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學校門口的小側門沒關,黃友智輕輕一推就開了。
黃友智走到傳達室門口,透過玻璃往裡看。傳達室裡,一個六十多歲的白髮老頭子正抱著手電坐在椅子上打瞌睡。
「咚咚……」黃友智敲響了傳達室的窗玻璃。
「誰啊?」白髮老頭從睡夢中醒來,一臉抱怨地說:「這三更半夜地敲什麼門,趕著去投胎啊!」他雖然不願意別人打擾他的清夢,但他還是來到了門口,很不情願地打開了門。
「老哥哥,不好意思,打攪您休息啦!」黃友智深表歉意地說:「我是黃友智,今晚想進學校看看,行嗎?」
「不行!都這個點了,想看明天吧!」白髮老頭一口否決了,隨手關上了門,剛想轉身,忽然猛然醒悟。「你說你叫什麼?黃友智?你就是今天死了女兒的那個黃氏企業的黃友智?」
「對啊!」黃友智點點頭說:「我就是今天死了女兒的那個黃友智。」
「哎呀!」白髮老頭重新打開了門,熱情地說:「你瞧我這雙眼,真是有眼不識真神啊!快裡邊請,到屋裡暖和暖和。」
「不用了,您還是帶我去看看我女兒今天上過課的那間教室吧!」黃友智站在門外,冷冷地說。
「那好,你等一會兒,我找找鑰匙。」白髮老頭迅速地找出了鑰匙,來到了門外。「走,我帶您走吧!」
就這樣,白髮老頭帶領黃友智一起走進了校園。粉紅色水磨石的教學樓在寒夜顯得有些詭異、肅穆。打開教學樓的樓門,白髮老頭帶領黃友智來到了黃一笑上課的那座教學樓裡。
「咯登咯登……」清冷而且寂靜的走廊上響起了一陣一前一後的腳步聲。
「啪!啪……」白髮老頭一邊走一邊按亮了走廊上的電燈開關。
白髮老頭指著前面的一間教室說:「到啦!前面的教室就是了。」
「這走廊!」黃友智的腦海迅速地閃過了夢中的一切。「這走廊怎麼和我夢中的一樣呢?」他看著這冷清的走廊,頓覺周圍都變得詭異起來。
「到啦!」白髮老頭打開了教室的門,走了進去。「就是這間教室。」
「啪!」白髮老頭隨手按下了教室的電燈開關。教室裡一下子亮了起來。教室裡的所有事物瞬間映入了黃友智的眼簾。他真的不敢相信這個教室的陳設和佈局居然和他夢中的一模一樣,就連他的女兒坐過的那張桌子都沒變過——上面還擺著她看過的書本、筆和鉛筆盒。
黃友智帶著心中的困惑和不解慢慢地走向了那張桌子。桌子上攤開的是一本高中代數,旁邊是一本筆記,再下面好像還下著一個本子。黃友智走到了桌子跟前,輕輕地拿開了筆記,發現下面是一個作文本。黃友智拿著這個日記本,又回憶起了夢中的情景,心中暗想:「難道笑笑當時不是在認真聽課而是在看作文?」他想到這兒,慢慢地坐了下來,打開了作文本。隨意地翻看著作文本的他,很快翻到了一篇《我的世界你不懂》的作文。文章是這麼寫的:
我叫黃一笑,今年十八歲,是個豪門千金。我,在其他的同齡人眼裡,就是尊貴、高雅、美麗、魅力、財富的象徵。其實我的世界從來都沒有自由。
自從我出生以來,我就沒有見過我媽媽的樣子,是一個從沒有得到過母愛的孩子。雖然我的身邊永遠都有人陪伴,但是她們永遠給不了我媽媽的愛。自我懂事以來,爸爸就讓人教我這樣那樣的禮節和知識。我每天的生活除了和老師打交道,就是被關在房裡和書本做朋友。爸爸也從來都沒有陪我去過動物園,更沒去過馬戲團。我從來沒去過電影院、網吧、遊樂園這些娛樂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