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紅樓之我是林黛玉我怕誰 第1卷 第九十九章  賈母慈和為賈府  黛玉訓斥有深意
    那賈環似乎並不是把今日的事情看作了多大的體面,反而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見了母親姐姐都在那裡抱著哭泣的,打了個哈欠,道:「聖旨已是接了,我就回去歇息了。」

    探春本來正在抹眼淚,聽到賈環這話,唯恐惹了賈母不高興。罵道:「這是何等榮耀的事情,你怎麼這麼不放在心上?」

    賈環上下看了探春一眼,孩童的身軀下竟然藏著幾分蔑視不屑。心裡暗想,平時候從來是不待見的,只是跟在太太身邊的一條狗罷了,這會兒又來做什麼姐姐的樣子。不過,到底賈環還是從小看人眼色長大,知道這是在賈母面前,並不曾說出來,只是依舊懶洋洋的樣子。

    賈環疏離的蔑視探春如何能看不出來。心裡又急又痛,想到這些年確實因為種種原因對賈環少了關愛。還是有些內疚,嗚咽的說不出話來。

    賈母明白賈環心有不甘的,只是這麼些年了沒有人關照他,冷漠些也是正經的道理。可是今時不同往日,能夠跟在一個得寵的阿哥身邊隨侍,那是多大的臉面體統。何況還是得了皇上親下的旨意,只怕這個消息一旦是傳了出去,多少正經的貴族子弟都是要欣羨。

    賈家如今這般光景,就看著東面的賈珍有點能為,寶玉她已是不指望了,賈環意外的能夠得了一個官職,賈母是無比高興。說不得,將來賈家的門楣要靠這個庶出之子撐了下來。

    種種謀略湊在一處,賈母看著賈環明顯比寶玉瘦下的許多的身軀,也是有些愧疚,這麼些年,誰又去管了他們母子的死活。將來這孩子,只怕未必是要跟賈家一條心啊。

    「環兒,你過來讓祖母瞧瞧。」

    賈環悶悶的看了看賈母,腳底下一步未動。探春和趙姨娘見狀,都很是著急。雖說如今賈環就要去胤祿那裡隨侍,但是到底賈母還是賈家頂天的大樹,不能輕慢。

    趙姨娘一急,連忙走到賈環的面前,壓低聲音道:「你祖母叫你,還不過去。」

    賈環冷哼了哼,還是不動,趙姨娘生怕賈母發怒,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也給攪黃。於是硬拽了賈環的胳膊,想要把他拉過去。

    哪知道賈環年紀雖小,卻很有點機敏。知道趙姨娘想要抓他,竟然從旁邊閃了過去,趙姨娘這一下抓了個空,很是尷尬。

    黛玉站在賈母的旁邊,瞧著賈環這樣蹩腳的方式,心裡不由的一陣好笑,真的只是個孩子啊,平日裡聽了那些下人婆子們碎嘴,總是說賈環不過就是丫頭生的野娃子,比不過寶玉天生的尊貴。

    黛玉並不是偏聽偏信的人,然而,當初決定幫了賈環,的確也是為了探春的臉面。如今見到賈環的形式作為,雖然稚氣可笑,但是很有男兒的氣概,倒是個恩怨分明的人,若是能好好雕琢,將來必是有一番成就。

    賈母見到情景尷尬,也知道多年累積下來的心病必不是一日兩日就能除去,慈和笑了笑,道:「瞧瞧這孩子,竟是還有些害羞的。」

    黛玉幾個人當然明白賈母害羞這話是在遮掩賈環與她的並不親近,也讚歎賈母自圓其說的功力。

    趙姨娘先是一愣,後來忙配合著賈母,笑道:「老太太見諒,環兒必然是見到您太歡喜了,這才羞怯起來。」

    賈母連連點頭,道:「不妨事的,環兒長的這般清爽,我這老婆子看著也是喜歡,今後常上這裡來走走,便也熟了。」

    趙姨娘和探春聽到賈母說話要賈環常來她的屋子,都是心中一顫,竟是比得了聖旨還高興。只因為在賈家立足,首要的便是要討得賈母的喜歡。如今這樣說法,豈不是說明賈環終於能在府裡面有個正式名的分地位了嗎?

