姻緣 相戀 第260章
    「什麼叫他們被祝福,而我沒有!?」冷婷兒落下淚來,這沒有道理,太沒有道理,憑什麼,他們憑什麼這樣?!「我愛沭之睿,我用了全部的身心,我愛他愛到完全不管不顧。難道不用心的冷悅兒被休是我的錯?難道有權有勢的趙娟麗就該得到她想要的一切?而惟獨我什麼也不能得才符合大家的心思?你什麼讓你手下的小和尚騙我?難道你騙了我是順應天意?!你們根本是沒有道理的一群人!」

    明太大師微微一愣,合掌誦了一聲,輕聲說:「冷姑娘,莫貪執念,他心中無你,不值得你如此付了今生。」

    冷婷兒落著淚,卻失笑,盯著明太大師,「執念?!你既知我是執念,何必勸我放棄,我今生是為他而生,若捨了他,我這一生還有什麼意思?從見他第一眼我便存了心,我若捨了他,便沒了我!你一個和尚,你懂得什麼叫愛嗎?你愛過人嗎?你知道一旦愛了,就再也放不下,亂了身心嗎?寧願捨了自己也捨不下所愛的人嗎?」

    明太大師微閉著眼,並不說話,站在冷婷兒面前,聽她惱恨的說,彷彿看到當年的蔡秀麗,那個時候她也是這樣,無助的站在自己面前,哭著問他,世上到底有沒有真情?!那個時候他還只是個年輕的世間紅塵男子,而如今,斂了心收了情,做了這世外之人,只是心,真的靜下來了嗎?

    「我一定要和他在一起,這天下,沒有人比我愛他更真!」冷婷兒執著的說,「冷悅兒不愛他,不喜歡他,不是相公放棄了她,是她放棄了相公,人人都說相公,卻不知其實是她薄情!那趙娟麗不過是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有幾許錢財,就視她如何與眾不同。她們哪一個是真的把相公放在心中,好好的珍惜著?!」

    明太大師歎了口氣,慢慢的說:「冷姑娘,何必?說了你不會聽,不說又只能看你如此放不下,就算是你視他為天,待他如神,可是,他心中若是沒有你,又能如何?你不要這樣為難自己——」

    冷婷兒看也不看明太大師,轉身走了出去,腹中沒有食物,腳下的步子虛虛的。

    「在後面跟著些,看她模樣,只怕是堅持不多久。」明太大師輕聲吩咐站在自己後面的小和尚,「這個時候她的家人也許也在找她,一路陪她到了山下遇到家人再回來。」

    小和尚答應著離開,跟在冷婷兒的後面。

    這雪下得其實是虛的,只是表面上輕輕的一層,踩下去,還是堅實的土地,只是摻了些雨水,溫度低些,路上結了些薄冰,走起來有些滑。前面看見有人走著,是沭之若,冷婷兒猶豫一下,昨天是沭之若救了自己,她原該上前說聲謝謝的。

    沭之若去的地方是吳美兒的墓,拿了掃帚,仔細的掃了上面的雪,攏到一邊,擺上些瓜果和飯菜,然後在墓前坐下,依著墓,表情溫和的低聲說著什麼。

    冷婷兒猶豫一下,沒有上前,順著下山的路往前走,路兩邊的野花上面落了些雪,花卻依然開得嬌艷。分心間不小心跌了一下,聽得後面有人急忙的說:「冷姑娘。小心些。」

    回頭看,是明太大師跟前的小和尚,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上前低頭扶她起來,其實路上沒有擔心的那般滑,小心些不太有問題,她剛剛是分心了,正想說聲謝謝,隱約聽得前面有些笑聲傳來,向前面看了看,大概在視線能夠看到的地方,沭之睿和趙娟麗正一邊走一邊說笑,趙娟麗一個不小心險險摔在地上,沭之睿一把扶住了她,她忍不住笑著,看不清表情,卻聽得出嬌柔和依賴。

    冷婷兒覺得自己快要窒息,那胸口疼得讓她幾乎再次跌倒。

    「冷姑娘,您沒事吧?」小和尚看到冷婷兒的臉色突然間變得異常蒼白,有些擔心的說,「要不先坐下來休息一下?」

    「沒事。」冷婷兒壓著火,冷冷的說,「我沒事了,你回去吧。」

    沭之睿和趙娟麗並不知道後面跟上來的冷婷兒,二人一邊說笑一邊走,自然慢些,趙娟麗擔心自己會摔倒,所以幾乎整個人都靠在沭之睿的身上,沭之睿用一隻手握著她的手,小心的與她邊走邊談,不過說些小時候他們在一起遇到這種情形時的情形。

    到了山上,先送了趙娟麗回去,沭之睿才返回自己住的地方。就算是這個時候他也沒有看到一直跟在後面的冷婷兒。

    清心茶館,沭之延在二樓上臨窗的位置坐著,平常,冷悅兒就喜歡一個人坐在這兒擺弄那些茶葉,這兒是個單間,不大,但冷悅兒獨獨喜歡這兒,收拾的很乾淨舒服,特意縫了一個墊子放在有扶手的椅子上,可以坐著看外面的風景,此時,他正好看到冷婷兒跟在自己二哥的身後,卻並不打擾。

    小武剛剛來過,說起昨晚一直找到山上,在玉拙寺那兒遇到了大少爺,說是昨晚的時候大少爺上山的時候遇到了冷婷兒,帶她去了玉拙寺,半夜走了,大約是去了明太大師那兒,應該沒什麼事。

    「咦,怎麼沒見冷姑娘?」小武笑著說,他並不知道冷悅兒已經離開的消息,只是奇怪怎麼是少爺一個人坐在這兒,「我在山上下來的時候,從玉拙寺那兒的泉井裡取了些泉水過來,不知道冷姑娘喜不喜歡,玉拙寺的泉水是我們這兒最有名最甘醇的。」

    「她不在。」沭之延的聲音不高,聽來疲憊至極。

    小武還要問什麼,一旁的小蓮立刻拉了一下他的衣服,示意他離開,沭之延裝做沒有看到,低下頭,看著桌上的茶杯。

    中午的時候出了太陽,一曬,地上薄薄的雪就化掉了,街道上異常的乾淨。到了晚間,已經看不到天地間有雪落過的痕跡。

    趙家安在天已經很暗的時候突然間跑了來,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盯著沭之延,看了看周圍,對自己的人和小武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離開,然後在沭之延對面坐下,有些奇怪的問:「咦,怎麼沒見冷悅兒?兩個人吵架了?臉色這麼難看,你知道嗎,我妹妹這丫頭真的和你二哥又有了你儂我願的苗頭,還有,你姐姐來信了——」

    「如果我猜得不錯,應該是她父親帶她離開了。」沭之延平靜的說,聲音中卻有著他自己也無法控制的苦笑。

    「她父親?她父親是做什麼的?你就讓他帶她離開,你個笨蛋!」趙家安不樂意的說,「為什麼不把她留下來?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她爹如何還要管她?早幹什麼去了,把自己的女兒放在一個無用的兄弟家,弄出那些事來,怎麼現在好不容易她要過好日子了,卻要帶走?!」

    「她父親是個很厲害的人,也許比我姐夫都厲害。」沭之延不知如何表達,抓了個和自己最近的人來形容,「我見過他,是個非常非常厲害的人,你若見了就知道,他來,我留不住悅兒,而且,悅兒跟他回去,會比在這兒過得幸福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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