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的話,皇上怎麼會感覺不出來。」她也緊緊的盯著他,希望他能夠明白自己的話。「皇上不是很愛那女子嗎?」
皇莆寒深深吸了一口氣,「你只要告訴朕,你是她嗎?」
季舞歌靜默不語,皇莆寒忽然瘋狂的搖著她的肩膀,「你說啊!」
季舞歌搖搖頭,她不能承認,一旦承認,她就會死去,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會讓這靈魂降落到誰的身上,或許死去之後就再也沒有以後了,可是她要留在這裡,她要保護皇莆寒,她不能死。
可是她的心在滴血,若是她能夠承認的話,他們或許從此以後就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皇莆寒失望的搖頭,眸子裡全是絕望和傷心,再不看她一眼奪門而去。季舞歌伸出了手去,卻究竟知道自己並不能挽留。
* * *
亭子裡,季舞歌站在一旁侍候著,看著七王爺皇浦林客套的和皇莆寒說著話,他並無皇莆寒那麼俊美,整個人長的灰頭鼠臉,極其的不和諧。
「正好趁著給母后拜壽之際回趟京城,的確是多年沒有回來了呢,變得更加繁華了,父皇的決定果然沒錯。」他哈哈大笑起來,彷彿自己說了什麼很可笑的事情。
季舞歌皺起眉頭看著皇莆寒的表情,他並無什麼表情,但她能夠感受到他的不耐。
「府裡住著可還舒服?江南倒還是山清水秀,換了朕去了那裡,可能就再也不想回來了。」皇莆寒話中有話,只這句話瞬間就讓氣氛緊張了起來。
七王爺擺擺手,大大咧咧的道,「皇兄不知,生長在南方的人生活缺少一些節奏,被那山清水秀給迷住了,整日什麼事情都不做就是吟詩作對,我可不喜歡那樣的生活,我更寧願在這北方天天來打獵的好!」他說的爽朗,彷彿完全沒有聽懂皇莆寒的話一般。
皇莆寒冷笑一聲,「那把七弟調去守護邊關可好?在那裡或許你還可以天天打獵。」那才是真正天高皇帝遠呢。
季舞歌輕笑一聲,原來皇莆寒還有如此幽默。
皇浦林生氣,「你笑什麼笑!」逮不到撒野的人,正好這裡站著一個宮女,他站起來還就不肯放過她了,「你告訴本王,你在笑什麼,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小心你的小命!」
季舞歌看了一眼皇莆寒,他輕抿了一口酒,絲毫不在意眼前的這種情況,「七王爺是做大事之人,如此韜光養晦整日裡只顧著打獵,豈不是浪費了這才能?」她連褒帶貶,一句話說的他啞口無言。
皇浦林眸子裡帶著疑惑,「本王見過你!」
這句話引起了兩個人的驚訝,「怎麼可能,我可沒有見過王爺。」季舞歌輕笑,「怕是王爺記錯了。」
「不對,本王的確見過你!」皇浦林說的肯定,「你就是前兩天忽然出現在本王營地的那個女人,當時本王也被人下了藥,糊里糊塗的就和你……」他沒有說下去,彷彿忽然意識到皇莆寒的存在。
季舞歌震驚,皇莆寒也站了起來,「糊里糊塗就和我,怎麼樣?」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她心裡散開,她不自覺去觸摸了一下胸口的那塊玉。
皇浦林輕咳一聲,「沒什麼,只是那日忽然發現姑娘你在本王的營地裡,那時候很好奇多看了你兩眼,不過那時候你一直在昏迷之中,所以不認得本王也實屬正常。」
皇莆寒終於忍不住開口,「她怎麼會在你的營地?你見到她的時候是什麼情況?」
皇浦林轉過頭去看他,竟然在他臉上看到了緊張,「皇兄,她……」他指指兩個人,他們似乎有什麼關係。
「她是朕的女官,朕自然對她的安全負責。」皇莆寒說了這麼一句話,在季舞歌的眸子裡看到了失望,他不能把她扯進來,不然所有人都會拿她當他的把柄。
皇浦林的眸子淡了下去,終於明白了,幸好剛才他什麼都沒有說,不然。「是這樣的,我和四哥的營地本就很近,那日看到他背著一個人出去好遠,我在後面悄悄的跟上,結果就看到了這位春姑娘,呵呵,剛才的失禮還望春姑娘原諒。」他拱手作揖。
季舞歌輕輕抬手,「沒事兒。」身體卻覺得無力,那天,真的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嗎?
「那你剛才說糊里糊塗是什麼意思!」皇莆寒似乎並不打算放過他,刻刻逼近。
皇浦林輕笑一聲,「當時我在她身後,沒有知覺竟然也被人下了藥,然後倒在了她身邊,兩個人就在山林了風吹露宿了一整晚,我醒來的時候春姑娘還是沒有醒來,我就只好把春姑娘背回去了。」
季舞歌的心稍微放下了一點,但真的只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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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王爺。」季舞歌出現在離宮門不遠的地方,皇浦林正要出宮去。
看到她,皇浦林笑出了聲音來,再次拱手作揖,「春姑娘,有何指教?」他看著她的眸子竟然有些為難。
季舞歌抿著嘴,不知該如何開口。「告訴我,我要聽實話,那天我們到底發生過什麼!」
皇浦林眸子裡出現為難,「春姑娘……」
「說啊!」季舞歌大聲的吆喝他,引來了旁邊侍衛的側目。
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七王爺並非如傳說中那般狼子野心,只看他的眸子就可以知道他的為難,還算是一張白紙。
皇浦林有些焦急,張開嘴,「我我我」了半天終於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季舞歌閉上眼睛,從懷裡掏出一塊玉,幾乎已經明白發生的事情。「這塊玉,是你的?」鏤金鑲邊,是塊上乘的玉。
「那日,我也是被人下藥的,我留下這個東西給你是想要給你一些補償,畢竟,畢竟你一個女人的第一次……」他有些手忙腳亂的看著她。
季舞歌的淚水流下,是四王爺,定是他,她狠狠的握著手中的玉,瞬間那堅硬的玉就化作了灰塵,血順著她的手流下。
「你,你,你,你不要這樣,大不了我娶你回府就是了!」皇浦林眸子裡滿是震驚,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子,「對不起,對不起嘛!」他就如做錯事情的小孩子一般難堪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