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龍韜和雨晨將賬本內容秘密印製了數萬份之後,又通過神龍宗的渠道秘密發送到了天元九郡和神龍郡。對於此事,一向具有高度政治敏感性的龍策極為重視,隨即派遣得力之人組成秘密隊伍,以最快的速度殺向各郡,協助龍韜把這件事情的影響力發揮到極致。
與神龍郡一河之隔的龍陽郡,其中心城市按照大陸通例自然叫做龍陽城。在這座城市西郊的一片貧民聚集區當中,幾名身手不錯的修武著正在一間房頂上潛伏。此時,幾名貧民打扮的中年人進入了院子,然後關好大門,迅速向房子裡走去。
「老大,什麼時間處理掉這批『白羊』?在我們這裡已經關了快十天了,天天看著麻煩死了!」貧民打扮之人中的一人問道。
「我已經和風雨郡最大的妓院『紅粉苑』談好了價格,明日就送過去。」看似頭目的人說道,「干咱們這行也他娘的太累了,在本郡弄來的白羊卻不能在本郡賣,說什麼怕被人發現,上頭也忒謹慎了!」
這些人,正是青衣樓龍陽分樓下屬的一個小分隊。
幾個人正在發著牢騷,忽然頭頂上一聲巨響,潛伏在房頂上的武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落下。下面幾名人販子反映還算可以,操起傢伙就砍。但是,對方是有備而來,而且全部都是綠元以上境界,其中還有一名青元高手帶隊,這個青衣樓小分隊如何抵擋?很短的時間之內,幾名人販子就被制住。
此時,打鬥聲已經傳出去很遠,附近的居民紛紛趕來。看到幾名修武者按住幾名貧民打扮的人,還以為又是那家貴族在欺負窮人。但仔細一看,發現這幾名貧民打扮的人又很面生,根本不是這一帶的人。
「眾位鄉親!」帶頭的武者朗聲說道,「這些人渣,就是青衣樓派在咱們龍陽郡的人販子!」
在場的百姓剛在幾日前聽說了什麼青衣樓,什麼人販子、十惡不赦什麼的,沒過幾天工夫,竟然親眼看到了青衣樓的人。就在此時,近二十名被捆綁的少女從房子裡陸續走了出來,一個個哭哭滴滴,而那些武者開始為這些少女鬆綁。
正在這時,人群中的一個老婦人突然跑了出來,緊緊抓住其中一名少女大哭道:「我的閨女啊,半個月了,娘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而那少女在經歷一番劫難之後,突然遇到親人,自然更是按捺不住激動的情緒,嚎啕大哭起來。
不多時,那少女向眾人哭訴了自己被劫掠的經過。此時,眾人已經相信:的確是這青衣樓幹下的惡行。於是,磚頭、石塊不要命地砸向地上的人販子,其中幾個更是被當場砸死。眾人依舊不解氣,拉起地上還活著的人販子,扒光了他們的衣服開始遊街。
沒過幾天,人們對有關青衣樓的傳言已是深信不疑。
而在其他各郡,同樣的事情仍在發生。青衣樓眾被當場抓獲,眾多少女被現場解救,或者正在劫掠商團的青衣樓小隊被當場制伏……這一切當然都是龍策干的。當龍韜把這個想法通知給龍策之後,龍策認真部署了一下,以最快的速度把大批精銳人馬派遣到了天元帝國各地。
同樣的情景在天元各郡不停地上演,呈現出四處冒火的態勢。普通群眾對於天元帝國的作為已經恨到了極點,各類傳言甚囂塵上,漸漸演變成了燎原之勢。普通百姓最容易輕信,對於統治集團而言,這既是好處也是壞處。好處就是自己說什麼,百姓都相信;壞處就是一旦百姓相信了別的,統治者想扭轉局勢非常艱難。況且,有關青衣樓的事情還有確切的證據,這就使得天元帝國官方更加被動。
「啪!」憤怒的渾天侯一掌把眼前的桌子擊得粉碎,重聲呵斥眼前幾位皇室成員和供奉團長老,「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搞什麼窩裡鬥!皇太子你說,本侯讓你通過緝盜司嚴查那些襲擊青衣樓的武者,你辦了沒有!」
「侄兒早就安排下去了!」皇太子輕聲說道。就好像龍韜兄弟幾人畏懼龍戰天一樣,幾個皇子公主也非常懼怕自己的叔父渾天侯。
「放屁!」渾天侯氣急之下甚至動了粗口,「緝盜司三鎮十八所,哪一個在事發當地,你當我是瞎子聾子!」
對於渾天侯手下的秘密力量,皇太子不太清楚,唯一知道的就是:非常龐大、非常可怕、非常神秘。既然渾天侯已經識破了自己,只好低頭不語。
「還有你這個大供奉!」渾天侯又轉向帝國大供奉、「天刀」李子虛說道,「都到了這種份上,還糾纏什麼賬本!賬本丟失之後,你做了什麼部署?收縮青衣樓的範圍?撤回派出的人員?停止一切活動?你一點也沒做,整日裡不停地抓什麼盜賬之人,有什麼用!賬本被盜以及被大肆發放的案件固然該查,但眼下更重要的是撲滅天下悠悠眾口的傳言!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帝國威信,毀於一旦!毀於一旦啊!」
看著極度憤怒中的渾天侯,即使驕傲如李子虛之輩也不敢再言。說實在的,一旦帝國威信全無,在場諸人誰都得不了好處。
「諸位啊!」渾天侯精神疲憊地說道,「雖然狼煙未起,但真正的戰爭已經開始了!難道你們還看不出,這一切的背後,都有神龍宗的影子!說什麼十年之約,人家十年內不跟咱們動刀槍,不見得不下黑手啊!」
「神龍宗!」皇太子、二皇子、長公主和李子虛盡皆震驚。
「哼!帝國九郡同時下手,每次出手的都是綠元以上高手,其中青元高手帶隊。你們想一想,一共需要多少人?除了神龍宗,誰能做出這麼大的手筆?另外,你們動腦子算一下事發的時間!」渾天侯說道,「賬本丟失之後,為什麼沒有當即流傳到民間?為何三十天後齊刷刷地出現在帝國九郡?」
「為什麼?」眾人問道。
「盜賬之人取得賬本之後向神龍宗匯報,然後神龍宗再把賬本運往帝國各地,剛好需要三十天的時間!」渾天侯說道,「總之,敵人已經打到眼前了,諸位務必精誠團結。天元帝國,是我們的根!」說完,渾天侯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