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尋仙訪道遇險記 第1卷 第三十四章 傳授無量劍 中秋賞明月
    從昌隆回到匡山,東巖子顧不得歇氣,他就直接去找李白。此刻,他有些擔心,害怕李白脾氣傲,一氣之下甩手走了。

    當他走進殿堂,眼光忽地一亮,出乎自己的意料,李白不但沒走,此刻正在專心一意地閉著眼睛敲木魚,給他的《三字經》端端正正地貼在一眼能見的牆上。東巖子靜心一聽,木魚敲得聲聲響亮,而且很有節拍,他旁若無人沒發現他,他也不忍心驚動他。他覺得,李白這種吃苦精神難能可貴,他如此認真地按照我的課目做,說明他是虛心好學。直到此時,東巖子感覺到:我是誤會李白了。

    從殿堂悄悄地退出來,東巖子沉思著獨自一人登上了匡山亭。他有個習慣的,要作出什麼決定或是探討新的武功套路絕招,總要獨自一人在此深思熟慮。今天又來到這匡山亭,他向前一望,千里風光盡收眼底,心地豁然寬廣,似乎這天地雖大,全在我之心中。此時,他反覆琢磨的上乘絕世武功逐漸地在頭腦中完美行成,就想盡快地傳授李白,讓他成為天下英雄。

    白鶴一聲不響地來到東巖子身後,此時她是明白,師父一定是又在這兒考慮重大決定。她很是擔心,李白的個性很難被師父容納,就想再替李白求一次情,讓師父同意李白留下來。說句實在話,她多想李白留下來。自從師父走了之後,她怕李白受不了這個打擊,也不忍心看到李白與自己再次分離的痛苦,她悄悄地回了白鶴洞。今天下午,她實在有些放心不下,生怕與李白見不了面,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了匡山,暗中就在四處尋找李白。她就擔心李白走了,卻不料李白仍是跪在原地敲木魚。她不便去打擾驚動他,只在心裡暗暗地鼓勵支持:李白,你不要灰心,堅持下去,你的毅力和誠心定會感動師父的。

    原以為師父這一走至少十天半月也不回,卻不料師父這麼快的回了山。此刻來到師父身後,她是既擔心又害怕,更不敢驚動,只是靜悄悄地望著師父的背影出神。

    白鶴來到身邊,東巖子早已覺察到,也明白她的來意。略思片刻,他緩緩地回過頭,正欲說話,只見白鶴喊了一聲「師父」,跪地就磕頭。他急忙說;「白鶴,你起來說話。」

    白鶴站起身望師父一眼,劫生生地問:「師父,李白還沒走,你就改變決定讓李白留下吧!」

    東巖子把聲音說得很大:「我的決定再不更改,……」約停又說:「就是接收李白為徒。」

    白鶴驚得一喜,以為自己聽錯了,趕忙又問:「師父,你真的收李白為徒?」當得到肯定的答覆後,她喜歡得連蹦帶跳,一陣風似的跑去給李白報喜。

    沒一會兒,李白與白鶴喜笑顏開地攆到匡山亭,李白喊聲:「師父!」便「咚」的一聲跪拜在亭子上。

    東巖子把身子一轉,背向李白說:「你現在拜師,我不接受,你請起吧!」

    「不,師父,一定要接受我拜師。」李白生怕師父改變了決定,忙著整了整衣冠,然後恭恭敬敬地跪下地,拜了又拜。

    「你,你沒聽見我說?」東巖子把道袍一甩,邊說邊走下亭子,「我現在不接受你拜師。」

    白鶴感到茫然,似乎有點搞不懂:我師父今天咋個了?你剛才不是決定收李白為徒了,為啥這麼快的變了卦?

    看到白鶴走到身旁,東巖子給叫住說:「你們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收李白為徒,不是嘴巴一說了事,而是要舉行一個隆重的儀式,要請太華山、金光洞、陳塘關,翠屏山,戴天山、老君山等等一些道觀的住持參加。」

    「哦,我明白!」白鶴高興地一跳:「師父有氣魄!」

    當李白悶悶不樂地走下亭子,白鶴跑去向他一說,樂得李白的臉上開了花。

    東巖子並沒有給李白好臉色,而是很嚴肅地說:「你拜我為師,得有個規矩,你就準備好,有你磕頭跪拜的時候。先說好,你要當著參加儀式的人發一個誓,至於如何發誓,你想好。」

