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那「雲上」就在不遠的前方呢,而我的車——正在熱鬧的車流中自如地穿梭著;我的困惑的心,也在默默地前行著……
這個世界,於我而言,其實沒有什麼依偎的港灣的,冰冷的現實——讓我大多數時候都是心灰意冷的。張冰肯定不是我的港灣,他已經身陷囹圄了,正在號子裡戴著沉重的手銬腳鐐等待那最黑暗的一刻降臨呢——屆時將有一顆致命的子彈打碎他的腦袋。想想都可怕。
歐陽虹偉也不是的,他只是一個高檔的消費品,一個替代品,他其實不能算作我的……偉。作為一個女人,我不能被自己一時的情慾所迷惑。
天,我的命運怎麼會如此的苦?我怎麼會落到如此的境界的?
那種空洞的寂寞,那寂寞中的空洞……又開始像一張巨大的網一樣罩住我的一切了。
我故意放了一段音樂來聽,已然著名的小瀋陽唱的,美了美了美了……
呵呵,什麼啊,這個世界還有我不明白的奇怪的激情在燃燒著呢,美了,美了……迷茫熱鬧的音樂充斥於整個車內。可我還是感到了冷,來自於夜的那種深邃的冷。
我的思路一直在恣意地遊走著,在夜的縫隙裡遊走著……
各位,你們可不要學我這樣開車啊,似我這樣開車,大概遲早都是要出事的。危險啊。每時每刻。可是,我有什麼辦法呢?我無法控制自己的下意識。我下意識地打著方向……正好轉到了去「雲上」的那條路。
今晚「雲上」究竟準備了什麼新鮮的菜餚呢?這麼值得它理直氣壯地需要召集各路諸侯來品嚐?!莫名其妙的。我一邊開車,一邊突然地想到了這麼一句話。是的,我是不是也該乘機補一補了。雲上的「茶樹菇清燉鴿子湯」不錯的哈,我無恥地想著,我感到了飢餓,為去「雲上」,我尋找到了足夠的理由。
對了,我這是第幾次來「雲上」私房菜館?我問自己。
唉,我記不清楚了哈。
我的記憶——其實是很好的,可是我的潛意識:就是拒絕記住有關「雲上」的一切。我狐疑自己:必然是因為一個女人的!是嗎?是因為她嗎?王紅艷。一個大美女。
有關「雲上」的最狼狽的記憶,唯一讓我難以忘懷的是我第一次來這裡,當時我也是受李海芸李書記之邀,當我興沖沖地來到「雲上」的包座裡的時候,遽然見到了「消失了很久」的宋江。
他是怎麼來的?我想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渾身上下還在發出淡淡的餿味,整個人顯得十分的萎靡和猥瑣,為此我覺得很丟臉的,畢竟他是我的老公啊,他趕到「雲上」來就是為了出我的洋相嗎?我冷冷地看著他,假裝不認識他。
後來的事態發展——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那「雲上」的老闆娘王紅艷遽然幫宋江代酒,他們做出了穿一條褲子的醜態樣子,那王紅艷還和我有了口角和內心的齟齬。後來我知道她是王紅顏的親妹妹,切,怪不得呢,姐姐是騷貨,她也不例外的。她明顯地站在了「宋江」的一邊。難道……他們的關係已然非同一般啦?哼!
那一次,我委實很不愉悅的。我是在迷惘中隱隱的感到一種不安的。這大概是一個女人的直覺,通常,女人的直覺都很準的。我覺得「雲上」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菜館,一定有其很複雜的背景的,尤其是老闆娘王紅艷——真的太像她姐姐了,她的姐姐在臥室裡被人用刀捅了,是誰下的黑手呢?警方認定是宋江,而且還有足夠的證據,宋江即便是零口供,也無法洗清罪過。
其實,在王紅顏遭遇不測之前,我知道宋江和她的關係是很曖昧的,她們去淺水灣開房絕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事情。
一個已然作古的美女記者王紅顏……她的妖嬈的相貌盤旋在我的眼前。
「癡……噶!」一個急速的剎車!我差點撞人了。
有人在罵我:臭婆娘,你想撞死老子啊!不會開車就不要開車。我尷尬地笑著……我繼續開車。逃!
我知道王紅顏和宋江的關係,他們之間的很曖昧的那種關係。毋庸置疑,在淺水灣的事情上宋江的解釋是漏洞百出的,我當時確實是氣壞了。可是後來,我還是原諒了他。原諒了一個男人的出軌。男人不出軌就不是男人了。女人有的時候也會的啊,只要大方向不變,就可以維護世界和平了。嘻嘻,是不是呢?
我也知道王紅顏和王紅艷的關係——她們是親姐妹,可是王紅艷並不知道我曾和她的姐姐王紅顏有過一面之緣的,當時我們是在派出所裡見面的,兩人還有一番戰爭,對一個男人的爭奪。不說了哈,當然我是勝利者。因為宋江在心理上是清楚的,我是他的老婆,他應該跟老婆走……
不去想了,「雲上」,我來了。當我的車到了「雲上」的古色古香的大門口時,我寂寞的心幾乎在歡呼雀躍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