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既然敲定了,黛玉又和康熙說了極多的話,不外乎是一些個花草蟲魚的閒散事情,卻絕口不提那朝政上的事物,黛玉心裡明白,康熙好不容易得了閒心,也是上了年紀的人,很該好好休息一番,又如何會傻傻的去觸了霉頭。正因為黛玉的這番體貼,康熙對她,不由得更是憐愛了。
不知不覺中,幾人只是覺得不過聽了幾出戲曲,下了幾盤棋的,便已是日暮黃昏。胤禮原本要親自送黛玉出門,康熙卻是使了個眼色,道:「胤禛,你是這裡的主子,還是由你親自送送這丫頭吧。」
胤禛以為必然是要恭送康熙回宮,豈料康熙只是叫了尚未分府的胤禮同行上了馬車。胤祿也自發的回了去,不讓人多費周折。
李德全自然心眼透亮,打了個千,瞧著康熙都上了車駕,這才對著黛玉道:「老奴還是有些賞賜要清點的,還望姑娘在這裡多等一會兒。」
黛玉點了點頭,瞅著李德全遠遠的走開,胤禛這才上了前來,捲起了黛玉的一束髮絲,看著那夢裡縈繞的面龐,低低的喚了出來。
「玉兒……」
黛玉赧然一笑,道:「四哥,我在這裡。」
忽而又見到胤禛火熱的目光,害羞的撒嬌道:「四哥,今日可是都送了我東西,為什麼你卻沒有。」
胤禮送了個九轉玲瓏,康熙是一張聖旨,並著許多的賞賜,就連胤祿先是沒有準備,後來也解下了腰間的一方暖玉,說是可以在冬日驅寒的。唯獨胤禛,一直沒有什麼動靜。想到這裡,黛玉還是有點不高興。
胤禛微微一笑,黛玉的惱怒神情在他眼中分外喜人,不說話的抬起了黛玉的右手手腕。須臾間,黛玉便感覺到一個冰涼的物事戴在了上面。
黛玉好奇的探頭一看,卻是個通透的玉鐲。一看便知道是老坑底的上好玉石。只是黛玉感興趣的卻不是這個,而是那上面精細的花紋,不似那些個繁複的龍鳳牡丹,反而是淡淡一樹梅花盤旋在上頭,別有一番雅致的趣味。
黛玉欣喜的在上面不停摩挲著,猛一抬頭,正好對上胤禛眷戀的眼神。
胤禛寬厚的大掌覆在黛玉的手背上,語氣極輕極淡。
「這是額娘的東西,交待了將來要給我喜歡的人。」
這個鐲子,原是佟貴妃的遺物,她最喜歡的物事。當年病重離開,佟貴妃就將這個鐲子留了下來,說是給胤禛的一個念想,將來給胤禛中意的人兒。
按理原是該給了那拉氏,只是胤禛當初便鬼使神差的留了下來。何況那拉氏也知道她和胤禛之間終究是一些不同故尋常的關係,確有感情,又與那男女之愛無關、因此也是沒有在意的。只胤禛身邊的那些側福晉妾室知道了這個東西。倒是費了很多心思,想著要了來必是一件極體面的事情。
如今胤禛如此說法,黛玉知道了這個鐲子的意義,哪裡還能不明白胤禛想要說些什麼,心裡如同蜜糖攪過一般,。軟軟的道:「我會小心收好的。」
胤禛心思一動,幾乎就要覆上那甜膩的唇瓣,深吸了一口雪地裡沁出的冷氣兒,這才平下了那股躁動。
「玉兒,你若是在那裡有個什麼,一定要告訴我。」
黛玉退了幾步,遠遠地看著胤禛的樣子,笑道:「四哥,你看我這模樣,有誰能欺負我。」
黛玉的身影動若嬌兔,楚楚生香,胤禛的眸子越見深邃。朗朗一笑,道:「我的玉兒,當然不能讓人欺負了去。」
抬腳間,一個雪糰子砸了過來,胤禛望過去,映入的是黛玉的清晰笑顏。胤禛童心大起,三步並做兩步去追黛玉,被黛玉嘻嘻一笑躲過,胤禛又是竄了上前。兩個人跑跑鬧鬧。笑語如珠灑遍了院落。
