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激情歲月   英山村最後的調查隨筆。 第十八章:沒有新娘婚宴【7】
    龔海雖然給媽媽打了保票,這次小田保證能和鄉親們說句話。在自己心裡也沒把握,他知道自己對像反覆無常過於任性,但局長還要個臉面。

    親家的喜事沒有新郎和新娘的影子,也覺得對農村中的農民朋友,在他的內心有一種沒法交待感覺。況且自己下屬,同事有很多人現在家屬還在農村。

    局長堅持龔海必須和小田回農村,給鄉親們倒杯酒,說句謝謝父老鄉親的感言。龔海想起這些時說:「媽媽,她姨夫說,一定要來,我估計她不敢不來。她在家就怕她姨夫。咱注意點形象,能來一些有頭有臉人士。咱屯太土氣的成年人,想法子別讓他們上前就行了。」

    黎曉瑩仔細聽了兒子一番話,心裡犯了嘀咕。想了想說:「兒子,你說咱屯能和當大官的說上話都有誰?新上任的焦支書能來嗎?他可是老李家的死黨,只要李雲山說句話。讓他來,他準能來,到關口上,我還真想起老李來了。想也白想了,用八抬大轎抬都抬不來了。這下子是讓咱把李雲鶴和汪晴給傷透了!」

    龔海也覺著在這種事上傷人是最容易傷到心的。但又一想,不這樣,我能走出地壟溝嗎?不這樣,你老李頭能給我這些嗎?我還是得在農村幹一輩子嗎?

    我想,你老李頭子看到我現在這樣風光,你也會想我的選擇是對的,你老李頭子也該有自知之明吧!當龔海想到這些時候,心裡平和多了。

    所以才勸起媽媽來說:「媽,想這些無聊的事有用嗎?咱還是現實一點吧!咱現在家裡是娶媳婦兒。可咱一文錢沒拿,反倒能收到一大筆賀禮,丟失一點友誼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去了姑家,這不還有姨家嗎?媽媽有一個人,你去找找他,讓他陪局長,級別也差不多,他一定能來!」

    黎曉瑩問兒子說道:「你是說賀江吧!兒子呀?」

    「賀江,只要派人說一聲,他巴不得的,借兩條腿來,況且他是局長同學,不請也該來!」    黎曉瑩歎口氣說道:「人家再也不會登咱家門了!從今以後,你別在我面前提他,他不是人,和他辦事,尤其求他辦事,是要付出代價的。兒子呀,媽媽已經做錯一件事,起因就是他賀江,媽媽失去的太多了,以後永遠不要看到他,希望你也不要再提他!」

    龔海沒鬧明白媽媽說話內容,他不知道媽媽為了兒子的前程,攀上高枝,做了她不願做的一切,最後是權利和利益戰勝了理智。

    龔海的每一天,都在高度興奮中生活著。現實活生生的利益、財富,讓他忘去一切,尤其是貧窮的過去,和沒有地位的農民身份。再想想現在,感覺不一樣。他飄飄然地打發著每一天。哪有閒暇時間去想媽媽和賀江之間,亂七八糟的,也是兒子不願想到的事兒。

    龔振江緊鑼密鼓地張羅著,吉日良辰終於到了。鄉親們三五成群地來恭賀新喜。農村辦喜事也是鄉親們集會的良好機會,大家湊一起互相問候交談。

    清早李雲鶴起來做運動,這也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雖然這幾年身不擔責,但黎明即起的習慣已經養成。太陽還沒出山,焦大路與單文華二人從大門走了進來,這二位一塊兒來的時候很少。

    以前是一個當幹部,一個是群眾湊到一起的機會不多,應該是沒有。總是單李二位去大路家。現在這三位拉平了,都是平頭百姓。幾時想聚就幾時。這三位現在就李雲山每天忙的不亦樂乎。十垧農田照常種著,種子化肥農藥的賣著,把時間弄的滿滿地。

    二位一進門看見李雲山在院子裡活動,焦大路首先說:「你小子起的夠早的,怕堵你被窩子,在文華那站了一會了。」

    李雲山讓進二位說道:「哎!這是老毛病,東邊放亮就再也躺不住了!況且二愣子這幾天又不來了。我一夜不脫衣服,醒了,一翻身就起來,省事兒!」

    「雲鶴,知道大路叔為什麼來這麼早嗎?我們倆想到一塊去了,都怕你今天寂寞,一個人在家發呆。今天咱什麼都不幹,一日長談,怎樣?」    李雲鶴很嚴肅地笑一聲,像是冷笑,又像是蔑視一切地說:「大路叔,單兄,我李雲山一沒那麼脆弱,二沒那麼狹隘,人家辦喜事,雖然沒有我倆什麼事,但也沒什麼可憂心和愁楚地方。原來就不般配的一對,他們不是一路人。早晚都會分開,早分開說不定是件好事。既然是好事,我何樂不為呢?」

    「呀呵,這咋啥事一到你這他就都不是大事了呢?看來我和大路叔真是瞎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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