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激情歲月   英山村最後的調查隨筆。 第十八章:雲山湯蘭同行【4】
    傍晚,單文華與李雲山敲開焦大路叔大門,湯蘭嬸給開開門,讓進二位。這二位到這,雖然五十多歲了,但還是沒正形,進屋看見大路叔正在依在炕頭牆上睡覺,一邊一個,用手比劃,一、二說,叔!把焦大路著實嚇一跳。

    焦大路揉揉眼睛說:「這兩個小子,人都老了也沒個正形,嚇死我了,正做夢領孫女放風箏呢,什麼東西!攪了老子好夢!」

    二位鬧了一陣說明來意,焦大路說:「明天讓你嬸和雲山去吧,我一去,他小子明能回來也不回來了,我比兒子倔,說不到一塊去。」

    湯蘭說:「你這個倔鬼,錯了也不服軟,我告訴你,老頭子,焦越回來你再犯倔,我算不要你了,你愛哪去哪去。我想孫女都幾宿睡不著了,就這麼一個,天天看不見心裡多難受。」說著湯蘭又流起淚來。

    焦大路下地走走,活動活動筋骨說:「就你想,我做夢都哄孫女,正樂子呢,讓這兩個犢子給攪了。」這個焦大路,你仔細聽他說話,哪句都帶髒字,不但倔,還粗魯。在屯中大一輩,多年就養成這個毛病,出手大方,說話硬氣,辦事不小氣。老少爺們都尊重他。

    農曆二月下旬,春天陽光對莊家院裡男女老少有誘惑力,只要不颳風下雨,人們喜歡戶外,沒事做的爺們、娘們,分類集堆,找向陽地方曬太陽,閒聊天。女人們不然,手裡不是納鞋底,就是織毛衣,三五成群集一塊,說笑聲順風準能飛出二千公尺外。

    李雲鶴開著拖拉機,坐著湯蘭,從人群邊路過。呵!這幫女人嘴又來了慓勁,「瞧人家李雲山,年年換人。黎曉瑩不新鮮了,也膩了,又換了湯蘭,哎,竟瞎扯!人家老李叫湯蘭嬸呢!咳,除了自己的親姐、親妹、親媽,誰不都一樣。原來小時候他倆就好,還是同學,啥嬸不嬸的。」

    說這些話時,正好徐蘭英住足聽見,她越聽越不像話,於是,她接過來,說:「老姐姐,少妹妹的,積點口德吧!別得誰埋汰誰!老李是焦大路求他往回說服兒子的,他媽不跟著去你跟著去哇!」    西嶺之行已經是第三次,前兩次老李為的是焦越與李丹領女兒回家看看,已經奏效,兩年多經常帶孩子回家看看,今天老李並沒費口舌把村上意見說了,黨委意見說了,他自己的看法也說了。

    李丹首先支持,焦越決定次日清晨參加英山的支部大會。另李雲山估計不到的順利。李雲山與湯蘭沒有吃飯。趁亮回了英山。

    一路上,湯蘭感激老李,激動地親了李雲鶴幾口:「雲鶴,我們一起長大,又是同學,我一直拿你當親弟弟,說心裡話,你一直像影子一樣出現在我的日常夢幻裡。咱都老了,此舉不算出格,你就當長輩與晚輩的愛去享受吧!今生我足矣!」

    李雲山長歎一聲:「湯蘭嬸,我不瞞你,對男女情愛上的事,我一生只能在心裡裝著汪晴,別人是無法進入我的內心世界。這是我做人的原則。湯蘭嬸,你可以隨意,我的情感領域能自我控制在純如清泉,不帶一絲雜念。

    你說的那些我沒忘記,兒童時的友誼天真無邪。從七歲到十二歲六年的幾年裡不但同學,還是同桌。那時候是大姐姐。都長大成人了,又都有了各自的家庭,姐姐又成了嬸。又把我貶下一輩,所以,過年要給嬸磕頭下拜,這就是咱農村落後的一面。

    男女間的正常友誼到 了青春期,就自然終止。所以,嬸,我們得入鄉隨俗。我們的友誼只能在心底保持萬古長青……。」

    在英山村中年人堆中,有四個人從小到大常常攪在一起。那就是單李二位與焦大路夫婦,小時候李雲山和湯蘭是一個母親照料,有事沒事的常湊到一塊,寫作業、做遊戲。但李雲鶴又常去汪晴家,他喜歡汪晴的一切。

    所以,湯蘭和汪晴都老了還是互不來往,這就怪湯蘭不能把情字的組詞組好。情誼、情愛混淆不清。湯蘭總是認為是汪晴奪去本屬於她的愛,人都差一歲五十了,還是不原諒汪晴。

    英山的領導班子又組成新的結構,支部書記焦越,村民委員會主任賈正文。蕭寒還沒有回來,婦女幹部還給她留個缺。晚上焦大路把單李二位找到家中,敘談平凡家事,又提起焦月喬。

    大路告訴單李二位說:「月喬正月裡來信說,她的小家落在北京,準備把我和你嬸接過去住,一連五年也沒回家看看,她說她太忙。一年中得有十個月在深圳,海口穿梭般飛來飛去的,其實比在農村辛苦,就是掙錢掙的多。公司給她每月六千元人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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