因為今日的黛玉是被康熙招了出來,二人也不擔心回去要有什麼說法的。只是一徑的放鬆了心思在雪地上玩耍。唯一不見的是,是那王府牆頭上,一抹黯然神傷的身影,癡癡的凝望著院中的二人。
手中一個酒壺,烈酒入喉,心念難斷。胤祥慘淡一笑,躍身下牆。這樣就夠了,至少她和四哥都能夠幸福。這便夠了,已是夠了……
黛玉是一更天才回了賈府,街道上一聲未聞。胤禛一直騎馬將黛玉送到了賈府十步開外的地方,才唸唸不捨的離去。李德全拿著聖旨和黛玉一道進了賈府裡間。
今日因為康熙召見黛玉都是知道的事情,雖說天色極晚,到底是極大地臉面。因了賈母的堅持,眾人又都是湊了分子的,所以竟然都在賈母的屋子裡等著黛玉回來,還想要鬧上一番。
黛玉一進屋,便被請了過去,賈母見了黛玉面色紅潤的模樣,不由得一陣開懷,道:「看來我這玉兒倒是過去沾了龍氣的,臉色滋潤了不少。」
黛玉聽賈母一說,拿手抹了抹臉,心裡暗笑,什麼得了龍氣,不過就是和胤禛跑了一陣子,活絡了一番,自然是面色好了。
王夫人瞧著黛玉越發的妖嬈,心裡酸澀,道:「大姑娘自然是極好的,卻是不知道我們在這裡等了許久。」
賈母一聽王夫人說話帶刺,想要斥責幾句。又想著今日賈政已是大大的給了王夫人沒臉,就沒有再說什麼。何況,東府裡面都還是在的,故而更是忍了下去。
黛玉卻絲毫不計較,笑道:「如此耽擱,是黛玉的罪過。」
王夫人正意外著黛玉今日如此好說話,不免又有些自得。只以為黛玉在康熙面前還是沒有多少臉面,否則剛見了皇上又哪能這樣謙遜呢。
黛玉瞧著王夫人的樣子,就知道她必定又是在得意些什麼。心裡一歎。想著元春今日在胤禮面前的卑躬屈膝。若不是王夫人一心貪了榮華,好歹元春今日也會是個明媒正娶的官宦夫人,胤禮也不能這樣說話。
王夫人一手造就了女兒的愁苦,又將那個鳳凰寶玉養的毫不知道世間事情,竟然還這樣得意,黛玉真不知道王夫人到底是如何想的了。
眼角餘光瞧見了探春,黛玉唇角一彎,想著還是正經事要緊,連忙對著賈母道:「外祖母,李公公可是帶了聖旨回來。」
賈母大驚,忙就要去著上誥命的裝束,王夫更是藉機怪責「這等大事,大姑娘為何此時才說,竟是分不清楚輕重了嗎?」
黛玉白白的看了她一眼,冷笑道:「我卻是不知道規矩,只不過是李公公一路走來,受了涼,我才讓他先去喝碗熱茶的,難不成舅母竟是連茶都不給李公公吃嗎?」
王夫人面色難看的揮了揮袖子,沒有說話。鳳姐兒見狀,忙笑道:「咱們還是先接旨去吧。」
賈母連聲道:「正是如此,有空計較那些個有的沒有,還不如完了正事要緊。」
說完,賈母又叫了鴛鴦要換衣服,黛玉按住了欲起身的賈母,笑道:「外祖母不必忙和,這聖旨上原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皇上說了只是聽聽便也可以。」
賈母雖不明白黛玉是什麼意思,但約略猜到這聖旨必定是黛玉求來的,因而也放下了心,坐在位子上,著人去請了李德全過來。
賈政賈赫以及賈珍一直都是在外間喫茶閒聊,見了李德全送黛玉回府,也知道聖旨的事情。只因為李德全也是穩穩的態度,只說要黛玉先行進去通報,讓賈母不必周折,也只好陪著在外間坐著。
這邊賈母既然叫人來請,都有一道進去了要聽聖旨。不料,黛玉掃了屋子一眼,卻道:「外祖母,這屋子裡還差了人。」