    看到李白臉上有了輕鬆的笑容,東巖子叫藍鴿子拿來了寶劍,他「嘩」的一聲拔出說:「雖然你沒正式拜師,但為師教你武功就從現在開始。」說到這兒,他把話題一轉,問李白:「有人說你李白狂傲是吧?我覺得狂、傲就好……。」

    「不,不,師父,我今後再也不狂、不傲,一定虛心……。」

    「不,你就得狂、傲!」東巖子把劍在手裡一揮,「你應該更狂、更傲!而且要瘋狂,瘋狂得使人聞風喪膽,高傲得目中無人……。」

    李白「咚」的一聲跪在地上,「師父,我在你面前咋敢瘋狂得目中無人啊!」

    「師父,你就別難為李白。」白鶴以為師父對李白心懷不滿,生怕這好事又破裂,她就極力的為李白說好話:「師父,你要相信李白,他一定會改掉狂傲的脾氣。」

    一時之間李白心裡難過,恨不得自己的狂傲個性馬上改變,他跪在地上低頭不語,就讓師父數落教訓。

    「你們誤會為師的良苦用心了!」東巖子扶起李白,意味深長地說:「你知道麼,天下英雄都是很有脾氣的,楚霸王項羽就是憑他的霸道稱雄,他霸道得敢問天下英雄是誰?力拔千斤氣蓋世,萬千英雄誰能敵?我是天下英雄!你看他多狂、多傲、多霸道!果然是橫掃天下群雄,滅亡了秦王帝國,他的眼中就是目中無人,只有他楚霸王項羽。可惜他後來忘記了一個好漢三個幫的真理,把他身邊的英雄一個個的趕走,他終於成了一個孤家寡人。加之又被韓信一次又一次地擊垮了霸王脾氣,以至徹底的沒有了脾氣,就在烏江逼姬自殺。我曉得,你如果沒點狂傲脾氣就不是李白了。我們學道成仙之人,自然應有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狂勁。為師多年來捂出的無量劍法,今天終於有傳人了。這個無量劍法依照老子的《道德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的法則,創出了『道生一招』、『道生二招』、『道生三招』、『道生萬招』,統稱『道生四大絕招』。」說到此,他把手中寶劍一亮:「李白,你看仔細,我把無量劍法的『道生四大絕招』給你一一演練。」

    李白站一旁觀看師父使出無量劍法的一招一式,他明顯地看出這種劍法獨特,每招奇妙。劍招之快,猶如狂風暴雨雷光閃電,劈、砍、刺、殺,劈頭蓋腦好似猛虎下山。特別是『道生萬招』更是達到了狂傲的瘋狂之勢,真有一變招式好似千軍萬馬勢不可擋,顯然已是達到了無量劍法登峰造極的境界。

    無量劍招示範演練完畢,東巖子向李白祥細地講解了每一個招式的細節,說;「這個無量劍招,首先要有狂勁,動作要比閃電快,力氣要比驚雷猛。要在『道生一招』的基礎上逐漸地達到道生萬招的瘋狂。」

    說至此,東巖子話語一轉說:「你基本的招式可能學得快,但要達到道生萬招的十層功力就很難,兩年三年是練不成的。升級到『道生萬招』,就能打遍天下無敵手,你李白就是英雄。」接著就讓李白按照剛才的示範動作演習,不正確的地方給予了指正,直到傍晚時刻,李白初步熟習了無量劍招的每一個動作。

    晚飯後,李白沒休息,獨自一人又來到匡山亭下苦學苦練,一直練到了深夜。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又練,此時天沒大亮,四周還是黑麻麻一片。

    不知練了多少遍,李白身上已是大汗淋漓,但他沒停,舞起劍又練。東巖子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一邊看,「好,好!加快速度,道生一招……道生二招……瘋狂、再瘋狂!」

    瘋狂是瘋狂,李白瘋狂得「咚」的一聲摔倒地上,劍一飛「啪」的一聲落在了五丈遠。 東巖子並不表示關切,而是拍手說:「你雖然摔倒,但你仍出的瘋狂一劍卻插進了逃敵的背心!」接著又喊:「快起來,敵人又殺了上來。」

    李白頑強地站了起來,把劍在手中一揮,很快的又進入了無量劍招的瘋狂拚殺。

    中秋節的這一天,李白回家。他記得的,已有半年時間沒回家了,此刻來到家門口,他心裡是異常的激動。他把虛掩著的房門一推,親親切切地喊了一聲:「爸爸,媽媽!」

    首先從屋裡蹦出來的是月園,接著便是母親。李白走到媽媽身邊,只覺得媽媽蒼老,憔悴了許多。月園還是老樣子,一幅笑嘻嘻無憂無慮的任性樣兒。母親把李白端祥好一陣說:「我們的李白終於長大了!」

