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人生 校園 十六
    土耳其銀行,只是個俗稱,這家銀行的全稱為M國薩德蘭大銀行舊市分行,老闆是美國人,可是當地人還是喜歡用俚語稱呼其為土耳其銀行,僅僅就是因為銀行的保安是清一色的土耳其人。這的老闆之所以雇俑土耳其人做銀行全職保安,一是他的老婆是土耳其人,二是因為土耳其的男人大都驍勇彪悍,工作負責,忠於職守,又老實肯幹,並且在選人的時候,還專挑那些個頭矮小的,這使得他們一個個就活像是莊稼地裡的土撥鼠,不過,他們幹起活來不知道疲倦倒是真事。

    今天並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然而一大早,土耳其銀行的大門外就已經聚集了不少客戶在等著銀行九點的開門。保安就站在裡面,摸著表在那數秒數,幾乎一秒不差,啟動電門的按紐才被當值的保安按下去,氣得在外面等了好久的客戶不斷地變著花樣用不同種類的語言罵著這些土耳其保安,甚至罵人的英語也是用這些土耳其人聽不懂的方言來罵的。然而這些保安就是肥碩的腦袋上白掛著兩隻耳朵,愣是不哼不哈,即無笑意也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在臉上。他們出來後就分兩批在銀行大門內外兩側站定,一個個腆著大肚子一動不動地守在他的崗位上。

    櫃檯前的女人一口氣就要提走兩百萬現金,讓窗口的出納員驚得脖子上的青筋直往起跳。倒不是這名出納員沒經過這種事,而是這個女人的這般舉動令他心裡頓生不祥之感。他忙把大客戶經理莫爾請了來。莫爾是個四十出頭的M國白人,西裝筆挺,個頭高大,長了張馬臉,鷹鉤鼻上還架著一副寬邊玳瑁眼鏡,一看就是個老於世故且精於算計的老銀行油子。他看著櫃檯前立著的頭上蒙著頭巾,戴著茶色太陽鏡,身上緊裹著大披風絲巾的神秘女人,一個漂亮的東方美人,莫爾有意識地往她後面看去,卻一個跟她似乎有關聯的人也沒有發現,不禁心裡犯起了嘀咕:她怎麼單身一人來取這麼大筆的巨款呢?難道M國什麼時候變得路不拾遺了?出於責任,也是出於關心,莫爾客氣地問她:「尊敬的小姐,能問一下,您提這麼多現金,打算作何用途又如何提走?您是想讓我們銀行為您提供服務嗎?如是的話,沒問題,我們銀行有這項服務,不過是要收費的。」莫爾認真地注視著她。

    可是眼前的這位小姐先是一動不動地直盯著莫爾,爾後才一下子就把茶色眼鏡拉到鼻樑下,露出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然而這雙眼睛卻顯得沒有什麼生氣。莫爾開始不明所以,瞬息間便頓悟那眼神裡原來透出的意思是他剛才說的話全白說了。這個小富婆原來聽不懂英文!口中只會說「china」這麼簡單的英文單詞。

    莫爾腦子一轉便立即請來行裡懂中文的同事與之對話,可結果卻讓莫爾大吃一驚。

    取款的女人就是化了裝的惠斐麗,她今天是要用這兩百萬來換取她的綠卡的。對於這種原本是非法的交易,莫爾完全有權制止,尤其是在他的銀行內。可是作為一名職業銀行家來說,他所面對的可是一位身懷巨賈的大財閥,他可不想他的客戶在他的銀行內出什麼事情!儘管他不清楚客戶的真實來歷和錢的來路,可要他去報警,他莫爾是不會做這種有損銀行聲譽的事情的。不僅睜一支眼閉一支眼,他竟然還答應為惠斐麗提供特殊幫助。他想他這可是在幫一位可憐的女士,必竟她太美了。一個美麗的女人足可以讓一個男人甘心為她做幾件事的。