鳳姐兒是叫人的,聞言連忙看了看,自覺地東西二府的主子都在了這裡,也沒有差什麼人。剛想要說話,忽然瞧見了黛玉對著探春使的神色。心裡有點頓悟。
只是鳳姐兒即使明白黛玉是說的趙姨娘和賈環,又怎麼敢在王夫人面前說了出來。這接旨的事情自來就是明堂正道的主子才能來,王夫人一向深恨趙姨娘和賈環,打壓唯恐不及,又如何能叫他們來露了臉呢。
王夫人也在看人,因檢視了幾遍,都覺並沒有少了誰去,便道:「大姑娘是否錯了眼神,這裡並沒有差人的。」
黛玉瞧著薛寶釵和薛姨娘光明正大的候在哪裡,竟像是十足的賈家主子,凜冽道:「舅母這話也對也不對。」
王夫人本來是不滿黛玉這等態度,可是言猶在耳,賈政現在又在旁邊,只好擠了點笑容,問道:「大姑娘這話,不知道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正經的主子被人佔了地方,由得外面的人來擠兌,自然就是不差人不多人的。那可不就是也對也不對。」
薛寶釵雙眼一涼,赫然抬頭看著黛玉。迎上的卻是黛玉成竹在胸的堅毅眼神。薛寶釵心裡一驚,咯吱半晌,又退了回去。沒有說話,只當沒有明白黛玉的意思。
王夫人心裡窩火,顧不得李德全在場,口氣不善的道:「大姑娘這話我更是不明白了,什麼主子外人的,這裡還缺了哪個主子,倒是請大姑娘說個明白。」
賈母此時也是一頭霧水,問道:「玉兒,到底是缺了誰,你快些說出來,早早的宣了聖旨,李公公也好早早的回宮歇著。」
黛玉聽了賈母的話,也不直說,只是大聲的對了外間候著的雪痕道:「紫鵑,去把趙姨娘和環弟弟請過來。」
雪痕應聲去了,屋子中人除了鳳姐兒和李德全外,都是很意外的樣子。探春愣了半晌,回過神來,竟然有些淚珠子滾動在眼睛裡。看著黛玉正好瞅著自己笑的溫暖,探春便知道,黛玉已經是做到了答應她的事情,
心頭苦澀欣慰,交集一處,探春的面龐上也是諸多糾結的,卻也不如王夫人的失常奪人眼球。
那王夫人晃了幾晃,嗓音幾乎都尖銳起來,道:「這是做什麼,接皇上的旨意卻叫那些奴才下人來做什麼。」
聽到王夫人如此堂而皇之的說法,探春咬緊了銀牙,盯著王夫人。再想不到,素日裡這樣低聲下氣的討好。王夫人竟還是把她的生母弟弟看作了徹頭徹尾的奴才。退一萬步,就算趙姨娘身份低微,好歹環兒是正經的哥兒呀,為何竟是這般被人輕侮。
探春不敢說話,黛玉卻是不一樣的。
「舅母這話說得奇怪,環弟弟可是賈家的哥兒,如何就是奴才下人。再說了,趙姨娘即便不是正經主子,也不能算到那奴才裡面去。」
王夫人紅了臉,固執的道:「他們決不能來聽這聖旨,我才是管家的太太,由不得大姑娘做主。」
黛玉冷笑道:「今日可由不得舅母,何況舅母縱使管家,誰是主子,也當有舅父評斷的。」
賈政聽到黛玉的話,心裡一跳,看了黛玉的神情,竟像是下足了決心。何況賈政見識了王夫人的狹窄,也是頗為不耐。加之李德全今日的警告,萬般不願意得罪黛玉。
左右權衡了一番,賈政想著素日也是虧待了趙姨娘母子的,板了臉對王夫人道:「我還在這裡呢,由不得你說要如何,環兒是我的血脈,聽聽聖旨有什麼要緊。」
賈母已是氣急,想著在李德全面前這般丟人,斥道:「正是如此說法,環兒也是我的孫子,趙姨娘是生養他的人,自然也是該來的。」