    李白問起爸爸,母親出門看著天:「中午要回家的,商舖有幫工照管,你爸走得開。要是曉得你回來,不知高興得啥子樣!」

    月園就埋怨:「哥呀,你是不是忘了這個家,還曉得回來呀!」

    正說著,李客買了不少的酒菜,提了兩大包進屋,一看李白回來,急忙上前抱著兒子的膀子搖:「咳呀,兒子,我盼了你好久喲,今天可真盼回來了!」

    李白很是興奮,站正之後跪下去給爸媽磕了一個頭,然後站起說:「爸,讓我好好看看你。」他望著父親,見父親頭上出現了許多的白髮,不由得心裡一酸:「爸,怪兒子不孝,直到如今還沒取得功名,爸爸、媽媽為兒操心,頭髮都白了……。」說到此,李白禁不住流出了眼淚。

    「你是爸媽的好兒子!」李客抹了抹過於興奮流出來的眼淚:「我聽月園說了,你在縣衙當小吏的實情,孩子你做得對,當一個小官就能為民伸張正義,好樣的,我支持你!」

    月園卻把嘴巴一翹,「我聽說你棄官不干是不?」

    沒等李白回答,李客就支持說:「棄官就棄官,那樣窩囊的小官做啥。」

    接著,他們父子、母子、月園就在一起說笑,李白很關心青蓮的變化。

    李客笑著說:「要說家鄉的變化倒是變了不少,不信你去街上漫坡渡看一看就曉得了。不過也有你預料不到的,肖昌傑破產了,欠了人一屁股的債,自從肖廣田被關進了大牢,他就跳河死了。好多人去河邊看撈屍,有的就在罵:奸商奸商,最終沒有好下場。」

    「這種人活在世上害人,該死!」李白聽了很是開心,調轉話題又問父親:「爸,月園在家聽話不?」

    「她呀,成天就與張月娥到處逛。」母親在月園額頭上一點,「這麼大的姑娘就不該出門,該進繡樓關起來。」

    月園在母親懷面前一蹦:「我不嘛,就去玩,爸媽要我不出門,我才不幹呢!」

    李客突然記起事情說:「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節,媒人說好的,給月園訂婚的男方要來送彩禮。他媽快去煮飯,我把屋裡收拾一下。」說著就忙忙碌碌地掃地,搬桌子、擺凳子。

    李白當然是高興得很,就問父親:「爸,月園說的男方是哪兒人?」

    「說來,你也認識。」李客見月園擺手不讓說,就笑了笑:「李白是你親哥,妹妹的喜事還有不高興的?」扭頭盯一眼李白說:「聽媒人介紹,男方叫吳指南,是昌隆街上人,……。」

    「吳指南!」李白先是驚,後是疑,「吳指南?」

    此時,月園臉上突然紅了起來,她羞答答地盯一眼李白,「哥,你行行好,對爸媽說好話,對吳指南可要熱情些。」

    李白笑了笑,心裡終於明白。就又笑說:「好呵,你門好久談攏的?瞞著我呵!不過也是一對美滿姻緣,哥是一百個贊成。」

    爸媽都進灶房忙去了,屋裡只剩下李白兩兄妹。

    月園臉上雖還是紅潤得像蘋果,但她心裡的擔憂總算放平了。以為哥會極力反對這門親事的,卻沒料到哥是如此的喜歡吳指南與自己結成姻緣。她就笑著說:「哥,我有喜事,你的喜事也臨近了。記得麼,趙西那個流氓公子哥?聽媒人說,他妹妹趙月娥是昌隆縣的一朵花,打算說給你,媒人來了好幾次,說得爸媽要動心了。」

    「什麼,你是說趙押司的女兒?」李白吃驚得差點叫起來,急忙搖頭說:「這不行,我與趙押司話說不到一堆,更不用說走在一條道上,至於與他女兒聯姻想都沒想。」

    月園笑著就勸:「哥,你就聽我的,這事你就裝著不知,也不問爸媽。」她見李白心情平靜了,又笑著說:「我跟趙月娥挺好的喲!……。」

    「什麼?月園你搗的什麼鬼?」李白差點急得跳起來:「你說,怎麼認識她的?」

    「哥,你急什麼,聽我說完行不?」月園瞪了李白一眼,「是我去縣衙擂鼓告狀的那一次,我正在街上走,碰巧遇著一個漂亮姑娘,她很是熱情地與我攀談,還請我去了他家。家裡比大財主還富,當她問了我打官司的詳情,她聽了怒目一瞪,氣的大罵趙西。後來我才曉得,趙西是她親哥。之後,我們又在街上見了一次面,她特地請我吃了館子,一起還逛了街。最近,她來我家耍過呢!這次媒人一提說,我就對她有了好感。真的,這女子長得美極了,給你說,她還會吟詩作畫,要不,我吟一首她的詩……。」