    惠斐麗和快戕龍通過幾次的談判,快戕龍終於「很不情願」地答應:他的人見到錢就交貨,並且交貨的地點將由惠斐麗指定,同時還要求在她取款的時候不允許有任何人靠近她,否則她寧可不要綠卡。快戕龍都同意了,儘管這樣一來,他的人就無法竊取到惠斐麗的密碼和帳號。但他快被古威黨的人逼到邊緣上去了,拿到兩百萬再說。

    莫爾把兩百萬提出來,放在內室的檯面上,請惠斐麗過數。惠斐麗卻看也不看一眼,她直接走到貴賓室的門口,揚手朝外揮了幾下,沒一會兒從大門外就進來兩個一高一矮。莫爾看得出,這兩人一定也是來自東方古國。一個年齡約五十歲,倒顯得有些文弱,另一個是年輕仔,一看模樣就是那種拿了錢就不要命的主。他們直接往內室裡走來,門口的保安上前在年齡大的人身上搜了個遍才讓進去,而那個年輕仔卻被保安很不客氣地擋在門外,土耳其保安將他安排在大廳裡休息。被留下來的這個人是快戕龍的管家,管家見到桌上已擺得四四方方的一堆美鈔,就要上前去清點,惠斐麗卻一扭腰肢擋在了他的面前並伸出一手,管家頓時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不由得內心一陣慌亂。因按照老闆的計劃,他只是來幫助惠斐麗提錢的,表面上是按照惠斐麗的意思前往交易地點,實際上是,只要等他們一出銀行就將人和錢一起捲走,帶到大同會所,由老闆逼她交出帳號和密碼。可沒想到現在在銀行內就發生了變化,他有點懷疑是不是這個該死的經理出的壞主意,不由恨恨地看了莫爾一眼,而莫爾卻沒什麼反應,和他的職員們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瞧著這一幕而不吭一聲。

    對於惠斐麗的要求,管家不敢自行做主,只好躲到外面給老闆打電話。快戕龍頓時就氣炸了腦袋,在電話裡快把這位管家給罵回娘肚子裡去了!當初談定的時候,快戕龍還在為惠斐麗自己提出「她一個女人是提不動這麼多錢的,要他派人幫她提款」,並說「她的」先生「在交易那天將不會出現,以免人多壞事」而高興的不行。要真是這樣,他就不必太費周折地去計劃這計劃那了,這個女人完全就是一隻羊,而自己就是那頭只會吃羊的老虎。同時現在也可以讓阿迪斯那頭大肥豬去見他娘的鬼去吧!可人算不如天算,人家的交易地點原來就在銀行,他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如此的大膽,她難道不怕銀行凍結她的巨款?可世上有些事情就是這樣缺德,惠斐麗不按常人出牌,是因為她的無知和天真,她根本就沒有把事情想得如此的複雜與可怕!結果她的美麗和單純竟然能讓銀行的大客戶經理莫爾也跟著她違反銀行規定,對她進行特殊對待,公然在銀行裡違規操作。他快戕龍原本不敢想的事情,人家現在在銀行裡就這樣做了,而他卻聲張不得,如果他報案,那他就一毛錢也得不到了。好了,現在再有本事,他快戕龍能拿銀行有什麼辦法?他的本事就是不能出大同,出了大同,他就屁也不是!思前想後,只有先拿到這兩百萬再說了。阿迪斯的手下史蒂芬一早就打了電話,如果今天上午十點以前仍然見不到錢的話,後果自負了。快戕龍連聲罵了好幾遍婊子養的!

    惠斐麗在貴賓室裡又等了半個多鐘頭,終於看見管家從沙發上起來急步走到門口,從門口出現的人手裡接過一個信封,再交由保安檢查後才遞給惠斐麗,可惠斐麗卻看也不看就轉手交給莫爾。莫爾接過來把裡面的東西倒出來一瞧,是張綠色的卡片,這是惠斐麗在M國的永久居留證,俗稱綠卡。莫爾極為認真地翻過來掉過去看了一會兒,然後就輸入電腦,電腦很快就出現了有關惠斐麗的全部資料。這些資料可全都是顧玉城幫她擬好的,然後交給快戕龍。快戕龍在大同的最大好處,就是手裡有一批這樣專門幫人辦綠卡和簽證的掮客,前提是只要客戶有錢,這也是快戕龍眾多資金的來源之一。

    當快戕龍哀歎自己失算的時候並沒有想到阿迪斯卻通過銀行的閉路監控錄相成功地盜取了惠斐麗現場取款的錄相影帶,此時正拿往回家的路上哩!

