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茹奶奶聽說陶金犯案,立刻打電話向公安局裡熟人咨詢,方才知道她的這位學生陶澤仁之子陶金,原來在去年冬季農曆的臘月末,也就是春節前兩天,和同夥聚眾斗歐,將兩名青年打成重傷。一名經搶救無效死亡,另一名終身殘廢。
據辦案人員講,陶金在X市和一些紈褲子弟常年混在一起,拉桿頭,結盟友,學武俠小說裡英雄人物,但他們針對的是無辜市民,也學劫富濟貧英雄俠肝義膽好漢。但是這伙青年劫富不濟貧,所劫對像多數富婆富姐女性,和外來務工人員,危害社會!擾亂治安!民忿極大。
陶金雖不是主犯,但參加做案多起,出現人命後,立刻讓不知情的父親陶澤仁寫信給他的恩師張茹奶奶。
其父親陶澤仁知道兒子為前途發展走正路,高興之中,又將三萬元工行卡給帶在身上,帶上父親親筆信,投靠其父恩師在京張茹老師。
在酒店做保安時比較守規矩,也有悔改之意,終因罪責重大,悔之晚矣,最後庭審判處有期徒刑十三年……
張茹奶奶把陶金的一切說了一遍,我聽了倒吸一口涼氣!暗自想:為什麼這麼倒霉,剛剛踏上一條人生正軌,偏偏又遇見個陶金,真讓我好人難做!
我在張茹奶奶的引導下,沒幾天一切恢復正常,總覺得給張奶奶添了好多不該有的麻煩,一度向張茹奶奶提出辭掉工作。
我的話還沒說完,奶奶不高興地說:「小雲啊!你錯看奶奶了,我不是雇保姆,僱人北京也不難找,奶奶是花錢找情投緣和的人做伴,偏偏遇上你這個實心眼兒的姑娘,你想把這份緣割斷可能嗎?從你進這個院子起,你覺得你是保姆嗎!我可一直拿你當閨女待著,難道你就感覺不到嗎?真是個傻丫頭,把孩兒生完,去上班,單位我都給你聯係好了,你的漫畫我拿走不是送人,是給你找一家動畫製片廠,那裡的頭頭也是我的學生,工資頭兩年不能太高,咱也不缺錢,有份體面工作也沒白進京一回……」
我聽完奶奶一頓嘮叨,感動地趴在奶奶懷裡痛哭一場。一邊哭著一邊把心裡面苦水都傾訴出來。奶奶拍著我像哄小孩兒那樣繼續著她的嘮叨……
時間就這樣一天挨著一天過去,我的寶寶出世也有兩個多月時,才想起該把她送回呈祥老家,讓媽媽給餵養著,我也好騰出手來上班……
清明節的前兩天,呈祥村我的老家把我的事兒傳遍滿村。又算是呈祥村的一大新聞,比前幾年蓋二哥和馬蘭私奔時候的新聞差的多。因為我抱著孩子大大方方走進家門,外人不知情者多少是有些猜測,或者在猜測中,往壞了說,能加上一些花邊新聞罷了!因為不涉及到呈祥村任何人,對誰都沒有傷害……
多數鄉鄰們的議論是,前年入冬出去的梅雲回來了。而且回來娘倆。是梅雲抱著剛剛兩個多月的女兒,踏進家門……
我剛剛推開自己住過二十年的家門,沒感到久別重歸的喜悅,到是有一種忐忑不安的心理反映。
家裡哥哥嫂子,爸爸媽媽,讓我這位寶貝女兒的突如其來,一下子弄的一家子亂了起來。我的爸爸梅冬來老爺子的第一反應是,怕什麼來什麼,女兒梅雲抱的孩子一定是私生子,為什麼要抱到家裡來。當爸爸看見我抱著孩子走下出租車的一剎那,他老人家心臟不好,就覺得眼前一黑。
我走進屋來還沒坐穩,爸爸便開始盤問說:「小雲,你抱的是誰的孩子?」
我低下頭小聲說:「爸爸,對不起,沒有和您老說實話,孩子是我生的。」
爸爸滿臉不高興地說:「小雲啊!為什麼不讓孩子的爸爸和你一起來?他怎麼就那麼忙嗎?再忙也得認認家門啊!」
我低頭不語,兩隻大眼睛裡全是淚花,想想說幾句謊言吧!又對不起爸爸的教導;「為人要誠墾,誠實才能坦然,決不可謊話連篇!」
又一想,瞞過初一也難瞞過十五,莫不如實話實說心裡坦然。我鼓起勇氣說:「爸爸、媽媽、哥哥和嫂嫂,對不起,小雲沒結婚,這孩子沒有爸爸!」
停頓一陣兒,室內本來就沉悶的氣氛,又突然靜下來。爸爸坐在沙發裡,低下頭,臉色青紫,咬著牙,緊緊地並著嘴。
哥哥梅松竹小聲說:「雲妹子,說話呀?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也得說個大概呀?讓家裡人知道,你在外面這兩年來,都遇到啥大事了?去年年初來電話,說的好的都不得了,這一下子落差這麼大,讓家裡人怎麼接受得了,看把爸爸氣成那樣,為什麼不說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