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澳斯汀啤酒屋的臨飛就隱隱感到氣氛不對,一種潛在的殺機正在周圍漫延開來,那種殺機來源於周圍突然的寧靜。
臨飛已來不及退回屋裡去通知還在衛生間的劉敏超,多年的實戰經驗告訴他此時必須做出的反應,雖然他還沒有看到危險的降臨。他倒是有點後悔今天沒有化裝出來,因為這樣會讓人一眼就看穿他的真面目,好在此時所處的位置光線昏暗,想他們是不敢那麼肯定就看清楚他的。
臨飛開始慢慢吞吞地向前走著,身子有點搖晃,像是醉意很濃的樣子。他沒有用眼睛四周亂看,只是用心在感應周圍都有幾個點,他很快就算準了這附近有五個人正躲在暗處窺視著他。臨飛明顯感覺到他們來意不善,因為這濃濃的殺氣現在是直指著他的,他已經明白這幫人就是在這等著伏擊他和劉敏超。臨飛已經發現面前左邊十一點方向兩輛大雪佛萊旅行轎車後面藏有兩人,右邊三點方向的福特轎車和一輛老式皮卡中間蹲伏著一個人,靠街面路燈處一點鐘方向還站著一人,估計是望風守哨的,離自己約十米遠左右。而身後面十點方向靜悄悄地還立著一個。雖然是在他的身後,可臨飛仍能感覺到他的牛高馬大,這從他粗重的呼吸聲中就可以判斷無錯。果然,後面這個大漢扛著230磅的肉身急步上前,伸出左手就搭在臨飛的右後肩上,同時帶著風聲高高揚起右拳頭,嘴裡「嘿!」地一聲打著招呼。他是想趁臨飛一回頭就給予迎面重擊!要知道凡是償到他這一重拳的人即使當場不死也會完全在這一瞬間就喪失了反抗能力的。而大多數的人在身後被人這麼一拍肩都會不由自主地回過頭來先看看是怎麼回事,即使心理上已有防備,也不會想到對手這麼快就下殺手,所以很多人都是這樣不經意就著了他的道,大多數的人甚至都沒有看清襲擊自己的人的面目就已慘遭暗算。
這個熊漢一想到中國佬將在自己的這一鋃頭下所發生的慘相,他心裡就樂開了花,嘴角也咧出了笑容。只是令他意外的事情發生了,面前的這個中國人並沒有像他所幻想的那樣回頭。
臨飛早有準備,他知道在這裡他沒有熟人更沒有朋友,劉敏超也沒有這麼大這麼沉如熊般的手掌,所以他二話沒說身形突然就一矮,腰部以上往前伸展,同時右小腿猛地向後一個勾揣,只聽「迸」地一聲悶響,「啊!」熊漢怎麼也沒有想到中國佬會給他來這一手,從襠部傳來的劇痛,令他再也站不住,嘴裡發出短促地慘叫!兩腿發軟直往地上蹲去。
臨飛沒有給他任何反擊的機會,僅僅就是二秒的瞬間,臨飛又準確地抓住熊漢的左手並用自己的右手箍住他粗壯的小臂關節不動,左手向外利落地一堆,像是在折一根樹枝一般,耳邊清楚地聽見「卡擦!」一聲,熊漢粗壯的手臂被硬生生地折斷了,緊接著臨飛又飛起一腳,硬硬的牛皮鞋尖與熊漢的下頜猛烈地接觸,發出「卡」得脆響聲,熊漢整張臉就全部挪了位,他兩眼一翻白,仰頭向後重重躺下,迸發出的轟響,讓人感覺地上都起了個坑!
他不等從左邊車後飛速撲來的兩個人,卻一個漂亮的「鷂子翻身」輕飄地跳上右邊福特車前的引擎蓋上,堪好躲過在福特車邊隱藏的那人刺來的一刀!臨飛不容敵人喘息,飛起一腳踢掉了他手中的刀,縱身撲下從後面一把箍住這個還來不及轉身的人的脖子,然後抬起膝蓋用力地一頂他的後腰,這個人的肚皮被緊緊地擠在了車門邊。臨飛那兩隻纏著敵人脖子的手臂象絞盤一樣用力地來回一擰,微弱的響聲證實他的頸骨已經斷了。
臨飛動作熟練而輕鬆利落地又幹掉了一個。但他沒有鬆手而是將這個已死的殺手擋在身前,因為他看見剛撲在身後的那兩個一胖一瘦的高個子一擊不中的情況下就都已經亮出了傢伙,而且都是加了消音器的。
「撲、撲」連著兩槍的急射都進入了臨飛抓著的死人身上,臨飛頂著這具死屍迎著兩人衝去,接著順勢將這具血淋淋的屍體拋向他們,兩人都下意識地朝兩邊閃去,臨飛抓住這個機會走了一個太極步法,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轉到靠門邊的敵人後面,以同樣的手法左手拗住他的脖頸,右手就抓住了他握槍的手,當迎面的另一人一槍追了過來卻打在臨飛身前的替身胸口時,臨飛也將替身右手緊握的槍強行抬起即是扳機一動,子彈就將對手的膝蓋骨打碎了,對手軟倒前仍射出一彈,打在臨飛替身的小肚子上。然而這時替身的槍已經到了臨飛的手上,他僅憑著感覺就一槍準確地擊在對方額頭眉心處,襲擊者頓時連哼都來不及就一命嗚呼了。臨飛鬆開手中的死人,立即展開身形向右邊停著的皮卡再次竄過去。等他迂迴到車後,那個一直站在路燈下望風的小子已感覺到空氣中散發的不祥氣息,早已離開原位舉著槍在鼻前,走著弓步,小心翼翼地挨著福特車沿,往啤酒屋方向挪動。
已經輕悄悄地來到他身後的臨飛想這已是今晚最後一個敵人了,便想在這個傢伙死之前與他開個玩笑。他也學著剛才想偷襲自己的熊漢那樣,在他的身後輕輕地拍了他一下,同時嘴裡也「嘿!」了一聲,那長著張葡臉的青年迅即驚訝地回頭,握槍的手因神經過份緊張而不由得痙攣了一下,板機扣動,槍膛裡的子彈立時射出,他就這麼毫無目標地開了一槍。
而就在這時,啤酒屋門被推開了,劉敏超大大方方地走了出來,夾帶著身後那轟烈山響的音樂噪聲。剛從燈火輝煌熱鬧喧天地啤酒屋出來的劉敏超還沒有馬上適應外面的黑暗,不知道眼前發生的事情。就在這功夫,他突然感覺自己的胸口就像是被一根細長的棍子猛地捅了一下,立刻他就覺得自己呼吸不暢了,他現出驚訝地表情,身體往後連退了兩步就靠在了門板上。劉敏超知道自己遭了暗算,他只覺得自己忽然變得好累,非常的累,兩隻腳根本就沒有力氣再支撐身體了,他順著門板直往下憱溜。
尚存些許意識的劉敏超在聽見臨飛跟他說什麼的時候就昏死了過去。
臨飛把劉敏超從地上抱起來放在自己開來的車後座上,他臨上車時朝著已死在另一輛車邊的葡臉青年身上發狠地連續補了幾槍,才駕車「轟隆隆」地呼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