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晃走出去五年,冷眼看平江,還真得重新認識家鄉生活風俗,我在入伍走那年,平江還沒有轎車出租,載散客的都是摩托三輪,還有的就是倒騎驢和金牛腳踏三輪。
僅僅五年,也就是自己不在家這幾年,家鄉和大城市一樣變化那麼快。剛一踏上平江地面就出洋相,比自己大三歲的姐姐愣沒看出來,叫了好半天小妹妹,可笑!真可笑!
此刻我沒上車前那種;對女孩不檢點行為又有另外一種認識,這種沒空調的轎車還不如坦克裡舒服,我剛進車裡還不到五分鐘,車體在陽光下曬的燙手,車內溫度有四十度以上,我的感覺不如我下地走著去!可是已經上了車就不能再下去,那樣更沒面子。
這位大姐要一天常坐在這裡,而且她就坐在發動機附近,那種難耐的熱可想而知。一種莫名其妙的自責在心裡默然升起,隨口說:「大姐千萬別怪罪不懂事的兵弟弟,我們部隊沒女兵,駐地離城市村莊又遠,社會發展小弟真是五年才得一見,所以,見到姐穿的那麼少,有點看不習慣,請姐原諒小弟無知!代我向姐夫問聲好。」
「唉!你姐夫沒那些講究,是個建築鋼筋工。什麼原諒不原諒的馬上到了,你下車走人,咱又形同陌路,誰也不認識誰!好了,這家就是雙燕服飾公司的門市,你到地方了!」
當我下車掏錢一剎那,那位司機大姐車開走了十多米遠,從車窗把頭探出來說:「別費事了,姐說了送兵弟弟一程,算見面禮,我叫龔日娜,以後會見面的!」
我向龔日娜大姐擺擺手大聲喊道「龔大姐,我忘不了短暫友誼!小弟胡喜勝將來會看你來的,記住!我叫胡喜勝!我、會、來、看、您、的……」
我站在服裝店門前大聲呼喊著,驚動了在店堂內幫忙的伯母翟新華,伯母聽到我在提名道姓的大聲呼喊以為有人鬧事呢!周圍也集攏來十幾人。我見勢不妙,提起行李和旅行袋一邊佳屋裡走一邊說:「大娘,快屋裡說話,外面人太多!」
伯母翟新華隨後進屋說:「是剩子,真是剩子(我乳名叫狗剩,意思是狗都不喜得吃的東西剩下了!)唉呀!剩子啊!這咋的?是退伍啊還是探家呀!在外面喊啥呀?」
「沒啥事大娘,叫龔日娜的司機不要錢,我喊著說是以後一定會找她送去的!」
「剩子啊!那閨女是不是看上你了哇!你傻啊!人家那是一定看上你了,要不然咋還回頭和你喊呢!你看她那笑咪咪的近便勁,一看就知道是看上你了!」
「大娘!不是那麼一回事,人家兒子都四歲了,男人是建築工地的鋼筋工!哪有見面就看上的!大娘,我伯父在哪呢!我好想他啊!」
「走吧剩子,咱回家去,正好,你燕兒姐的對象也剛回家!」
「大娘,我燕兒姐結婚了嗎?今天不在店裡啊!」
「你燕兒姐去廈門開訂貨會都走兩天了,再有三天也就該到家的,來回都坐飛機,快的很哩!剩子啊!你燕兒姐讓丁家山這一腳踹出來,踹的好哇!踹出了呈祥村,還長不少能耐呢!去年花二十萬買台轎車,又買兩套住房,今年又擴大兩處門市。
這不是在前年訂婚訂個工人,今年把上班的事也辭了!去年正月結的婚,她們的小家離這不遠,咱回自己家!也在這附近。那是我們倆給自己留的養老房,」
「小野我那老弟畢業了吧?他現在做什麼呢?」
「關野呀,和齊琦兩人結婚去了深圳!來電話說回長春發展!在南方不習慣那裡的風俗!」
我隨伯母翟新華來到一幢小樓前,伯母打開防盜門,把我讓進屋裡,關伯伯正在搞衛生,家是一樓,出入方便。我進屋伯伯背對著我不知道是好朋友來訪,順口說:「今天怎麼回的這麼早,是不是又嫌你擋害呀!我說過,沒事少進店房,上歲數人看不出眉高眼低來!」
「唉!天碩!說什麼呢!你看看我把誰給你領來了!」這時候關伯伯才放下手裡抹布,回過頭來看著我,愣住了!他用手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說:「唉呀!不是做夢啊!你小子是從哪裡回來的呀?真把大伯懵住了!快!快做飯!准餓了吧?」
「大伯,別忙活,我不餓,在火車上剛吃完,今天不走了,陪大伯大娘說上一夜話,只要大伯不煩,喜勝不停嘴,怎麼樣!還有個重要事請大伯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