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來二去,薛家終是給了極大的一筆銀錢才將事情給解決了,只是那薛蟠卻是不以為意的回了府,悶頭就睡,也不去管薛寶釵和薛姨娘並著王夫人陰沉沉的神色。
王夫人是不高興的,要不是看著薛家的那點子家業,她也不會用了賈府的顏面去救這麼一個不成器的外甥。好容易休息了,王夫人見著鶯兒還是急慌慌的候在外面,隨口道:「這丫頭是怎麼了,這般無神?」
薛寶釵坐在桌邊,正給薛姨娘倒茶,忽而想起來鶯兒似乎有什麼要事要說,卻是給耽擱了,現在估計也是不敢擅自進來,這才將鶯兒喚了進來。問道:「你今日可是有什麼大事。」
鶯兒看了看外間的天色,估摸著黛玉肯定已經是早就回了來,當即有些喪氣的道:「這會兒子是沒事了。」
薛姨娘本就因為薛蟠的事情氣急在心頭,此刻見了鶯兒應付的樣子,怒道:「怎麼著還是我們耽擱了你的事情不成,還跟我們耍著脾氣?」
鶯兒一晃,撲通跪倒地上,啜泣道:「奴婢哪裡是敢的,只是林姑娘現下怕是早已回了府,那可不就是沒事了。」
三人聽到林姑娘三個字,只覺得就是和黛玉有關,哪裡肯放過,王夫人更是急躁的問道:「說明白點,林姑娘怎麼了?」
鶯兒不敢怠慢,這才將看見黛玉私下裡出府的事情告知了王夫人。王夫人聽完鶯兒的話,手指頭狠狠的戳了上去。罵道:「死丫頭,你怎麼不早生來說。」
因又見了外面的天色昏沉,想著黛玉必然是回了來,白白丟掉了一個整治黛玉的機會,氣的臉色煞白。
鶯兒更加害怕,哭道:「奴婢本來是早就要說的,只是今日裡少爺有事,主子們都在忙著,奴婢哪裡還敢多嘴。」
薛寶釵卻是臉色冷淡,道:「好了,你下去吧。」
鶯兒抹了抹臉,哭哭啼啼的出了去,薛寶釵這才看著懊悔的王夫人道:「姨娘不必生氣的,想必林妹妹也不過是心煩了,出門逛逛罷了。」
王夫人一直看不慣黛玉在府中的位子,現下裡聽說黛玉沒有得到她這個主事奶奶的同意就擅自出了門,便覺得這是極大地侮辱。
「她倒是好的,悶了乏了便要出門去,要是正經的千金小姐,哪裡會這個模樣。」
想了又想,終覺得是忍不下來,拿著身邊的茶盞死命的往桌面上一放,便道:「現成裡也不知道是有沒有回來的,便是三更半夜還在外面流蕩,又是住在咱們府裡,若是有個什麼,也成了咱們的不是了。」
想著,王夫人便要去說教說教,一看究竟。薛寶釵也不是蠢笨之人,知道王夫人嘴裡說著是要去關心黛玉的,其實就是不甘心白白的錯過了這麼一個機會,想要去看看黛玉到底回來沒有,若是沒有,也好抓個現行罷了。
「姨娘,這麼晚了,您去找林妹妹,若是老太太知道了,恐是不好的。」
王夫人一聽,立時想起要是黛玉已經回來,又不肯承認,到時候必然自己是在賈母面前落不了好去,當即有些猶豫。
薛姨娘一向心中深恨黛玉,此刻見了薛寶釵竟是攔了王夫人去找黛玉的麻煩,連忙在旁邊急道:「我的兒,你說什麼傻話,做舅母的去看看甥女如何就能惹老太太不高興。」
薛寶釵卻是笑道:「這麼晚了去打攪妹妹休息,若是沒個名頭卻是不好的。」
王夫人眼睛一亮,便即知道薛寶釵是意有所指的,親熱的看了薛寶釵道:「我的兒,好歹這事情沒弄個明白,我這管家的太太是省不得心,你若是有什麼主意能讓我在老太太那裡有個交待,就快快說了吧。」
薛寶釵這才極輕極淡的道:「今兒個早上,我是湊巧聽了寶玉房裡的襲人說,掉了一根極要緊的金釵,我想著,即便襲人不是什麼正經主子,到底也是寶玉身邊得意的人兒,姨娘倒是不妨做個主,為她找找的。」
話說到這裡,王夫人自然是有些明白了,這找東西可是有許多種找法的,說不得也是可以趁機四下瞧瞧,那麼瞧到黛玉那裡去,自然也就是沒有什麼說不過去的。即便是那邊廂裡賈母問了,襲人是她給了寶玉的丫鬟,也不能多說些什麼。
王夫人不由得暗暗讚歎薛寶釵此計甚妙,找得出來黛玉不在便好趁機教訓一番,若是在了,那便是交代幾句也就過去了。
王夫人想到這裡,便滿臉堆笑,道:「真個是我的甥女聰明的,竟想得到這樣的好辦法,只是襲人丫頭那裡,還是要有個說法。」
否則,到了賈母那裡一問,連丟東西的主都不知道要尋物,豈非是大大的露了餡去。
薛姨娘一見二人商量好了發自要去對付黛玉,笑道:「襲人丫頭看見姐姐給她做主,那還不得極高興,能有什麼話說。我這就去叫她隨著姐姐一塊去找吧。」