    李白擺了擺手,陷入了沉默。月園看到李白的表情有了一些和緩,就又說:「哥,你考慮好,你是與趙月娥恩愛一輩子,管他趙押司什麼事。哥,你只要答應,我給趙月娥說,你們兩個悄悄見上一面,先談一談合得來不?」

    「月園,你說啥話?」李白急忙擺手:「小聲點,要讓爸媽曉得了,像什麼話呀!」

    月園和爸媽盼望的貴客一直沒來,月園心裡悶悶不樂。李客就在抱怨:「這是咋搞的,說好的今天來,莫不是變卦了?」

    李白相信吳指南,因為自己瞭解熟悉他,他這人正直而且誠實,從來是說話算數的,即使今天不來也會派人帶信來的 。

    果然不出李白的預料,剛到中午的時候,媒婆叫人帶信來,說是吳指南很報歉,說他家裡有急事今天來不了,改日再來。

    李客本來就不大願意這門親事,就向妻子說:「你看,這個態度對人,你吳家再有事,還大得了這喜事重要?我看八成是黃了!」

    月園聽了臉色一秋,生著氣說:「吃飯,我肚子早餓了!」

    母親把早已備好的飯菜端上桌:「客人沒來,正好我們全家吃個團圓飯。」

    月園抱了一罈酒放在桌上說;「來,喝一杯!」

    李白看到月園不高興,心裡也是埋怨吳指南,就把月園手裡酒罈拿過來給爸媽斟酒,然後給自己倒上了滿滿一杯酒。他感覺到酒的香味兒撲鼻,貪杯的酒癮一下子湧了上來。

    月園把筷子在桌上敲了敲:「哥,你啥意思,咋不給我倒酒?」

    「你十五歲的大姑娘了,不適合喝酒。」李白看到月園來抓酒罈子,急忙按住說:「你往幾天都沒喝酒,今天就不能開戒。」

    「哥,我今天高興喝。」她趁李白不注意,端起李白面前的滿杯酒舉在手裡說:「今天全家團圓,我祝爸媽身體健康,祝哥取得功名。」說著就猛的喝了一口,嗆得一臉的通紅。

    爸媽就說她,她只好呆呆地坐著,沒有了言語。

    接著,李白向爸媽舉起了酒杯。這一頓飯李白吃得很香,喝了無數杯的酒,爸媽怕他喝醉,就一直勸他別喝了,但李白說:「你們別擔心,這點酒不在話下,咋會醉喲。」說著便把一杯酒一飲而盡。

    一頓午飯吃完,李白不但沒醉,還對爸媽說:「這天寶山是我的故土老家,好久沒有親親這土地,趁今天涼爽天氣好,我們登上山頂玩。」

    爸媽高興,喊了一聲:「這就去。」月園也跟著,一家四口人就歡天喜地朝天寶山的山頂跑。

    天寶山不高,從山腳到山頂不足兩百米,遠看,天寶山就像官老爺的一方大印,下大上小,呈梯形。走上山頂,有的地方較平坦,有的地方凹凸不平。山頂的松柏樹高大茂盛,只能從樹的縫隙中看到山下殘缺不全的景物。

    李白歎了一口氣:「可惜樹遮了,看不到家鄉青蓮的美景。要是在這兒修一座高高的天寶樓,我們上樓看風景,吟詩你就聽:

    登高壯觀天地間,

    大江茫茫去不還。

    黃雲萬里動風色,

    白波九道流雪山。

    月園聽了一笑:「你這詩從沒聽過呢?或許正在構思還沒想好吧!不過呢,你也別急著拿出來。為啥呢,要建這高樓談何容易,我看呀,我們這一代人只能做夢。也許後人會在這兒建一座高樓,所以我說呀,就叫月園樓。」

