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世醜女 新生 第一百零九章   那書生是誰?
    是啊,不如便就灑脫的做一個只顧今朝的人,做一個酒醉糊塗的人吧…。

    然而想要當個糊塗的人,卻也並非那麼容易的事,次日醒來,那狂飲後的宿醉,就已讓我頭痛欲裂。

    正午時才自杯盞中醒來,那個自稱明日之後不會再見的書生,果真早已消失不見。

    只是到最後我還是不知道,他究竟是誰。

    我實在好奇。

    他為何要冒著大不敬的罪名告之天下這場動亂?

    他又究竟在那日遣送之時說了什麼,使得沈心之捨身從戎?

    走了,卻又為何回來?偏要在皇城腳下過這除夕之夜?

    而那個不似名字的名字,想必,也不是真的吧。

    ……

    越想越覺此人可疑,然而片刻之後,卻又了然一笑…自問,在這亂世,能有預定戰亂的智謀,能在皇城對面京城最熱鬧的酒樓之中指責當今太后,消息靈通,直呼雪家長老的名諱,又能來去戰場自如的人…。又豈是等閒之輩?

    這樣的人…走了也罷。

    ********

    勝利的號角,彷彿與那書生一同,一去不復返,君國士兵們,節節敗退,直至退到了凌州的遠郊,死死守著,僵持不下。

    那只因邊境之上小小的商貿口角而藉機挑起的戰爭,足足持續了三個月之久,三個月,多少城牆傾塌,多少人流離失所痛失家園,多少無辜的百姓慘遭屠害… …

    凌州與京城只數天的行程,恐慌,已在京城之中隱露。

    *******

    四月的凌州,繁花似錦,然而誰又知道,以那城門為界,竟是截然不同的景致。城內是如畫的山水,而城外,卻是死寂的萬里墳塚。讓人見之唏噓。只是望著那荒塚之上那開出的一樹桃花,坐在小樓之上碧玉般的男子不禁想到,他命人在她窗外種下的那片桃花,開的可好?她可會喜歡?

    一絲笑剛要浮上唇角,卻又垂然,只因突然想起,她應該,早已離開了那兒。

    拋下她,來這戰場,自己是否做錯了?

    想起幾這幾月中,在自己面前死去的生命,以及垂死前絕望的哀嚎,沈心之握扇的手,竟然微微的發顫。

    或者,該如鄰桌那人一般,一壺接一壺的喝,將自己灌醉。他與洛,也許皆不適合這片戰場,也許換了誰人來,現下的戰況,也會好的多吧。這般僵持,不知要多久。也許,不假時日,就連守護住這兒,已是困難。

    他心知,若非洛與隱衛的保護,他早已死在了殺場之上,錦袍下,已是數道傷痕,想起那晚,她讓自己承諾的毫髮不傷…。 看來,已是無顏回去見她了吧。他還是太過天真,以為真能如同二叔般驍勇善戰,澤國那能決戰與千里之外的羽王,秦風。如狼虎般的勇將赤殤,讓他見識,何謂戰場。

    他是自不量力,而洛,則只是為了逃開,那片宮牆。或者是凰。他亦曾想試著向洛提起萱兒,然而,卻還是不去提及。他害怕,說了。便會失去,守護她的資格。

    原來,他竟也是如此自私。

    望著身邊已醉倒在桌子上,臉上鬍渣落魄的男子,心中不無愧疚。然而張了張口,卻僅是對一旁候著的小二道。「小二,再上幾壺酒來。」

    「是。」小二躬身退下,立刻跑著下樓取酒,這貴客他許久前曾經見過。那時,他也是在這凌州遠郊的酒樓內,包下了所有的「歸家酒」,穿著白底銀花的錦衣,手持玉扇。坐在雅間靠窗的位置上。

    一如往昔,唯一不同的是,當日那個風流倜儻,笑裳風月的公子,如今卻滿眼凝重,眉宇微蹙。不過,也並不奇怪,著戰亂之時,誰又不是這般。

    不在多想,匆匆下樓,卻在轉彎處與一位身穿藏青色布袍的書生相撞。小二慌忙道歉,這亂世本就鮮少客人,即便眼前之人面貌平凡,潦倒書生的樣貌,卻也怕氣走了人家。

    「不防事,」那書生倒也客氣,笑臉相迎。順著樓梯往上看了看,問道「樓上,可是有一名面貌如玉的公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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