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舞歌此刻就如那被火燎過的平原，毫無生氣，生活把她逼到了絕望的境地，她怎麼可以允許自己的第一次在這樣的情況下給了一個自己根本不認識的人，而身體的傷痛如何也掩蓋不了內心的悲傷。
「滾。」她的聲音平穩，一聽便知道是悲到深處。
「你，」皇浦林為難，「你先回去，之後我定去求皇兄賜婚於我們。」他根本就是一個未成事的孩子，根本不像是傳說中那般能夠和四王爺抗衡。
「走啊！」季舞歌再也忍不住咆哮，此刻只覺全世界都與她為敵，扔出手中所有的東西，想要把自己所有的厭惡和不滿驅趕出去，此刻的她是那麼的絕望，這個世界不屬於她，只感覺所有人都拋棄了她。
「好好好……」皇浦林一邊後退一邊解釋著，「本王隨後再來，隨後再來。」他忽然有些為這個小女人感動了，她的淚水和憤怒都是因為他，卻並不遷怒於他，怕她受到更大的刺激，他快速的離開。
季舞歌轉過頭慢慢走，血順著手指滴落，滴了一路，她絲毫沒有發覺，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自己的住處，一進到屋子就倒在了床上，什麼都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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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皇莆寒坐在清雅亭裡閒適的小酌，彷彿在等待什麼人一般，而且嘴角那淡淡的笑意可以得知他等的人肯定能夠等到。
「早晨站在御書房拿了一卷書看了兩個時辰卻一頁都沒有翻。」皇莆寒忽然轉過頭去看季舞歌，說出這麼一句話，看來他對她並非絲毫不在意。
季舞歌只是看著遠方的風景，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完全沉寂在了自己的世界。
皇莆寒甩出手中的酒杯，蹭過她胳膊上的皮膚繞了一圈兒重新回到他的手中，只聽季舞歌低聲驚呼了一聲。
皇莆寒沉穩內斂的臉上依然是那麼高深莫測的淡笑，「你似乎心神不寧。」何時，他開始這麼注意她的情緒了，連他自己都感到驚訝。
「哦，沒什麼。」季舞歌收拾了一下自己眼睛裡的落寞和心慌。「我是在想，這個時候，四王爺應該來了。」
皇莆寒眸子裡再次閃過欣賞，他並無說一句話，她就知道他是在等皇浦雲，果然是個聰明的女子。「那又如何？」
「皇上可是已經安排了節目？」季舞歌忽然問道，後日就是太后的壽辰了，此刻應該在加緊練習才對。
「是四王爺安排的，在千秋院，怎麼，你想去看？」皇莆寒難得問一個人想要做什麼，他只是想要順著她的心意，這個心思連他自己都有些搞不明白。
季舞歌的眸子一緊，「他？」他又有什麼陰謀，竟然親自安排節目。
「稟告皇上，四王爺求見。」一個小太監匆匆的跑過來跪在地上恭敬的道。
皇莆寒嘴角的笑意擴大，眸子裡的冰冷卻加深，站了起來跨開了腳步，「帶他去千秋院。」眸子裡滿是堅定，腳步生風而愉快，並看不到季舞歌眸子裡那深深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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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浦雲看著摔跤場上正在用力扭打的兩個壯士大力的拍手道，「母后一直欣賞力氣大的人，看到這出節目她定會高興的！」他說的爽朗，彷彿和皇莆寒是世間最親近的人一般。
皇莆寒淡笑，「四弟的心思，無論好看與否，母后都會喜歡的。」太后對誰向來都是不冷不熱的，在她眼裡永遠都只有利益。
「誒，」皇浦林後退一步擺擺手，「好看就是好看，不好看就是不好看，就如這黑白，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怎能混淆呢，皇兄說這話，到了太后那裡她肯定不愛聽。」四王爺就是四王爺，說一句話，其中可以牽扯出一萬個意思來。
皇莆寒輕哼一聲，「這不在於所說的話，而在於說話的人，就如一件事情，說的再好，做不好最後也定不能成仁。」成仁，兩個字就讓這氣氛全部僵硬了下來。
季舞歌緊緊的握著手，怕自己一下子控制不住將皇浦林打翻在地，她現在是皇莆寒的人，她做事不能牽扯到他。但是她不能夠聽到他的聲音，不能夠看到他的人，一種仇恨自心底發出。
四王爺乾笑兩聲走下檯子去，揮手讓那兩個人出去，走到兵器案子旁拿出一把上好的刀在眼前照著，照亮了他那雙貪婪和殘暴的眸子，轉過頭來看皇莆寒已經是滿臉的笑意，「我們好像已經有好多年沒有在一起練習了，皇兄要不要一起來比劃一番？」他舉起刀在空中畫了一個圓圈。
「放肆！」季舞歌呵斥，「竟然敢對皇上不尊，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還不趕緊把刀放下！」她彷彿是刻意與他為難，平日裡她是並不如此的。
皇莆寒看了她一眼，淡漠的眸子裡帶著意思好奇，「他是朕的四弟，兄弟之間說話可以放輕鬆一點兒。」
「這就是皇兄的女官？果然名不虛實啊，只看那一張嘴就能夠鬥得過那千軍萬馬不是！」說著他還爽朗的笑出聲音來，彷彿他真的是第一次見到季舞歌一般。
季舞歌緊緊握住雙拳，「想要和皇上比武，你還是先過了我這一關吧！」她腳步輕盈的走上前去，不沾地的她仿如仙子一般。
皇莆寒的眸子緊了一下，卻並未阻止，他們是想要向他證明，她不是他的人嗎？嘴角的冷笑擴大，這的確是一場好戲。
皇浦雲冷笑一聲，「春姑娘是一個姑娘，力氣怎能和一個男人相比，呆會兒可要說是本王欺負你了，春姑娘還是下去吧。」他收回了手中的劍，略微帶著不悅的看著她，那不悅裡又分明有著命令的成分。
季舞歌帥帥衣袖，眸子裡滿是怒火和仇恨，只可惜她是背對著皇莆寒，他並看不到她眸子裡的真實情緒。「王爺呆會兒輸了可不要覺得丟臉！」
不待皇浦雲再說話，她已經聚集了內力朝他而去，一瞬間兩個身影就糾打在了一起，速度之快，讓人看不清楚兩個人的真實身體在何處，彷彿到處都是他們的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