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那一場「語重心長」的談話,就算是白瞎了嗎?何況,他一向只是直接到我租住的小屋來,從來都沒有來接過我啊!
「是啊,我想以前對你有所疏忽,所以你才會對我不滿。從今天起,我……」
「停,汐明,我和你之間,不用做得這麼親密。難道是我失憶了嗎?還是你失憶?昨天我們已經說得好好的,我們……」
「那是你說的,我沒有同意。」董汐明的眸子黯然了一下,「若若,我不會放開手的。」
我逃跑的步子一點都沒有慢下來,拎著煎餃就往公司疾走,完全不像剛起床的時候手足無力。
上班的時候,儘管想要努力集中精神,可是思想一點都不聽使喚,老是跑神。頭也一點一點地像在啄米,老是碰著辦公桌。
「雨若,你病了!」張倩吃驚地叫。
我腦袋發昏,只是「嗯」了一聲表示同意。我也知道自己病了,呼吸都變得滾燙。
最後連公司的老總——也就是我們三十來人的頭兒——看不下去,直接把我打發去了醫院。張倩陪著我,理由是怕我中途暈倒。
看起來是同事情深,可是在我候診的時候,她就溜到醫院的旁邊去看衣服了。市中醫院位於步行街的街頭位置,旁邊就是市中心最最繁華的地段。
看著手裡的繳費單,我呲牙咧嘴,一下子開三天的輸液單,我只不過是感冒發燒而已!
想了想,隨手把病歷卡的處方單都扔進了紙簍,自己買了一盒快克和一盒阿莫靈,反正以我的症狀,這兩樣藥怎麼應付都夠了。
熱水瓶裡的水已經涼了,大概隔了兩天,這時候也沒有力氣去燒新鮮的,將就著吞了兩顆藥片,就抱著抱枕呼呼大睡。
這一覺,絕對睡得人事不醒。因為我是被手機鈴聲和門鈴聲雙重吵醒的。
我揉了揉腦袋,覺得渾身酸痛。看到手機上閃爍的名字,是董汐明,猜測那個拚命按著門鈴的,應該也是他了。
一時不想起身,直接按下了接聽鍵,一點都不想掩飾自己虛弱的聲音。
「喂?」
「若若,你在家裡?」董汐明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嗯,在睡覺。」我迷迷糊糊地回答。
「我就在門外,你來開門,好嗎?」
「我不想動,就想睡覺。你走吧……等我睡醒了再說。」我本能地想要把他打發走。
如果是鄒宇凱在門外,我想一定會連滾帶爬地跑出去為他開門。不對,我不會為他開門,因為他有我的鑰匙。
「若若,我聽張倩說你生病了,怎麼不打電話給我?你要吃什麼,我一會兒買過來給你吃。」
「我什麼都不想吃,就想蒙頭睡覺。汐明,我掛電話了。」我懶得猜想董汐明的心情,直接掛斷了電話。這時候,電話機又響了起來,彷彿是算好了我和董汐明的通話時間。
懶洋洋地接了起來:「喂……」
「若若,你的聲音怎麼有氣無力的?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鄒宇凱一下子聽出了我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