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激情歲月   英山村最後的調查隨筆。 第十八章:最後幾日調查【9】
    這兩年爸爸與媽媽不曾在家住幾天,有時去A市看看還在世的老戰友。有時侯到S縣城住幾天,石華劍常提醒我說:「青竹,你有時間盡快把英山村老徐家、唉!應該是劉忠家的事總結一下。

    徐蘭英式女性、尤其是農村婦女中有家庭出身背景的女人,在家庭生產生活及教育子女方面,必須總結一下,有推廣價值。看二老在英山站腳時間越來越少,咱倆在這座房子裡居住的日子不會太久。二老今年顯得特別衰老。

    我的同學在京北郊開發幾處樓群和別墅,給我留一套獨門小院。讓二老去那養老吧!臨行前,我建議你還要去汪大姐家。把這個村子的農戶人家小事完善一下。李雲鶴那裡的事,我們倆喝茶時再聊天中獲取完善吧。」

    說心裡話,英山村這處寶地,立足十多年,真正朋友並沒幾人。能掛住腳的人家也就汪晴大姐家,這裡有類似司馬青山人物李雲山,我在他身上常去回憶十七歲的那段戀情,回到家又要看那支小木盒裡裝的,已經乾枯的野花山百合。

    對石華劍說:「親愛的,快了,我也發現二老對英山不太留戀。咱也沒多少時間逗留,好吧,把這村的兩戶人家事再收集一下,也該去找咱的歸宿去。」

    快五十歲的李雲山,已是錯落滿頭雪,兩鬢如霜,但精神樂觀。和汪晴倆如不知疲倦的兩頭黃牛,夜以繼日地耕耘在家鄉這塊薄土上。五年間,又開拓一條生財路,經營農資。

    正在伏案疾書的李雲山聽到汪晴走路聲,他收起筆紙,迎進與自己相伴隨日夜的知音含情地說:「汪晴,大熱天,你去哪兒了,院子裡沒你蹤影,我有一種以前沒有過的感覺。啊,你哭了?」

    「沒有,哪次孩子走的時候,我都有這種感覺,這種淚,該歸到情不自禁更合適。我汪晴並不是脆弱,而是李馨說了一些事兒,我心裡有一種感觸:農村娃出去闖一番事業,改變一下自己環境與生存條件,怎麼要經歷那麼多磨難與艱辛?現實有如此多不公平地方!我女兒好累呀!」

    李雲山安慰說道:「我深信李馨會挺過去的,咱不必為她擔心,你我的兒女應該會把握好人生機遇,她們能闖出一條不尋常路。一切都會好的。因為她們都有自己的信念!

    「咳!你會安慰我,這些我知道,別說了。」

    李雲山又深情地解釋說道:「汪晴,公平指的是一定範圍和特定場所。比如說,競技場的公平,應該是百分之百,商場也是講公平地方。社會這個大舞台,這些表演者和匆匆過客,這裡講不了公平。」

    李雲山今天顯得更有耐心,他理解汪晴此刻心情。於是他又開始了他的通篇大論。「在很早前,還是搞集體時候的初期。那時候我對當時的管理農村手段,有過自己想法,凡一樣個頭的男女,每一天的工分都一樣。當時不承認無形付出部分——智慧。想出好辦法,在實施中獲高額利潤,你得不到一點報酬,你說公平嗎?但那時,只能想、不能說。」

    汪晴的愁容被李雲山的精神轉移法,在表面上看出效果,她笑了說:「是這個理,三十一歲至三十六歲的五年多,你給農機這條線上創造不少奇跡。只是給你一沓獎狀,咱家該困難還是困難,而且五年不給你工資你也干的心勝。」

    「你看,說著說著又弄出來不公平範例來了,不過那時候的農村生產隊更慘!」咱不回憶了!好嗎?你愛說,說點高興的。汪晴近階段總覺得李雲山愛回憶,也經常引導他想些未來,探討美好,但說著說著還是拐到過去,還是在回憶中盤旋……

    李雲山又引出幾個不規範例子說:「你看土改時候斗地主,說他們拿走太多窮人的剩餘價值,是剝削。這顯然,剝削是不公平表現。

    現在這種現象少了,沒了。但是再去看人均收入,咱倆每年創造的淨產值每人兩萬元,單兄、江濤、江文波、小清,不算良玉珍和趙春梅,這一大家人一年總淨值一萬五千元,平均每人不足四千元。可是他們一家並不輕鬆。這公平嗎?

    但是咱倆沒從任何人的家裡剝削勞動成果。這裡面體現咱農民的一部分無形勞動——腦力勞動。但在一大部分人群中他們不會理解其中奧秘……。」

    汪晴又開始笑了說道:「你這點蠅頭小利,也值得提提,你看人家李桂芳、焦月喬,自己都有汽車、樓房,你呀!雲山我不是小看咱,和咱知道的兩人比,真是小巫見大巫。

    唉!雲山,有件事你不知道吧!去年大家說的老李頭桂芳她爹失蹤了。其實我知道,是他閨女李桂芳夜裡來車接走的,怕張子文知道跟去,讓知道的人給保密。你在江城回來後,我把這茬壓下了,現在好了,這個李桂芳,她自己倒是保密了,不也來車把張子文接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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