    李白聽了哈哈大笑:「還月園樓呢,憑啥讓人取名月園樓?依我說呀,我大筆一揮,天寶山叫得響的就是太白樓!」

    月園笑著把李白一推:「哥呀,難怪人家說你狂,你讓爸媽說,你大筆一揮,天寶山叫得響,還太白樓呢,這不狂呀!」

    中秋之夜,天高氣爽,圓圓的月亮從東方冉冉升起,月明星亮,夜是那麼的寧靜而迷人。李白與爸媽、月園坐在院壩裡,一邊飲酒,一邊品著月餅賞月。

    望著圓圓的明月,月園看李白一眼,深情地說:「哥,我名月園,此時中秋之夜,正是月園,這月園代表我的心,月園就是我。哥要是有一天離開了妹妹,去了很遠的地方回不了家,或許在這中秋之夜,你望著這月園是否想起了遠方的妹妹?」

    李白回望月園一眼,很是充滿感情地說:「妹妹說得對,也許有那麼一天,我取得了功名去長安當官或是遠走他鄉。哥在此時一定是想念我的月園妹妹。記住,我將來寫的詩中有月的時候,一定是寄托哥對月園妹妹的想念……。」

    見兄妹兩人說得情絲綿綿的,父親實在聽不下去,就打斷說:「別說天各一方的喪氣話,趁著今夜團圓說高興的事,我們來點文的,我出個對子考考你們。」

    李白點頭說:「對呵,我們先來文的,後來武的,定要爸媽高興。」

    李客出的對子是:「山青水秀。」

    李白隨口對:「花好月圓」。

    「好呀,哥,你就聽我的!」月園一聽哥哥用自己的名字作對,明白哥哥剛才許下的諾言,便呼應著脫口而出:「李白桃紅。」

    李白明白妹妹的心意,向她點頭一笑,豎起了大拇指。父親聽他們對得很好,而且把兄妹的名字 含在對子中,而且很貼切,明白兄妹情深,很是高興地點頭叫好!

    母親聽了更高興,她就說:「我識字不多,來點土氣的:盤江、涪江、長江、江流平野闊。」

    月園口齒伶俐,鬼精靈心思敏捷,槍在哥哥前面對道:「匡山、團山、岷山、山數戴天高。」

    「好呵,故土情深。」李白跟著就對:「初月、半月、滿月、月是故鄉明。」

    「好,好!」月園心中一喜,「哥呀,你又是以月相答,對得妙。」

    母親笑著誇獎:「月園搶先對得好,李白對得更精彩。」

    這樣笑著、說著,你出一對、他出一對,一家人歡喜不盡。

    見大家高興,李白拔出劍來,一邊舞,一邊隨口就唱:「倚天劍飛,騰躍九霄,尋仙訪道,浪漫逍遙……。」先是舞的和緩,就像平靜河面的微小浪波。接著舞的起風下雨,隨後舞的就是風雲突變的雷光閃電,直到後來的招數一變就是狂舞,狂舞沒幾下就變得瘋狂之舞。看得爸媽、月園眼睛發花,只覺得眼前一片刀光,似乎有千軍萬馬撕殺,一股又一股的寒氣令人膽顫心驚。嚇得李客忙著叫停:「你這劍勢好嚇人羅,我們受不了,快快停下。」

    李白急忙收住劍招:「爸媽對不起,我每天都要練劍,要是你們怕的話,我去後院練。」

    看見李白進了後院,李客側身問月園:「你哥能練到如此劍法,他師父一定是非常了得?」

    月園笑著說:「他師父我沒見著,不過聽我哥擺談,他師父使一手劍招驚天動地,還能蛇呵、鳥呵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因有這本事,當今皇帝下旨,江油縣的縣尉李勇還親自來請他下山,可他……。」

    「不忙,你說江油縣尉李勇?」

    「對,就是江油縣尉請他下山!」

    李客愣了愣,嘴裡反覆念叨:「李勇,李勇……」似乎陷入了遙遠的回憶。

    月園望著父親沉思發呆的樣兒,問:「爸,你這咋啦,莫不是叫哥舞的劍嚇著了?快進屋歇著。」

    母親過來扶著父親進了屋,月園無所事事地坐下來喝了一口酒,把嘴一抹就來到後院看李白練劍。

    月園推門剛邁腳,只見李白「咚」的一聲摔倒地上。她嚇得驚叫一聲:「哥,你摔著沒有……?」她話音未落,只見李白一個魚躍騰起幾尺高,馬上瘋狂地舞起劍來。沒等她眨眼,面前的一排稻草人全都齊刷刷地草頭落地,被鋒利的寶劍剁得齊齊整整。月園驚得張口結舌:「我的媽呀,要是這些稻草人是活人可就全都死在了你的劍下。」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