    莫爾驗證後通過翻譯告訴惠斐麗,這本護照是真的!聽到翻譯這麼說後,惠斐麗差點就樂暈過去了。然後她便在莫爾的幫助下從銀行的內部通道來到地下車庫,顧玉城坐在車裡等候久矣,管家卻是在保安的看押下直到得到許才可提錢走人。

    阿迪斯派賓格去聯絡熟知銀行業務的人並沒有出現,因為這人早就因犯了別的案子被關進了監獄。賓格只好花五萬美金買通了在土耳其銀行內工作的一名檔案管理員,讓他無論如何在惠斐麗取款後把那段錄相給他盜出來。到底是重賞之下有勇夫呀,這名管理員不負其望,假借他的一名重要客戶需要查證某日在銀行的出入記錄為名,很輕易地就得到了保安隊長的同意。這位管理員支開保安幫他倒咖啡的功夫,迅速將惠斐麗取款的那一幕用大容量的磁盤給考貝下來。

    自認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的賓格拿到磁盤上車就跑,卻不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正當實施得手的時候,巴雄忽然從中插進一槓子。

    賓格的車剛拐上大街,就迎面與一輛也要拐彎的轎車相碰,碰他的人就是巴雄。

    巴雄早發現「青洪會」的人在惠斐麗的周圍活動。於是他把重點偵察放在了快戕龍的身上,同時通過華興社調取了很多關於「青洪會」的檔案和人事資料。沒過多久,他就見快戕龍到蘭道爾街的富爾奇夜總會並且過了很久才出來,巴雄知道這傢伙可能是在找幫手。於是他又托中國的使館內有人找到一名業務的電腦高手,從他那調取了阿迪斯和他手下人的資料。要說這名業餘的電腦高手,他那的資料還真是全,圖文並茂,什麼東西都在紙上,一目瞭然,簡直就是M國人的另一座人口檔案庫。巴雄這一查就查出阿迪斯與快戕龍的關係。巴雄想這麼一對冤家路窄的對敵,怎麼可能會走到一起來?何況是相隔了這麼多年?這裡面的文章絕對不簡單。

    巴雄在富爾奇夜總會的對面酒吧屋喝了好幾天的咖啡,肚子都快脹破了也沒見阿迪斯有什麼動靜,這日終覺無望的時候,正打算撤退呢,卻見阿迪斯的手下賓格一頭闖進酒吧屋,與早就在酒吧的人坐在一起。巴雄馬上就拍下他們在一起的照片,拿回來一查,原來是土耳其銀行的檔案管理員。巴雄明白阿迪斯是想從銀行入手了。看來盯著惠斐麗已經沒什麼意義了,她暫時既不會有生命危險,也不用擔心她會把錢轉走,同時盯著快戕龍也作用不大,這個混球只知道打打殺殺,幹這種活他還是缺乏高科技手段,只能永遠在大同的街上做個「名痞」罷了。這阿迪斯才是大流氓,動用的手段往往就是別人想不到的。自己也是命好,竟然瞎貓碰上了死耗子,讓他逮到了賓格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笨蛋!

    賓格在車上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對方車裡的司機就跳下車衝到他面前,拉開門伸手進來就是一拳,口中還大叫:「混蛋,你是怎麼開車的!」賓格剛張口要申辨,就只覺腦門一震兩眼一抹黑,然後什麼也不知道了。等他醒來時,自己卻是躺在醫院裡,一摸口袋,腦子又「嗡」的一聲,再次昏死過去。當醫生發現賓格時,他卻不是在病房的床上,而是在醫院外面的一樓台階下臉朝著地板趴著。搞得這名醫生垂胸頓足,大呼其只不過是輕微腦震盪,何致於會產生把十樓當成一樓的幻覺呢?

