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興高采烈地鑽進彪哥的車裡,車的內置相當豪華,自動導航系統準確無誤的引領著駕駛員,音響設備的立體聲,感覺到的音質撲朔迷離,有神秘感!安全的語音提示,讓乘客心裡暖暖的有底,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坐這麼好的車。
剛駛出市區,彪哥說:「翔子!把手機給我!你帶著不可以的!這是飆車族的規矩!小美沒和你說過嗎?頭一次提個醒,以後再坐我車必須主動交手機!」
「為什麼彪哥?手機是我自己的,經常帶在身上的兩年多沒離開過我!不交不行嗎?晚上我媽要和我通話的。」
「不可以!翔子!想知道咱是幹啥的嗎?上我的車容易,下我的車可就難了!只有做到底才有出路!否則死路一條!明白嗎翔子?小美是我們的頭,今天下午你把她睡了是真的吧?你說你該怎麼做才對得起小美?」
「彪哥!我不想做壞事,放我下去行嗎!我真不知道她是什麼人!不怪我!是她主動讓我睡的,我沒辦法控制我自己!我說的都是心裡話!」
「翔子,你想想還能放你走嗎?除非我們這些人不想活了!別做夢了!哪有白睡女人的,那是要付出一定代價的!況且你玩過的女人是我們的頭頭,咱都聽她調兵遣將,她讓你現在死,保證你活不到天亮!
翔子,別愁眉苦臉的!咱做的也是正路,沒咱這行當,還用設公安局嗎!咱洗手不幹了,那警察不都該下崗了嗎?細想想咱這也是積德行善嗎?給一些人找個吃飯地方,有咱這些人,也才有警察的工作崗位嗎?你說對不對?翔子?」
到這時我才恍然大悟,方才明白劉美為啥竟是一些男友,呂華為什麼和劉美稱姐道妹?我長歎一聲內心暗自叫苦:唉!都明白過來也晚了!俗話說:『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今天是走不掉了,逃是不可能的。硬著頭皮挺著吧!明天還有機會嗎,看樣子明天劉美不會放我走的……
此刻,想起自己近段時間內,腦袋裡竟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骯髒東西佔據生命全部!江林哥常說我這樣危險時,心裡有些不服!
唉!還有啥臉見江林哥!真能平安回去,想什麼辦法也要逃走,逃回老家呈祥村,再也不出來闖世界,再也不想女人,劉美呀劉美!你可把我害苦了,讓我以後還怎麼活人……
我覺得自己到了人生盡頭,此刻,想起呈祥的家、想起爹媽、想起江林哥每日晚睡前的嘮叨,無聲的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孩子相,全都暴露出來!抽泣出聲!
單洪彪也露出本來面目,臉色猙獰地說:「真他媽的沒出息!還沒怎麼著呢!尿褲子了,玩女人的能耐呢!和劉美消魂的勁頭哪兒去了?熊包一個!葉翔!是男人把淚收回去!別在我身邊哭殤!把我惹煩了我他媽的把你推出去摔死!」
我收回眼淚,咬牙挺著,兩耳嗚嗚鳴叫,覺得天旋地轉!靠在靠椅上耐著時間,每過去一秒鐘我的心就像被錐子扎一下疼痛,我在咬牙忍受著……
單洪彪打開車裡對講機開始喊話指揮:「正才、正才聽著,在米沙子下高速!振生!振生聽明白了嗎?車放在老地方,換好警服!馬上開始行動!我帶著累贅在予定地點接應!宿營目標在農安!記住……」
這次行動已經在公安局的視線中,這個團伙十人在兩月前已經成為急破大案目標,他們主要搶劫物流大貨空車,他們掌握進貨現金隨車帶的弱點,幾十萬元大量現金,多數是由物流車主攜帶進商場,實行現金結算方便不安全的缺點。
冒充交警檢查車輛,搶劫現金後駕車逃之夭夭,多數做案時不傷隨車人員,尚切沒有人命案。每次頻頻得手,圍繞瀋陽、長春、哈爾濱東北三大城市做案多起,做一次調整一次地點,很不規律地多次搶劫!多次接到報案。於劉美的計劃周密,呂華的信息準確,盤距在三大城市多個地點,隱蔽長達六年之久!呂華是消息采收任務,將可靠車次信息回報給劉美,劉美將多個信息疊加起來比較分析,最後決定行動計劃!
劉美的這次行動栽個大跟頭,人贓俱在,無一逃脫,我的十六歲生日(臘月初七)在長春市公安局嶺東分局看守所度過的,用一夜的淚水,洗滌盡四個月心靈的污穢!一夜間的葉翔我,就這樣順理成章的,成為昌盛鄉、呈祥村一個名副其實的攔路搶劫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