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地區有句民間俗語,『臘七臘八,凍掉下巴!』臘月初七早晨,太陽升起地平線以前一段時間,在咱東北北方,是一天中最冷一段時間。鄉親習慣稱這段時間為鬼呲牙!今年的臘月初七照樣干冷干冷。
葉清源早早就起來生好爐火,給室內加溫。只從葉翔離家打工走後,爹爹葉清源的睡眠更少,由原來每日約六小時減到現在每日不足四小時。提心吊膽的打發每一天,晚上原來不愛看電視的葉清源,電視固定到吉林台看新聞,看法制頻道,他知道自己兒子屬性,容易被惡勢力收編或和不健康現象接觸,今天是兒子生日,按歷年慣例,又開始做四個小菜,兩碗長壽麵。
葉清源近幾年早起時,習慣地看看愛妻睡的床,電褥子調溫等瑣事,剛才低頭發現洪媛並沒有閉眼睡覺。「怎麼了洪媛,是我把你驚醒的嗎?」
「啊!沒有的,我也醒來多時,屋裡溫度太低了,不願起床。」
洪媛一反常態,起床穿戴整齊後,幫丈夫葉清源收拾室內衛生,有時看看爐火。擦擦茶几,桌面等等,總不做家務,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顯得手忙腳亂,胡亂幫一氣忙,把清源弄好的也搞亂了,她的幫忙在清源眼裡是越幫越忙……
葉清源被眼前一慕驚的一愣說:「唉!洪媛,今天是怎的了!好感動啊!十八年第一次看見老同學做家務,清源驚喜,洪媛大有進步了,有好事喜事嗎!,是不是出版商發來信息了?唉!總算熬出點眉目了!」
「清源,對不起,十八年來讓你辛苦了!哪有什麼好事喜事的,我也不知道今天我該做什麼!書寫不下去了,也不知是怎麼一回事,心裡咋這麼慌呢!清源,清晨醒來我被這樣的感覺弄的要發瘋似的,是不是要來什麼病的予兆啊!」
「到底是哪裡不舒服,要不我烤車開車去醫院吧?洪媛,能不能挺住哇!」
「你不用急,清源別怕,沒那麼嚴重!像似六神無主似的!你給翔子掛個電話,今天是他生日。唉!這孩子!到今天才十五週歲啊!」
「你躺一會吧!我自己來做這點家務吧!你自己看看,你做過的我還得重來!」清源拿起聽筒撥出翔子號碼,沒人接,再撥還是沒人接,吃完早飯後又給翔子打電話。一個上午都沒人接聽。(葉翔手機在單洪彪車的抽屜裡,髒車停在公安局院裡。)
清源和洪媛在兒子生日這天,和兒子失去聯繫。我又想起魏虹來,找到她的電話號撥通後說:「喂!魏虹啊!是我呀!我是葉清源。上次和你說的,我和洪媛的兒子葉翔在長春打工,翔子電話一上午打不通,你去他單位看看出什麼事了怎的!把洪媛快急瘋了!唉!就是上次告訴過你的那家!對!對!」
「老同學,翔子在什麼單位呀?哪個區哪道街得有個地址才能找哇!」
「啊!你再說一遍吧!記到哪裡找不到了。他在一家快遞公司,什麼區什麼街,這幾次通話真沒注意問這茬!唉!大意!太大意了!早怎就沒想到這一天呢!」
「真是個榆木腦袋,讓洪媛接電話!喂!媛,幹嗎今年不來了!兒子在這早該把他送我這來,和你們說多少次了,為什麼不開竅哇!
唉!到底在哪家快遞公司啊!媛,你能記得嗎?最起碼也得給個大概在哪個區呀?你們倆也是,都出來多好,到現在你那位的荒山廢水改造的怎樣啦!雄心勃勃立大志,這一生讓你混的!好了,我去市局查快遞去,回來再說吧!」
「唉!魏虹啊!別問了,一點線索都沒有,每天電話只報個平安,一塊去的兩個孩子那個還沒電話。我讓稿子卡住了,忙到現在還是沒弄完!別說清源了!他死也不離呈祥村,我收拾一下,正月去你那裡一次,多住幾天。求你快去吧!」
「清源!你說翔子是不是把手機弄丟了!昨天還通話說一切都好呢!我估計不會出啥事的!但願還是手機丟掉的好……」
「洪媛,真不該讓他出去,這小子心眼兒太實!唉!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一切順其自然吧!事到如今急也沒用!」
趕上兒子過生日,做母親的早早就醒來,等到天亮給離家多日兒子掛個電話,說聲祝福。可是一天也沒弄通,遠在長春的高中同學魏虹,去查線索也沒消息,在極度煩躁度過兒子生日這一天,這天比往日好像長的許多。
太陽偏西了,又一點沉在西山口楊樹林中。天漸漸的暗了下來,兒子生日這天,葉清源給兒子做的長壽麵和四個小菜,在餐桌上擺了一天。
村委會主任遲大衛走進葉家院子,在窗下喊一聲:「清源大哥在家嗎?我是遲大衛呀!」
玻璃窗上的霜花,遮擋住清源夫妻倆向外什麼也看不清,洪媛聽著是村長聲,和丈夫說:「快出去開門,是遲村長!」葉清源急匆匆去開門時心裡咯登一下,大衛總也不來,黑了來指定是有關翔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