王夫人點點頭,道:「若是能有正主自個去認認東西,竟也是極好的。」
三人說了法子,便是去了寶玉的屋子,悄悄地叫了襲人,寶玉自是已經睡得有些迷糊,聽見自己的母親在外面給襲人交代些什麼也不多說話。想著家裡的生計他也管不得,逕自又睡了過去。
襲人一向是眼高的主,此番見了王夫人竟要查抄府裡給她尋丟了的東西,大為高興,哪裡還能不樂意,果然是如薛姨娘說的那般,挺了胸口就跟著王夫人幾個走了。
王夫人既然名為搜府,少不得上上下下都是要檢點清楚,各處一致,否則豈不是沒得留下污名。因而倒也是規規矩矩的先從那自己的院落查起,因鳳姐兒是如今正經管事的主,也就起了來,隨著王夫人一塊巡視。
鳳姐兒隨著王夫人極快的看完了府中各處院落,很快的便走在了往黛玉那裡的道上,鳳姐兒一見王夫人和薛姨娘似有所得樣子,心裡不僅是有些嘀咕。
鳳姐兒是個聰明人,再不同王夫人一般短視的目光只著落在了眼前的富貴上,鳳姐兒想的可是今後長久的榮華。這賈府本是座冰山,她多少年來料理家業,最是清楚不過。可那黛玉,身披慧智,將來再是富貴不過的主,她可是萬萬不願得罪的。
只是如今已是跟著王夫人走到了這裡,再要折回去也是不行了。心裡一急,忽然想到了賈母,連忙使了個眼色,叫了身邊的平兒悄悄地去給賈母報信。
平兒三步並作兩步的去了,因為王夫人幾個忙著去查實黛玉是否回府的,因此也並不在意。只是那薛寶釵十分有心計,早在決定了計策之後便讓人去守了門房,怕黛玉趁著她們查抄別處的時候回了來。
說話間,已經呆在了黛玉的院落前,眼瞅著裡面燈火通明,王夫人一聲冷笑,想到開始查抄三春那裡時黛玉並沒有出來,心裡確定了七八分,依著黛玉素日和三春的交情,哪裡是會不出來說話的。因此斷定了此刻的燈火不過就是唬人的把戲罷了。
不過,到底還是講求規矩,周瑞家的上去敲了院子的小門,來開門的便是雪痕。
雪痕自開了右邊的門,卻留了一半虛掩著,眼裡很是迷糊的樣子,問道:「不知道周瑞家的這麼晚了卻是有什麼要事?」
周瑞家的賞賜被黛玉一頓吆喝,早就尋了心思要找回來,如今見了有王夫人在身邊,膽氣壯了不少,抖了抖臉上的老肉,道:「府裡面丟了東西,我們是來查找一番的。」
雪痕心底冷笑一聲,故意裝了沒有看見在外面站著的王夫人,嘴裡道:「您說話好生奇怪,別人丟了東西,如何來我們這裡找,再說了,這麼晚,姑娘可是都歇了,這麼一個動靜,還能不驚著她。」
周瑞家的沒想到雪痕如此說話,斥道:「紫鵑丫頭,你可是個奴才,沒見著太太在這裡嗎,還不快快開門的。」
雪痕瞧著往外面看了一眼,故意道:「這天色黑漆漆的,哪裡能看見誰是誰呢?」
王夫人氣的臉面一抖,見著雪痕如此不把她放在眼裡,哆嗦著伸出手來,指著雪痕道:「還不快去把這個沒有分寸的丫頭給我拖出來,好生責罰。」
一聲令下,便有幾個丫鬟婆子上來去推門,弄得木質的門栓嘎吱響個不停。雪痕存心教訓王夫人幾個,也裝作是睡眼惺忪的樣子,趁著幾個婆子使了極大的力,這才突然間從門後面一使勁,帶著把門打開。
那些婆子本來就是使了大氣力,這一下子哪裡還收的住,紛紛都是往地上載了去。
雪痕自然早已退到一旁,裝作無辜的樣子,捂嘴笑道:「這是怎麼說的,幾位可是得小心著點,黑燈瞎火的若是傷了哪裡就不好了。」
幾個婆子哎喲著起了來,指著雪痕道:「若不是你起了壞心,咱們如何能摔下去的。」
周瑞家的站在最前面,這一下是被眾人壓在最底下,摔得著實不輕,咧著嘴看了王夫人道:「太太,這紫鵑丫頭可是太狂放了,不教訓不成的。」
王夫人一直看著黛玉的風流婀娜就是極為不喜的,此刻見了雪痕竟是有了幾分平日見不找的狠勁,又加上月色朦朧,竟是像個妖異的女子一般,心頭又惱上幾分,怒道:「沒個成型的樣子,還不把這丫頭給我拖出去打上幾板子。」
那些個婆子這下怎麼見得,都湧了上來要將雪痕拿下去。雪痕是三雪之首,若是單論功夫,別說這些個丫鬟婆子,就是賈家的門房守衛統統加了起來也是一群廢物。正想要暗地裡出手,那院子裡面忽然走出幾個身形。
為首的雪鷺和雪雁手裡自捧了一盞燭火,黛玉行在最後,蓮步逶迤,一點清輝灑在臉上,更添了幾分翹楚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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