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沉和喝了幾杯酒,又來到桌球俱樂部打了兩個小時的斯諾克,這才醉醺醺地回到家。
傭人慌忙迎了上來,凌沉和問道:「太太呢?」
傭人忐忑地回道:「太太抱了維祁少爺一會兒,就一直關著門坐在房間裡,不吃飯,也不說話。先生,您快去看看太太吧……」
凌沉和飛快地上了樓,敲了敲門,綠蒂卻不開門。凌沉和一腳把門踢開。
屋子裡烏煙瘴氣,綠蒂正蹲在牆角抽煙,房間裡雲霧繚繞。綠蒂穿著白色的睡袍,也跟個女鬼似的,披散著頭髮,眼圈也黑了一圈。聽到凌沉和踹門,綠蒂瞇起眼睛,媚眼如絲地看著凌沉和。嘴角輕輕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給我扔了!」凌沉和看到綠蒂抽煙,心裡就惱火,他隱忍著不發怒,只是吩咐她讓她把煙扔了。
綠蒂瞥了他一眼,這種囂張的眼神讓凌沉和震住了,他不喜歡這樣的綠蒂,也不喜歡這樣不信任的眼神:「聽到了沒?把煙扔了!」他借憤怒來掩飾心裡的不安和忐忑。
「好。」綠蒂乖乖地把煙掐滅在煙灰缸裡,然後視他為無物,繼續坐在地板上,臉朝窗戶,看著窗外暗沉的大海。
「現在,去洗澡,洗乾淨你身上的煙味。」凌沉和額把西裝脫掉扔在地上,有些疲憊地坐在床上。看綠蒂肉牛著不動,聲音猛地拔高:「去!別讓我說第二遍!」
綠蒂用幾乎仇恨的目光看了一眼凌沉和,便站起來去浴室洗澡。
嘩嘩的水聲傳過來,凌沉和仰面躺倒在床 上,腦子裡儘是綠蒂看他那不信任,不屑,以及仇恨的眼神。
他只不過是沒把孩子抱回來,她何苦用這種眼神看自己?她想要什麼,他都盡量滿足她,連婚姻都給她,她還想怎麼樣?
凌沉和越想越傷心,越想越憤怒。他猛地從床上站起來,走向浴室。
綠蒂正洗澡,用水沖刷著自己的臉,希望能把淚刷掉。如果洗完澡寶寶就回到她身邊,她寧願天天洗。
綠蒂一邊洗澡,一邊哭,淚水順著水流沖刷進下水道。可是悲傷卻有增無減。
凌沉和推門進來,嚇了綠蒂一跳。
「你出去。」綠蒂關掉蓬蓬散,「進來幹嘛?」她的聲音沒好氣,神色也儘是厭惡。
「你丫至於麼?啊?」凌沉和搶過她手裡的蓬蓬散扔到一邊:「孩子沒抱回來我也難過,你跟我慪什麼氣?」
「我不想跟你說話,你的話都是廢話。」綠蒂不管不顧地大喊。
又來了又來了!女人是不是都喜歡大喊著表達自己的不滿?真是煩人。凌沉和一喝酒就不冷靜,此刻的他很想抽人。
凌沉和靜靜站了幾秒。終究是忍住了。他彎腰在就著水龍頭的冷水,洗了把臉。心裡也不斷告訴自己,對待綠蒂這樣的死腦筋就是要冷靜,要耐心。
綠蒂看他洗臉就裹上浴袍走了出去。綠蒂鑽進被褥,打開檯燈,呆呆地坐著,仰著頭看天花板,跟得了老年癡呆症似的。
凌沉和洗好澡,走了過來,鑽進被子。他一過來,綠蒂就按滅檯燈,裹進被子裡背對著他睡覺。
凌沉和也關了檯燈,背對著綠蒂睡覺。睡到半夜,他實在受不了了,身邊有個年輕的女人身體,而且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女人,自己憑什麼不能碰。
於是,凌沉和翻了個身,按住綠蒂的肩頭,猛地把她身子扳過來。
「啊!」綠蒂正睡著,卻突然被人鉗制在身下,立刻醒了過來。綠蒂本能地揮手推打凌沉和,他卻像個銅牆鐵壁似地,根本推不動,也打不走。
「夏綠蒂!!」凌沉和嘶啞著喉嚨在她耳邊嘶吼,「你到底想怎麼樣才滿意?」
「我要我的寶寶。」綠蒂也對著他吼。
「難道寶寶比我還重要?」凌沉和發現自己很嫉妒寶寶。
「沒錯。」綠蒂一字一字,咬牙切齒回敬他。
凌沉和靜靜地看了她幾秒,猛地紮下頭,親吻她,手也撕扯她的睡衣。
綠蒂沒有反抗,因為她知道以她的力氣,可打不過他。她的一生都寄托在這個男人身上了,她為自己感到悲哀,卻不想反抗。
等凌沉和瘋狂地在她身上發洩完,疲憊地倒在一邊,大口地喘著氣。綠蒂已經淚流滿面。
「別哭了,再哭我會煩的。保不準會把你丟出去。聽到了沒?」凌沉和有氣無力地說道,現在的他是身心俱疲。
「我恨你!!!!!」綠蒂突然生龍活虎一般翻了個身,坐到他身上,俯下身對著他的胸口就是一口。
「啊!」凌沉和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跟個小狗似地爬到他胸膛上咬了他一口。傷口鑽心地疼。他一把把綠蒂推下去,綠蒂翻了個滾,滾到床下。
綠蒂摔下去,身子卻不再動彈,她趴在地上,嗚嗚咽咽地哭著。
哭得凌沉和肝腸寸斷,他沒辦法,只好下床,把綠蒂抱起來往床 上放:「你咬得好,咬得對,是我錯了,不該把你摔下去。你再咬我一口總行了吧?」
接著凌沉和發出一聲大叫。綠蒂果真趴在他臉上咬了兩口。一口咬在左邊臉頰上,一口咬在鼻子上。
凌沉和把綠蒂扔在床上,再也不抱她。也再也不敢待在這個房間。這一晚就在隔壁湊乎著睡了。
第二天凌沉和出現在公司,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雖然平時也很惹人注目,那是因為他的相貌和傲人家世,可是今天,凌沉和引人注目是因為他今天帶了一個跟他氣質很不搭的白色口罩,罩住了臉頰和鼻子。
女秘書送資料進來,看到凌沉和依舊帶著口罩不取下來,就好奇問道:「凌總,您怎麼帶口罩?」
接著辦公室傳來霹靂啪啦摔東西的聲音,女秘書哭著跑了出來,好事者問怎麼回事,女秘書哭得抽抽搭搭:「老闆心情不好鬧脾氣,做秘書的就遭殃啊。」
又到了開會時間。凌沉和帶著口罩在大家大眼瞪小眼的好奇目光之下勉強用史無前例最快的速度開完了會,等各個部門經理都出去了,男秘書上前問道:「凌總,您怎麼帶口罩啊?」
凌沉和怒視著男秘。一腳把他踹出了門。「換秘書!男女都要換。」他淡淡地對驚嚇過度的人事部科長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