    喜得趙姨娘含淚道:「這是老太太的恩典,今後必然叫環哥兒常常過來孝敬老太太。」

    賈環眼底寒霜一點,八九歲的孩子身上竟有著一種不可逆轉的叛逆氣勢。黛玉感興趣的斂下眼眸,對於賈環格外生出了許多的好感。

    賈母最終還是沒能讓賈環接受她這個祖母。在賈環固執的堅持下,賈母只能說,夜已深沉,讓趙姨娘領著賈環先去休息,明日還要去了胤祿府上,又好生囑咐了賈環不可淘氣,今後要好好的在胤祿身邊學本事,方才有些黯然的叫了眾人散去,各自回屋中休息。

    趙姨娘自然是有些遺憾的樣子,可是也不能在賈母面前多逼迫了賈環,只想著今晚回去必是要好好跟賈環說教說教。免得白白丟了這麼一個機會,今後便是再也沒有了出頭之日。

    一日的風雲變幻,黛玉回到了屋子裡已經相當的疲憊。雪雁叫丫頭去打了熱水,伺候著黛玉更衣沐浴。等到黛玉吃了幾口熱茶,看著黛玉沒有馬上休息的意思,才隨口提了提話。

    「看著今日環哥兒的樣,竟是沒有多少喜色。」

    黛玉幽幽一笑,道:「他倒未必是不高興的,只是環兒的心思不像寶玉一般明瞭,人們未必都能看個通透。」

    雪鷺道:「姑娘的意思,竟是說得那環哥兒有幾分深沉似的。」

    黛玉搖了搖頭,道:「倒也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環兒和寶玉不同,雖然都是賈家的血脈,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瞧多了別人的眼色,突然來了這麼多籠絡,他自然是會防著點,這也是無可厚非的道理。」

    雪痕也是一笑,諷刺道:「姑娘這話正是在理兒,想那寶哥兒成日裡是鳳凰蛋子一般養著,竟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只想著要和姑娘們玩耍風流,叫人看不下去。倒是這環哥兒,奴婢冷眼旁觀瞧了,將來反是能有幾分能為的。」

    黛玉向來是讚歎雪痕的敏銳,此時也是如此,讚道:「果真你也是個心思靈動的,竟能看了出來環兒露出的不同。」

    說罷,黛玉起身,遙看著窗外已是蕭索,年近末梢。萬物皆寂寥,竟如同這賈府一般,搖搖欲墜,搖搖欲墜啊。黛玉已是看出賈母今日對了賈環寄予厚望,卻不知道,將來的賈家覆滅已是必然。

    心底一歎,這又何必,這又何苦。這個老人家,費盡心機,不惜對著自己疼愛的至親骨肉使著半真半假的真情。就是為了維護這個百年家族的煊赫。先是對了自己使上溫情,現在又是一個賈環,難道賈母混跡大半輩子的爭鬥,還是看不明白那大樹已是從內裡潰爛,無從醫治了。

    話回到前頭,卻說那賈母將趙姨娘和賈環留在房中說體己話的時候,賈珍幾個正好送了李德全出門。自然又是一番好生言語巴結。賈赫心裡有些不滿,想著那賈政的庶子竟是沒頭沒腦的也封了個官,便覺得什麼好事都落到了賈政那裡,也不多說話,訥訥的看著賈珍打發李德全。

    賈政此時還是蒙著神智,也只站在了一旁。唯有賈珍,在今日的突如其來裡竟看破一點通透,貼近李德全的時候,心裡萌生出一種近乎癲狂的喜悅來。

    「李公公,在下有句話卻是不知當不當問的。」

    李德全看了賈珍一眼,道:「珍大爺有話不妨直說,若是答得,老奴便是直說,若是不能的,也總當是沒聽見罷了。」

    賈珍放下心來,問道:「今日這聖旨果真是十六爺求的皇上?」

    李德全古怪的看了賈珍,左右一個思量,笑道:「珍大爺這話問的著實聰明。也罷,老奴也不瞞你,這聖旨確實不是十六阿哥求的,至於何人能有這麼大體面,老奴想,珍大爺必然能明瞭。」

