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乖順地住進306房,宋姐的對門。人到走投旡路時,有人拽一把,是從心裡往外感激!那種情懷深深地刻在我腦子裡,永生難以忘懷……
我現在樣子,像宋祥菊宋姐身邊一支寵物狗,餓的時候靠眼神或發出低沉哀號聲,乞求主人賞給一點食物,乞求主人用溫柔的手撫摸頭身,乞求一點溫欣的感覺,讓一顆孤獨在外飄零的心,得到一絲安尉……
所區別的是宋姐每飩飯是主動叫我一聲,起初的兩天我不太習慣,帶著一絲靦腆,時間過去一周後,人熟為寶這句良言我體驗到了出處。由被動變成主動,閒下來,兩隻不聽管制的腳,主動走到門對面,敲開祥菊姐的房門。
稱呼由原來的宋姐——祥菊姐——菊姐直至她的名字,一個字一個字的往下減,減到只剩一個姐字為止。可能男女間的友誼變化、情感深度加強,其稱呼才能直白,直白到赤—裸—裸的只剩一個姐字。
每當我喊一聲姐時,宋祥菊的臉上,像將要綻放的牡丹花那樣好看,那樣誘人,那樣討人喜歡。她的心裡想什麼我不清楚,但從她低下頭臉霏紅,出現瞬間語塞,我知道她正在湧動芳心……
我已是娶妻將要生子的男人,雖然年紀尚小,又比菊姐小十二歲,但沒有絲毫血緣關係的青年孤男寡女,在一起相處時間較長,難免產生情感及愛慕之意。但我必須控制自己情懷心潮,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沒有宋祥菊和劉傑的發現,沒有宋祥菊解囊相助和精心照料,有幾個蓋振東;也早該一綹青煙沖九宵,骨肉成灰了!這樣的恩情,我不能用骯髒意識,去褻瀆她。我極力克制著每次的無名衝動,激-情慢慢地消退下去!
所以我知道應該怎樣抱答恩人,決不做她無需求的給予,只有滿足菊姐一切要求,而我不能長足一步,否則,將是遺恨終生,永世無法做人……
第一個月房租二百四十元,也是由宋姐在我沒出院時,她早就有打算,事先早已把房租如數墊付。菊姐也是嫌原對門租房閒雜人等,礙著她的清靜!
不足四十平方的老式建築,原主人三年前遷進新居,這套就經常出租給外來打工仔,在我以前是四個打工妹合租住著,剛剛搬走就趕上我住進醫院,那時宋姐心裡並不知道我的詳情,更不清楚我是哪裡人,有沒有家室。
那時的祥菊姐就裝著我這位不知姓名,及不知來歷的農民工,但她後來閒聊時和我說:「振東啊!我救你之初可是本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理念啊!可沒想要什麼回報,更沒想到在一個農民打工仔身上,求到任何好處啊!
我的觀點振東看看對不對,我的想法個人觀點是,憑我的直覺,工地解散,能留下看攤子的人,都是老闆信得過的人!不能把工地物資換錢花的人,怎麼樣振東,看看姐姐有沒有猜對,我估計是不會猜錯吧!」
我心裡暗想:自己應該算個好人吧!我說:「姐,你真猜對了,我自己覺著我是個好人。姐,我問你,假如你是東郭先生,看到的我是那隻狼。救我之後我又要吃你,因為我餓了,一就你做了好人,那就好人做到底吧!你不後悔嗎?」
祥菊姐笑著說:「那篇故事也好,典故也罷,不該出現在小學生教科書裡,沒有一點育人意義,只說明,告訴後人別多管閒事!振東!你記著,姐永遠不相信助人為樂者多是東郭先生!被救助者也不全都是狼!那篇沒有邏輯的狗屁文章從小我就不愛讀它!但是有老師教著呢!還是學完了!」
我說:「姐,咱倆理解可能有些差別,我想,每當我們在施救前應該知道你所救助對像品質,否則,假設我是個壞傢伙,那你可就慘了,不但你的錢白白花掉,你會惹來一身麻煩,到那時悔之晚矣!」
「唉!振東,你當時的狀況自己不知道,臉色鐵青,口吐白沫,把劉傑嚇的躲在我身後,不要說去調查你的品質,再晚半小時,啥事都不用費了,可就一了百了,知道你是好人又能怎樣!」
我從那時起,對宋祥菊更是寸步難離,一天見不到飯難嚥,覺難眠,一段時日裡,宋祥菊其人,在我蓋振東心裡升至馬蘭之上。
那一陣子我的心裡相當矛盾,怎麼辦?馬蘭對我不薄,又為我生子,真不該心裡再裝別人!可是,宋祥菊不是外人,是她又給我一次生命。我的一切都屬於宋祥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