    巴雄拿到磁盤後火速回到華興社,一氣跑進田廣華的辦公室,高叫著快快快,借你電腦一用。田廣華急忙把自己的高端電腦給巴雄使喚。巴雄也是個訓練有素的電腦高手,很快就靠那不甚清楚的影像摸清了密碼的順序。兵貴神速,巴雄當天下午就跑到紐約,也是在土耳其銀行,通過報帳號和密碼就將這筆巨款轉到了香港一家中資銀行,只是錢的數目好像不對,一下子少了二千五百萬。可是他查帳號上的總帳卻又是五十多億,這是怎麼回事?巴雄一再問銀行方面是不是電腦出了錯誤,最後被保安微笑著將他「禮送出境」。他急忙慌不迭地返回舊市,跑到土耳其銀行詢問時,莫爾經理再次出面解釋,說是一個女客戶自己另開了戶頭,從中取走了二千五百萬也是存在他這家銀行。巴雄當即就想到了惠斐麗,心裡直罵這個狐狸精,怎麼早不取款晚不取款,偏在他得手的那一刻另立個戶頭,搞得他竟不能全功而退。

    巴雄決定馬上抓捕惠斐麗逼她交出另立戶頭的密碼和帳號。當他來到顧玉城家中的時候,見到的是一具早已冰涼的顧玉城的屍體,而惠斐麗已不見蹤影。心中暗道不好的巴雄覺得惠斐麗可能也要出事!他馬上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快戕龍,因為只有他有這個能力綁架惠斐麗,而且他最瞭解惠斐麗的事情。阿迪斯從頭至尾也只是參與這事,而且他也不認識惠斐麗,唯一見過她的賓格還在醫院,他急忙打電話到醫院詢問,才知道賓格已經在中午時分見了上帝。

    巴雄一時犯了難,快戕龍顯然是唯一做這個案的原凶了,可是他卻沒有這個能力將快戕龍法辦。並不是說「青洪會」是龍潭虎穴,而是「青洪會」在大同舉足輕重的地位並和華興社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這上面還牽著田主任。這可如何是好?

    所以這個案子就暫時掛了起來。好在大金額悉數追回,這多少也是個安慰。可他沒想到的事是,老林頭雖沒有過多地訓斥他,而是叫他抓緊時間把這件事盡早完完全全地做完,不要留尾巴。而巴雄在實在縷不出頭緒的情況下,乾脆把精力全部都投到大同市場上去了,並有意無意地接近快戕龍,結果他們很快成了好朋友。巴雄好幾次提到惠斐麗錢的事情,最後快戕龍毫不隱諱地告訴巴雄,說那兩百來萬是他應掙的,因為他已經幫她搞到了綠卡,這就搞得巴雄像一只無頭蒼蠅,舉步維艱。他知道快戕龍沒有必要對他再隱瞞什麼,而且幹活收錢是道上的規矩,他是不可能把吃進去的錢給吐出來,況且他巴雄也沒有這個能力與整個「青洪會」的人作對,另外快戕龍還告訴他說,顧玉城也不是死於他手,至於誰殺的,他也不知道。好了,這下線索全斷了,有心擱下靜觀其變以後再說,可現在當務之急的問題是他如何去跟北京的老林頭說去。有苦難言的巴雄忽然接到一個極為陌生的講英文的女人的電話,叫他到大同商業3號街去,惠斐麗在那出現了。巴雄喜出望外,也忘了問打電話的這個人是誰,撂了電話人就到了3號街。結果翻遍了3號街所有店舖和旅館,也沒有看見惠斐麗,甚至是連個影子也沒瞧見。以為被人耍了的巴雄正垂頭喪氣地打算回華興社,忽見前面街口處擠滿了人,很快又聽到警車發出的刺耳笛聲。他急忙快步趕上,擠進人堆一看,一具女屍被清潔工從垃圾箱中騰了出來。巴雄上前俯身仔細查看,怎麼看怎麼像惠斐麗。後經警方驗證,此人不是她還會是誰?!巴雄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拍腦袋,不知自己該怎麼辦!