    賈珍唇角一鬆,心裡有種巨大的喜悅,道:「可是我那林妹子?」

    李德全此時卻是再也不肯說了,只委婉道:「珍大爺原是這個府裡有見識的人,你們府上住了一個金貴的人物,想必您也是該知道如何做法。」

    賈珍自然心中透亮,卻不是為了將來的賈家榮華,而是心底另一件隱秘的心事。他盤算已久,籌謀已久,日日夜夜裡想要達成的心事。只因為原先差了一個足夠份量的人來幫他抵擋風雨,如今,有了一個希望,竟是叫他喜悅的無法自制。

    李德全何等精明的人物,看了賈珍若有所思的表情,就知道必定是動了什麼心思。只是李德全以為的是賈珍想要在功名上對這黛玉有所圖謀,會錯了意思。

    李德全並不揭破,反而笑了笑,謙遜了幾句就離開了,康熙今日交代的事情他算是完成的極好。可是那事情並不只是給了賈家的警告和宣了聖旨。

    其實,康熙如何不知,他對於黛玉過渡的寵愛昭白天下,除了給了黛玉一些榮光外,更多的卻是那天下人接連而來的算計,尤其是賈府裡那王夫人,便是首要的不會服氣的人物。可是康熙執意如此,確實別有它意。

    在康熙心裡,認定了皇位要給了胤禛,也覺得黛玉將來會是胤禛的一個支柱。只是宮廷繁雜凶險,變化豈在一瞬之間。康熙不得不給了黛玉一些試煉,現在多較量一些,將來也不手忙腳亂。所以雖然知道這賈府裡的一些個把戲,康熙也從未多做什麼。

    康熙已是煞費苦心,一面要護著黛玉的周全,一面便是要想方設法的讓黛玉多一些機警的心思。照著如今的情形,康熙終是認為,黛玉雖是能幹,仍舊太過心慈,否則又怎麼會那般屢屢放縱了別人,屈從於賈母的溫情下。

    第二日裡,黛玉起了床,也不想出去多走動,近日的事情太多太雜,若不是有了必要,黛玉實在也是不想出去和她們爭鬥的。

    只是,坐在院落裡,想要看看雪景,偏偏也聽到了外間路過的丫頭們說話的聲音,說的正是那王夫人昨晚暈厥過後的事情。

    「昨個兒晚上可是一頓折騰,太太好久才醒了過來,連大夫都說是極為厲害的。」

    黛玉抿唇一笑,端起了茶盞繼續聽著外間的閒話。

    「那可不是,聽說寶姑娘可是連夜侍奉湯藥,真是半宿都沒有合眼。再看看其他幾位姑娘,竟是都沒有來問過一聲,枉費太太素日裡那樣照顧她們,叫人心寒的緊。」

    「這話可別隨意說的,要是叫幾位姑娘知道了,少不了你也是一通責罵。」

    「我怕什麼,好歹我還是太太房裡的丫鬟,難不成竟是有了那麼一個兩個小官的弟弟,就要飛上天去不成?」

    這個話,黛玉原本是抱著一點戲謔的姿態在聽他們說話,此時卻有些著惱了。若是開始不過是王夫人房裡的丫頭出來碎嘴,那麼這下面的幾句分明就是指了探春和賈環。果真是那樣深恨的嗎,眼看著別人才有了一點上進的模樣,就迫不及待的出來找了麻煩。

