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十二點到兩點之間你在做什麼?」審訊室裡,坐著一臉冷漠的哲瀚與哭成淚人兒的雪依,看著那個可愛的女孩子哭成那個樣子,小毛和小張都覺得自己的老大太不近人情了,但是,看著蕭哲瀚那張鐵面無私的帥臉,話到嘴邊又生生地嚥了下去。
「我說了多少次了,那個時候我在睡覺!」雪依毫無辦法,抬手抹了抹自己的眼淚。
「據我們調查,你曾經跟你們的經理發生過爭執。」
「那算是爭執嗎?是他在訓我,還扣了我這個月的獎金。」雪依真的是感到自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好吧,我們找到了目擊證人,他能證明王茂成死前是和你在一起的。」哲瀚皺著眉頭,請出了王茂成別墅的門衛。
「啊!就是她,就是她,老闆昨天醉醺醺的,是她扶著老闆上樓的。」門衛斬釘截鐵地指著雪依大叫起來。
「你胡說什麼?你看清楚點!」雪依氣結。
「不會認錯的,就是她!警官,就是她!」門衛彷彿吃了秤砣鐵了心一般。
「你們……你們……」雪依心力交瘁,軟軟地倒了下去。
「喂!」哲瀚無奈地緊走幾步,在雪依倒地前將她攬在了懷裡,他的心猛地一震,感覺懷中這個女孩子是那麼得冰冷,讓他忍不住想去保護她,可是,為什麼這麼一個外表單純可愛又很乖巧的女孩子,偏偏是……想到這裡,哲瀚猛地鬆開了手。
「老大!」小毛急忙上前接住了雪依,昏迷中的雪依軟軟地靠在了小毛的肩上。
「別被她的外表蒙騙了。」哲瀚冷冷地丟下這麼一句話,轉頭望著門口不知所措的證人:「你可以走了,謝謝你的合作,如果有什麼不正常的事情,請你隨時跟我們保持聯繫。」
「是,蕭警官。」門衛走了出去,怪異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奇怪,我記得昨天有一股好奇怪的香味的,怎麼今天的不一樣了?」
「叮鈴……」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大作。
「喂……」小張拿起電話,不一會兒,他握著電話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眉毛微蹙:「好的,我明白了,我們馬上就到。」
「老大!」掛掉電話的小張急急地衝進了審訊室。
「怎麼了?」哲瀚回頭。
「又接到報案,發現一具男人的死屍,在B小區。」小張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著。
「什麼?」哲瀚意識到自己錯怪了雪依,但是,固執的自己卻不肯低頭,他轉身,冷冷地開口了:「小毛,你送她去醫院,小張跟我去案發現場。」
「Yes,sir!」小張和小毛立刻來了精神。
* * *
「唉,可憐的美女,你究竟怎麼得罪了我們的老大了?」小毛邊開車邊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語:「為什麼老大那麼討厭你呢?」
「嘎吱!」一聲刺耳的響動,車子熄火了。
「搞什麼飛機?!」小毛罵了一聲,下車去查看,他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勁,自己所處的地方,是自己從沒到過的地方,四周黑漆漆的一片,這不該是現在的時間該有的天色,他的面前是一個巨大的墳場,偌大的土地上凌亂地豎立著無數個墓碑,寒冷立刻包圍了小毛。
「見鬼了。」小毛打了一個冷戰,他知道自己遇到不尋常的事情了。
回頭,他看到副駕駛座上的雪依還沒有醒,心中頓時升起萬丈豪氣:「我是男子漢,我不怕!我不怕!」小毛小心翼翼地後退著,右手摸到了腰間的手槍。
「惘然心碎悲無言,我心飲恥屈難辯。枉然真心終招恨,獨泣自身心甚冤。窗外飛雨若鳴冤,我亦無心聚神看。獨立窗前癡望遠,落葉隨雨悲飛旋。悲鬱虧得秋霜掩,抬手揮去荒謬戀……」一個滿是幽怨的聲音由遠及近,小毛感覺渾身像陷在冰窟裡一樣,他迅速掏出手槍。
一雙冰冷而白皙的手爬上了小毛的後背,一個長髮垂面的女人慢慢地爬了上來,刺骨的冰冷讓小毛動彈不得,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女人將頭扭了一百八十度後用一種極其詭異的角度看著他。
「少在那裡給我裝神弄鬼!」小毛不由地打了一個冷戰。
女人緊緊地貼在小毛的身上,並露出了一隻血淋淋的眼睛看著他。
「混蛋!滾開!」小毛的胸前發出一道柔和的光芒,將女人彈開了,女人跌倒在地,又扭曲著身體迅速向小毛爬來。
