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生日的臘月初七,我和洪媛在等待的一天中度過,焦急的心情,如坐針氈,洪媛大概是母子連心的遙感反映,黎明就開始心慌,從來未離開過瑩屏前的她,這一天未敲一鍵,這是從零五年至今三年中的第一次。
也是這一天一反常態幫我做家務,雖說手忙腳亂中幫倒忙,但我還是有些驚喜,誤認為她要改變去城裡發展的觀念,操起家務,讓我騰出手來上東山!
哪想到洪媛的強烈心理遙感,讓她不能坐下來安心寫作,臘月初七的一天是洪媛三十八年中最難熬的一天,滴水未進,粒米未沾。我倆雖然三年沒有夫妻生活,五年多未同床共枕,但在兒子的親情上還是緊緊連在一起,僅憑青少年時的友誼和同學間情感,為維護牆上懸掛鏡框中《模範夫妻》那麼一點榮譽,還艱難的共同生活在一起。
天將黑下來時,我懷著忐忑不安心情,將來訪的村長遲大衛迎進屋內,簡單寒宣過後,村長遲大衛勉強的笑著說:「清源哥和洪媛嫂,有個壞消息告訴二位,嫂子聽完一定要堅強些,其實也不算什麼太壞的消息。但不是登門道喜,所以難以啟齒,但不說還不行。早晚得知道,晚知道不如早知道。」
「大衛,你嫂子挺得住,她是堅強女人,多壞的消息也不會擊垮她的,不用吞吞吐吐的,直接說吧!指定是翔子的事吧!好事壞事沒關係!」
「啊!今天下午張放支書接到昌盛派出所電話,說葉翔參加攔路搶劫,被長春公安局抓撲歸案,詳情不知,正在調查中。發來傳真讓派出所核實人犯,並轉告家屬帶五千元以上現金。說是做處罰的罰款用!
另外王所長說,可能是交罰款放人吧!因為翔子還是未成年人,不夠判刑年齡,最多是勞教,詳情張放知道,我知道的就這麼多!」
「唉!大衛,這就是我不想看到的結果!唉!終於還是發生了!翔子這孩子思維簡單也不夠敏捷,對周圍的人與事沒有一點防範意識,是非不分,很容易被壞人利用!唉!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洪媛聽完大衛說出的消息,一言未發,二目直視呆如木雞。淚水從眼角不斷向下流淌,兩手不停地撕扯紙巾擦拭,身旁如棉絮般紙巾堆,在一點點增高。她沉浸在無聲不抽泣傷情淚水中!漂亮的臉蛋兒失去以往光彩,滿是一副憂傷……
當我看到洪媛這副表情時,心裡動了側隱,也真不是滋味,這位十八年前,市宣傳部長女兒,平江一中校花冰美人,為了支持我的宏圖大業,放棄深造,放棄城市優越生活條件,心甘情願跟我到農村,身受風吹日曬之苦,每年都要有三個月的草原放養白鵝的生活。我一想起這些,總覺得有很多愧疚感,不該自私把她留在自己身邊!唉!現在想這還有什麼用!
「洪媛!不要這樣,我馬上給魏虹掛電話!明天你去她那!咱帶上存款銀聯卡去找她贖人就是了,事已至此難過就沒用了!魏虹和蘇淑芬的路子都很寬,我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撥通了魏虹電話,洪媛拿過話筒說:「你好虹姐,翔子有消息了!」
洪媛一聲變動靜的問候,往下什麼都說不下去,我拿過電話說:「魏虹啊!明天早班客車洪媛去你那,你去客車停車場接她吧!已經知道葉翔的下落了,害的你白跑一天。真是對不起,清源在這裡給您鞠躬陪禮了。詳情會合後細說好嗎!」
魏虹在電話裡很不高興的說:「喂!混帳葉清源,你給我聽好!今天我把話明說了吧!我不管你同不同意,洪媛明天真要是能來,就甭打算讓她再回去,我也不管你有多大宏圖偉業,你自己實現去好了,別拿別人做陪葬品!發去邀請函幾次,葉清源你真混蛋!你也太不識抬舉了!再見!」
魏虹在電話裡火氣很大,沒容我解釋,掛斷電話。唉!她怎不能從人各有志去理解我呢!事情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為什麼還記恨著,真無聊……
我的電話遲大衛聽的清清的,遲村長不好意思的說:「清源哥、洪媛嫂子別太上火,會好起來的,我先回村委會,張放支書還等著我回話呢!」
唉!這個張放,事兒都過去一年多,還放在心上!怎麼還不敢登門了呢!閒話也傷人呢!這個鞠小萍也是的,這兩口子還耿耿於懷,鄉里鄉親哪有舌頭碰不到牙的,真不該把那點閒話當做事記著,不該記得的閒話早該忘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