    是誰殺了她?現在巴雄十分堅信,殺惠斐麗的人的絕對不會是快戕龍。可不是他,那又會是誰呢?難道是阿迪斯?可是這怎麼可能會是阿迪斯呢?難道阿迪斯見賓格的磁盤被盜,就綁架惠斐麗,結果惠斐麗拿不出錢來就被阿迪斯殺了?那她不是還有二千五百萬嗎?就沖這點錢,巴雄也打死不相信阿迪斯會殺了她,沒有這個必要啊!難道是殺人滅口?那為什麼要滅口啊?難道殺她的人是個熟人?可惠斐麗在這哪有熟人?這讓巴雄很快就想到了古君,可是從來就是孤身一人的古君,手無搏雞之力,她又怎麼殺得了年富力強的惠斐麗?又憑了什麼要殺死了她呢?難道她也是為了那筆錢?這樣一想也覺得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後來暗暗調查了古君很久,發現她根本就沒有做這案的能力但卻有作案的嫌疑和動機,可惜的是巴雄又拿不出證據來證明古君確就是殺人犯!同時那個提供電話情報的女人又會是誰呢?他真後悔當時沒有跟電話裡的女人多講幾句話。

    想痛了腦筋的巴雄只好撂下這事,忙於其他的公務去了。老林頭催了他幾次,終於把他給弄火了,他就差點沒有直接和林伯元翻臉。愛誰誰了,反正他是沒有這個能力了。沒過多久,林伯元果然派了劉勇到大同來協助巴雄的工作。林伯元的這個做法,在很大程度上刺激了巴雄的敏感神經,挫傷了他的工作積極性。很長一段時間,巴雄總是借酒澆愁,見到劉勇也是愛理不理的,搞得劉勇也是氣悶於胸。可是沒過三個月,金山城警察局打來電話,說他們抓到一名販毒嫌疑人,自稱劉勇,是華興社的員工。巴雄趕到那時,人卻被警察局給直接送去了國際刑警組織中國組,搞得想搭救劉勇的巴雄也只能望洋興歎,愛莫能助了,只剩下不斷的自責。從那時起,巴雄酒就戒了,可是他的性情也大變了。變化最大的就是愛攢錢。攢到最為過份的程度就是把不是他的錢也當成自己的錢給攢起來。凡是他經手過的人和事,他都是雁過拔毛。一個給國家造成損失的逃犯躲到「青洪會」,巴雄通過快戕龍將該逃犯逮了出來,竟以放他為名從他身上搾取了二十萬美金,這叫放生款。最後他製造一起兇殺案,假以M國警察的手將這名逃犯給X了。他在上交國庫的錢中,那二十萬的放生款他就順理成章地囊入袋中,反正死無對證。這種事巴雄做了很多,不知不覺中,他就已經是一名擁有數百萬美金的富翁了。

    如果他就此洗手不幹,他完全可以提出退役過自己的逍遙日子。可是人都存有一種不良的僥倖心態,以為沒事。總是非得等刀架到脖子上才意識到完了,等一切虛幻都變成了現實才追悔莫及,恍若是做了一場幸福而甜蜜的夢,醒來時才發現自己已從一個虛幻的仙境中墜入到了萬復不劫的深淵,從此一如隔世,無力自拔。真得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既然濕了鞋,何不洗個腳?既然洗了腳,干然就洗個澡!反正已經就這樣了!

    惠斐麗一案又過去一年多了,巴雄以為沒什麼事,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事,遠在北京的老林頭也是個認死理的傢伙,竟然就是不肯放棄惠斐麗的那二千五百萬,非要責令巴雄查落實不可,而這恰恰又是巴雄的死結!因為他從沒見過這筆錢,並且他也就是因找不到這筆錢才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那筆錢的去向已經成了他一個解不開的謎團。對巴雄頗有微詞的林伯元在久追無望之下,又送來了一個新手配合巴雄的工作。巴雄知道老林頭這實際上就是有取而代之的意思。可當巴雄第一眼看見臨飛的時候,憑他的直覺,他也覺得這個新手比劉勇還不如。心裡就更加的不平衡,連臨飛這樣的嫩仔都能派來接手惠斐麗的案子,那置他巴雄於何地?可他同時又樂觀起來:這小子,好對付!既然好對付,那他還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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