這時,一隻血淋淋的手破土而出,抓住了小毛的腳腕,毫無防備的小毛被拽倒了,此時此刻,他的臉和那個女人的臉如此之近,近得彷彿面貼著面,女人咧開嘴笑了,她的笑是那樣的陰森恐怖。
無數只鮮血淋漓的手爭先恐後地爬上了小毛的身子,胸前的護身符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但是卻擋不住如此之多的惡鬼,血手經過的地方,無一不皮開肉綻,小毛咬緊牙關,憤怒地看著眼前猶如《恐怖蠟像館》中那尊恐怖蠟像一樣的女人,那個女人一動不動,嘴角掛著一抹譏誚,忽地睜大了那雙眼睛……
「混蛋!」這聲咬牙切齒的叫罵是小毛留在世上的最後一句話,他的眼睛不甘地大睜著,身體在瞬間被那些血手撕碎了。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雪依被四周的冷空氣凍醒了,她茫然地望向四周,發現自己正在車裡,打開車門,眼前的景象讓她倒吸了一口冷氣,小毛大睜著眼睛看著自己,只剩下一顆頭了,身體不見了,那顆頭在血泊裡,說不出的血腥恐怖,雪依尖叫起來。
「惘然心碎悲無言,我心飲恥屈難辯。枉然真心終招恨,獨泣自身心甚冤。窗外飛雨若鳴冤,我亦無心聚神看。獨立窗前癡望遠,落葉隨雨悲飛旋。悲鬱虧得秋霜掩,抬手揮去荒謬戀……」似曾相識的聲音響起,雪依猛地抬起了頭,發現有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正含笑望著自己,她們之間幾乎沒有任何距離,是那種近得能感覺到對方呼吸的距離,雪依突然發現,她感覺不到那個女子的氣息。
「本宮不殺你。」那女子笑了一下,轉身拂袖而去。
「你站住,這些是你做的嗎?」雪依衝她的背影喊道。
「隨本宮走……」女子婀娜多姿的身影在前面走著,不時地回頭看雪依一下。
雪依就好像著魔一樣,跟著她來到一座奇怪的土丘前。
「本宮將要開啟這座墳墓……」女子一揮袖,土丘炸開了,這時,天空中突然電閃雷鳴,隨後下起了傾盆大雨。
「你究竟要做什麼?!」雪依使勁睜著自己的雙眼,努力不讓雨水擋住自己的視線。
「愛郎……出來陪我。」女子跳進了那個突然出現的大坑,隨後抱著一具屍體出來了,雪依可以清楚地看到那是一個男人的屍體,但是從那身裝束來看,是一具古屍!是一個俊美的男子,那張臉!雪依驚訝地差點喊出聲來,只見她輕輕把他放在地上,抬起了他的頭。
「怎麼是那個草包警察!!?」雪依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看向那具古屍,沒錯,這回看得很清楚,就是那個草包警察!只不過,雪依想不通他怎麼會突然死了,雪依覺得心沉沉的,莫名地難受著:「喂!你對他做了什麼!?他為什麼會死掉!!!?」雪依不由自主地大喊出聲。
「放肆!你居然這麼跟本宮說話!?本宮的愛郎還輪不到你這個賤婢來操心!」女子突然變得陰冷無比,一揮手,雪依就感覺自己被一股巨大的衝擊力打到了自己的胸口,好痛!雪依皺了皺眉頭,喉嚨溫溫的,忍不住「哇」的一口吐出了一大灘鮮紅的血液。
「喂!草包!你快睜開眼睛啊!」雪依拼盡全力大聲喊了出來。
「放肆!」又是重重的一擊,雪依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裂開了。
「乖乖地閉上嘴,本宮饒你不死。」女子將修長美麗的食指放在唇邊,隨後輕笑,一抬手,她的手中多了好多人的臟器,尤其是那個鮮血淋漓的心臟,還在跳動,女子將這些臟器都放進了男屍的軀體裡,又合上了傷口,但是,那具男屍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是為何?」女子將手撫上了男屍的臉,雙目中現出無限的柔情。
「不許你用骯髒的手碰那個草包的臉!」雪依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氣又上來了,她知道自己活的可能性已經很小了,除非出現奇跡,「奇跡」,想到這兩個字,雪依不由地揚起嘴角苦笑,哪會有什麼奇跡,碰上這樣的事,她還可以活得成嗎?橫豎都是一死了,還不如死的有意義一點,她憤怒地盯著那個女子,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
「大膽賤婢!」女子忽地一揮手,比前幾次更劇烈的疼痛讓雪依徹徹底底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