薛姨娘和薛寶釵見著賈母和賈政都護著黛玉,便悄悄的挪了挪步子,想叫王夫人先行忍下這口氣,日後再做圖謀。哪裡知道,那趙姨娘本就是王夫人心頭最大的一根刺。
當年趙姨娘生下賈環,王夫人已經心有餘悸,何況後來見著賈環天資聰穎。趙姨娘又極會做人,賈政頻頻的往了趙姨娘房裡去。王夫人心中真如烈火烹油一般,燒的厲害。
好不容易,這些年費盡了心機,將賈環打壓下去,讓賈政幾乎都快忘了這麼一個兒子,如何又肯白白的讓賈環在賈政面前露了臉來。賈政如今已是不喜寶玉,再浮出一個賈環,如何是好。
想到這裡,王夫人一反常態的硬了脖子,道:「聖旨是多麼體面的大事,一個庶出的孩子,見不得檯面,是萬萬不能接旨的。」
這句話刺得探春心中大慟,再也各顧不得什麼,竟是站了出來,道:「如此我也是上不得檯面,如何就能在這裡。」
探春一邊說法,一邊卻是淚珠子滾個不停。惹得惜春和迎春都是低低的安慰著。賈母眼看成了這種局面,再瞧著李德全雖是沒有多說什麼,唇角邊卻帶了一絲不屑的樣子。就覺得胸口一陣翻騰。
賈母拿手指了王夫人,再是嚴厲不過的道:「好歹今日我這老婆子還在,由不得你做主。我的孫子孫女,誰能說他們是奴才!誰敢說他們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王夫人從未見過賈母這樣直接的疾言厲色,一陣心虛。無奈剛才話說得太滿。此刻要收回去也是不能。只好站在那裡,極為孤單的。
賈母正要再罵,雪痕在外頭道:「趙姨娘和環哥兒請過來了。」
賈母聽了,不給王夫人說話的機會,連忙道:「快叫進來。」
趙姨娘和賈環都是第一次到了賈母那裡。因為素日王夫人的壓制,趙姨娘似乎很是害怕王夫人的目光,躲躲閃閃的上了前來,只是埋著頭不敢說話。反而是賈環,年齡小小,極不怕人,不過八九歲的光景,已然有著天生的狂放氣息,貴氣倒是不足,只是也非寶玉那種胭脂之流罷了。
探春見著自己的母親弟弟終有一日能進了賈母的屋子,不由又是大痛,淚珠子成串的掉了出來。
趙姨娘怯怯的領了賈環給賈母等人問安,這才又道:「不知道老太太找奴婢是有什麼事情。」
賈母忙道,「也不是別的事情,只是今日來了聖旨,叫你們一塊過來聽聽。」
黛玉見人已到足,對李德全使了個眼色。李德全輕咳了咳,道:「如此,老奴便宣旨吧。」
這一個聖旨來的麻煩十足。賈政等人聞言連忙跪下聽了,等到李德全念完,直到聖旨交到賈環手上,眾人起身,依舊都是雲霧中的表情。
賈環顫顫的看了手中的聖旨,半晌不敢抬頭。還是黛玉笑著扶了賈環起身,打趣道:「如此,我環弟弟以後也是個小官了。」
賈政猶是不敢置信的模樣,對了李德全道:「公公,這是。」
李德全道:「大人不必憂心,這可是十六阿哥特特向皇上要了你家環少爺的。如今十六阿哥管著半個兵部,環少爺跟在他身邊歷練,將來自然前途無限。」
瞧著眾人還是沒有明白過來的樣子,李德全也不多話,道:「老奴今日的事情已是了了,這便回宮,還得向皇上覆命。」
賈珍是最先明白過來的人,聞言忙扯了扯身邊呆若木雞的賈赫賈政,笑道:「勞駕公公了,我們這就送公公回宮。」
李德全但笑不語,走之前卻又對著黛玉福禮問安,這才轉身離去。
王夫人終於是忍不住心頭的震驚,竟然不顧規矩的搶了賈環手中的聖旨,揭開看了,臉上滿是驚怒的神色,咆哮道:「這是什麼,這是什麼。」
