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怕你了,行嗎?我求求你——你勝利了,你大獲全勝。宋江的口氣軟了下來,他更進一步地走上來,走近我,他死乞白賴伸出手就來拉我的手,我像一條反應遲鈍的魚一樣沒有滑脫,一下子就被他使勁地抓住了。
好疼……輕點嘛。我嗔怪地道聲。
喔……
他搖動著我的手,溫柔地搖動著,做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來。我看見他清晰地從嘴巴裡很不情願地憋出三個字:好晴晴……
真是難為他了,他說我是好晴晴!暈。
其實,我真不敢當的。我已經那個了——四個字形容就是「紅杏出牆」。我還好什麼呢?
甚至,我還參與了那樁事情,那樁傷天害理的事情,儘管我已經否認自己沒有做,法律暫時也無法找到我的把柄,但是我做過什麼——我心裡不清楚嗎?我真的不是什麼好人。
現在,宋江刻意地把他內心的那種——在女人面前的徹底軟弱特徵,一瞬間的暴露無遺了。他不想把事情搞的忒複雜,這個男人我太理解他了,他是一個丟失了自己靈魂的人,生活中的他長期的處於被動的妥協狀態,思想意識上拚命地按照內心本質的狂野逃避著,他以為他可以逃離現實世界,逃離物質世界,他做夢呢,他的失憶就是一種心理疾病,他刻意地讓自己失去記憶。我有的時候就想,也許他受到的傷害太多了,包括我對他的傷害……
我忽然的有點可憐他。按照通常的說法,他現在就是一個頭上頂著綠帽子的男人。與男人而言,這就是最大的恥辱啊!
說真的,我對宋江不能說沒有一點感情,事實上有的時候我就在捫心自問:我對他的感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不愛他嗎?可有的時候我是那樣的想著他,關注著他。我也在經常的研究著自己,的確,人的感情是複雜的,在我而言,只要宋江對我的口氣溫柔一點,對我哪怕在口頭上表示他虛假的愛,我也會忘記內心壓抑著的一切怨恨,毫不猶豫地投入他的懷抱的。
我終於垂著頭做出了十分順從的樣子被宋江拉著……
我們的手互相纏繞著,手與手之間由於長時間的緊密的接觸,都開始出汗了。但是我們誰也沒有主動的鬆開對方。
手與手開始交流,互相傾訴,忘情地繼續保持著纏繞的狀態。一輩子不分開,手與手互相發誓呢,一輩子纏繞,一輩子親密……
此時,初秋的風正撩動著我們的心。似乎一個溫情脈脈的假象就在我們之間出現了,我們好像很恩愛似的,互相看著對方,我眼睛裡的潮氣讓我的眼睛霧濛濛的……
本來,我的眼睛就很……漂亮的,這個特徵我是知道的,只要我專注地看一個男人,通常那個那人都會心慌的,何況我的身材,我的曲線,我整體上散發的那種高貴的氣質,宋江此刻顯然是被我迷惑了,他很新鮮的看著我。
是的,他是在「很新鮮」的看著我。我感到他的眼睛裡有了那個意思,我太熟悉了,男人都是這樣直接的啊,他們在身體上有了需要,眼睛裡就會暴露出來,我在心裡情不自禁地感歎著。
那麼,那就快點走啊,我們去一個地方……無人的地方,我會付出一切的,我會展開自己,讓自己的汗水盡情地流淌,這些日子裡我就想有這麼一次的,我以為我再也不會有了,現在我終於出來了,我最需要的也是這個啊!
或者,我也是想得到他的!我太想有那麼一次了——甚至只要是一個男人?喔,我是不是很無恥啊?!我在輕聲地問自己呢。
對宋江而言,此刻的他無疑是有一個通俗版本的夢想的,那就是他想認識更多的女人,結識更多的美女,他在美女群中尋找自己內心裡最真實的呼喊……他甚至以為我就是他新認識的一個大美女。故此,他的眼神是新鮮的,他的身體對我的感覺也是新鮮的!
我忽然想,我們總不能就這樣站在傻傻地站在看押所的門口吧,我們又不是演員,做戲給站崗的武警看嗎?
我果斷地開口說道:宋江,我們走吧。回家!
你的車……宋江笑瞇瞇地指著不遠處的一部紅色的奧迪。喔,我的馬……
我拉著宋江一溜小跑地奔過去,我撫摸著自己的「坐騎」,心裡無限地感歎著現實生活得美好!要知道我是從最陰暗、最絕望的地方逃出的,我終於回到了藍天白雲之下,我能不無限地熱愛美好的人間生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