    黛玉縱使不計較,也是面色難看了起來。雪痕見狀,乾脆惱怒的開了門,衝著外面的幾個丫鬟呵斥。

    「大清早的在咱們面前胡說些什麼,不去仔細幹活?」

    那幾個丫頭是拿著東西要往鳳姐兒那裡去的,過了黛玉的院子遇上也就停了幾步,看著黛玉這裡院門緊閉,以為黛玉還沒有起床,說的也就自在幾分。

    現下裡見著雪痕看門,初始還有點慌亂,後來見著不過是雪痕,也就放了心。

    「紫鵑,你這是做什麼,不過都是跟我們一樣的奴才,跟著林姑娘幾天,也學了些厲害。」

    雪痕聽她們竟然敢說黛玉那裡,眼角一瞇,胤禛身邊的七雪之首氣勢頓時散發。幾個丫鬟都是王夫人和薛寶釵身邊得意的人物。總是看的紫鵑在賈母身邊得臉,本就是不滿意的。

    今日不過是趁機諷刺,哪想到溫柔的紫鵑竟然會有這樣的凌厲姿態,當即嚇得縮了回去。

    薛寶釵身邊的鶯兒上一次便吃了虧,這一次見著人多,不服氣的道:「你瞪著我們做什麼,好歹我們還是一樣的奴才,沒什麼差別。」

    「原來,你們也知道自己只是奴才。」

    黛玉清清淡淡的話音一出來,雖然沒有什麼寒氣,卻已是叫幾個丫鬟嚇得不輕,臉色慘白的看著黛玉娉婷而出。

    黛玉笑著掃過鶯兒,上一次便是這個丫頭去告了密,這一次有時她來說了是非。看樣子,這個丫頭這般向著薛寶釵,也不會是個沒有計較成算的,想必也是打著和襲人一般的主意,想要隨了自家的小姐一道給了別人做通房丫鬟。

    只是,都是水靈靈的女兒家,何苦一定要作踐自己,黛玉很不明白,都是些什麼樣的想法。為何竟以為給了大戶人家做妾室反而是一種榮耀。襲人如此,鶯兒如此,就連出身公侯的元春也因為那高攀皇室的想法淪落為伺候別人的奴才。而且,伺候的還不是別人,是丈夫的其他女人,怎麼能夠忍受啊。

    黛玉縱使同情,也無法再忍受著這些為了自己算計她的心思,說話便是大為厲害。一句話就叫鶯兒白了臉,不敢回嘴。

    「方纔我在院子裡面就聽見你們幾個在說些什麼,此刻我倒是想聽個仔細。」

    那幾個丫鬟這幾日早已是聽說足了黛玉的雷霆手腕,後面更是有著皇室的臉面,連王夫人這個當家的太太都不敢直接去頂撞。此時早已後悔極了在黛玉院子前談這些瑣碎事情。

    又想到黛玉和探春一直交好,心裡害怕,有兩個丫頭竟然現了要軟下去的萎靡。

    唯獨鶯兒,還是個大膽的,辯解道:「奴婢等並沒有說什麼。」

    黛玉挑了挑眉,道:「哦,如此,倒是我耳神有了怔忡,冤枉了你們?」

    鶯兒張了張嘴,咬唇道:「並不是這樣,是奴婢等閒話了幾句吵著了姑娘。」

    黛玉還是不急不忙,淡淡的道:「那麼,便是你們確實說了什麼。既然這般高興地,也罷,說給我也聽聽。讓我也高興一番。」

    那幾個丫鬟哪裡還敢再說一遍,有幾個甚至哭哭啼啼起來,求饒道:「林姑娘,奴婢等知道做錯了事情,你便饒了我們吧。」

    黛玉臉色一沉,斥道:「你們真是好大膽的。這府裡面的規矩真是不要了嗎?大清早的,竟然就敢聚在這裡談論主子的不是。」

    鶯兒不服氣的小聲咕噥,道:「我們又不是你的丫鬟。」

    這句話卻是叫黛玉聽了個明白,指著鶯兒,怒聲道:「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前些日子都在府裡面傳了什麼。你也很該明白,那件事情到底是如何湮滅了下去。若是你日後再是這般不知進退,守不住自己的本分,便是誰也護不住你。」

    鶯兒聽的黛玉提起前事,想到上一次得了薛寶釵的意思,在賈府裡散播著薛寶釵和胤禛的事情。沒想到後來不僅事情未成,她被賈府裡的丫鬟們好一頓取笑,甚至後來還是驚動了皇家,出了皇榜。就是一身冷汗。

    恐懼的抬頭看了看黛玉,鶯兒未料到黛玉竟是什麼都知道了個明白。再也不敢說話,算是徹底沒了氣焰。

    額,這章就這樣吧,晚上還有一更……盡量多寫點……灰溜溜的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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