黛玉慢慢走到王夫人身邊,淺笑道:「舅母也是識字的,何況剛才李公公可是念了,舅母難道還不知道這是給環弟弟賞官的旨意。」
王夫人猶是不信,抓著聖旨又看了幾遍。薛姨娘卻在一旁道:「這環哥兒不過就是個八九歲的孩子,怎麼能當官?」
薛寶釵也是眉梢一簇,道:「即便是皇上隆恩到了府裡,也很應該是寶玉的,到底寶玉才是正經的賈家血脈呢。」
探春和趙姨娘早已喜極而泣,聽了薛寶釵的話都是心頭不滿,探春越性已經和王夫人撕破了面皮,乾脆的道:「寶姐姐這話說得稀罕。難不成,環兒就不是賈家的血脈。」
薛寶釵未料到探春是敢直言的,撇了唇道:「便是如此,嫡庶有別,也應當是寶玉先封官。」
「那寶姐姐這話,是說皇上弄錯了。」
黛玉明眸皓齒,一抹笑容格外明顯,,卻偏偏帶著一股子煞氣。
薛寶釵咯登一跳,道:「我自然是不敢的,不過隨口說說罷了。」
黛玉不理會她,只是笑著,芬芳似雪的樣子更添了幾分凜然氣勢。
賈母冷眼旁觀了許久,早已從震驚中平復過來,瞧著黛玉的模樣。就知道必不是什麼聖旨上面說的胤祿看上了賈環的聰明機警,想要收為己用。
想想那賈環也是沒有人管的孩子,平日裡野性放蕩,雖說也有幾分聰慧,又怎麼可能叫胤祿看得上眼。必然是黛玉今日去求了聖旨,胤祿又看在黛玉的份上,才將賈環收在了身邊。
其實,賈母也不是不遺憾的,終究寶玉才是她疼了這麼許久的孫子,如今康熙給了一個官位到弱齡的孩子上,卻不是她給予了厚望的寶玉。
只是,如今的賈府早已是千瘡百孔,若是賈環能夠在胤祿身邊在爭得了一絲席位,將來建功立業,對於賈家也是大大的幸事、因此,賈母心中還是喜多與憂。
唯獨王夫人上上下下的將聖旨翻檢了個通透,依舊是瞧著賈環的明兒刺目的立在那裡。又想起了寶釵說的寶玉才該做官的事情。當即發狂的拽住了賈環的臂膀,發狠道:「說,到底是不是你搶了寶玉的官位。」
賈環渾渾噩噩額被她晃蕩,趙姨娘嚇得不輕,連忙哭求道:「太太,好歹饒了環兒吧,要是你不歡喜的,環兒不做這個官,給了寶少爺便是了。」
賈母見著了,大大的發怒,斥道:「你們這是做什麼。什麼寶玉做官的,皇上的旨意,豈能兒戲,由得你們想讓誰做不成。」
鳳姐兒此時算是服氣了黛玉的本事,連忙上前和著秦可卿扯了王夫人鬆手,勸慰道:「太太也不必擔心的,寶玉是個有福氣的人,將來的富貴自不必說,太太如今著急什麼。」
王夫人被拉扯開來,正好對著了黛玉。總覺得裡面是藏足了蔑視。又想起今日賈政的斥責,種種怒火竄了上來,在心肺裡燒的厲害,熱血湧上喉頭,竟是一個猛子撅了過去。
薛寶釵和薛姨娘自然是手忙腳亂,急急忙忙的上前看視。賈母已是頭疼,無力的道:「扶了太太回去,請了大夫好生瞧瞧。」
寶玉早已是睏倦的模樣,連聖旨的事情都是迷糊不清,因又覺得冷,一心想著回去要讓襲人和他睡在一處暖被的事情,那裡顧忌這些。瞧了王夫人沒有大礙,便借口離開了。
一行人告退,轟然四散。賈母瞧著薛寶釵和薛姨娘小心的送了王夫人回去,再想著寶玉的毫不上心,也是一頓感概。那操心的人想盡了法子,唯獨別人還是不領情的,真不知道她們又是何苦圖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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