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帝國皇宮深處,面色憔悴的天元大帝躺在病床上。所有的侍者已經退出,只有渾天侯在旁守候。身患這種奇怪的寒疾已經一年有餘,天元大帝遍請名醫依舊無果。
「二弟啊,你說,寡人真的老了嗎?」天元大帝不等渾天侯回話,接著說道,「這才多長時間,這些小崽子們就安分不下來了!」
「這是正歷代帝王家的悲哀!」渾天侯道,「除了臣弟醉心於武道,上述幾輩子,包括父皇和二叔、三叔他們,哪個不是掙破了頭!這區區一米來長的龍椅,多少人為之爭鬥不休!孩子們大了,心思想收也收不住啊!」
「眼看著一家人要血腥爭鬥,而我們這些父輩卻無力制止,這不是……呃……最大的悲哀嗎?」天元帝身上陡然一寒,強忍著說道,「二弟,為兄交代一句:無論誰是勝者,你都要盡力維護敗者的性命。畢竟,都是我吳家血脈啊!」
「皇兄多慮了。幾個孩子雖然心性極強,卻還不至於如此結局。」渾天侯早已猜測出皇太子刺殺長公主的事情,但鑒於天元大帝的病情,還是極力安慰。
「但願如此吧!」天元大帝想了想,又換了個話題,「二弟,聽說帝國內部現在不甚安穩?說什麼青衣樓的事情被洩露了出去,可有此事?」
對於這種大事,哪怕天元大帝病重得再深,渾天侯也不敢隱瞞。如果說皇子皇女的爭奪,自己尚能憑借自己的超然身份進行彈壓,但對於悠悠萬民之口,自己確實無能為力。
「臣弟正是為此事而來。一個多月之前,有人夜入供奉團,盜走了青衣樓歷年來的賬本,並通過一系列手段公之於眾。」渾天侯簡要匯報了事情的緣由及現在的狀態,聽候天元大帝指示。
「神龍宗?還是武神殿?」天元帝第一時間抓住了事情的要害。
「是神龍宗!臣弟已就此事詢問了大祭酒林循道,對方表示絕無此事。而且,明年就是約定結束的時間,武神殿也需要我們的支持。」渾天侯說道。
「都是為兄一時貪念所致啊!當初,你好像也是極力反對來著!」天元大帝喟歎。當時,天元帝國面臨著瘋狂備戰的壓力,不得不想辦法籌集更多的財源。時任供奉團大供奉的狄康心血來潮,提出了組建青衣樓這樣的餿主意。沉重的財政壓力之下,天元大帝選擇了這種飲鴆止渴的辦法。當時渾天侯是極力反對的,並且對狄康大加斥責。無奈聖意已定,渾天侯後來也就懶得管這檔子事。
「事情已經過去,皇兄自責也於事無補。現在最重要的,是給天下臣民一個交代。我們皇室已經坐在了火爐之上!」渾天侯說道。
「辦法?還能有什麼辦法!」天元大帝知道,必須要找替罪羊了,但自己又不好意思說出口。
「找幾位重臣頂著吧!咳!」渾天侯知道皇兄的難處,主動說了出來。為帝王背黑鍋,或者說出他們難以啟齒的話,正是身位臣子的應盡之責。可以說,渾天侯這些年來被這種俗務牽扯的精力實在是太多了。若非如此,以他的天資才情,現在早該進階紫元中階之境。
按照天元大帝的意思,渾天侯草擬的一份詔書。詔書一下,舉國震驚。而天元帝國的高層人事,也發生了一場大地震。無論是牽扯之廣,還是級別之高,均為建國以來所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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