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傾情精靈師妹 沒有落靈的日子 二、遠方的呼喚
    「孩子!」心痛的看著奄奄一息的少女,飛花婆婆心痛的將傷藥輕輕的敷在了傷口上,清粼的雙眸湧上了憐惜的淚水,盡量小心翼翼的放輕了手上的動作,儘管昏迷中的少女根本無一絲反應,好像根本沒有感覺,只是沉沉的昏睡著,如死一般的昏睡著。

    「你一定要堅持住!婆婆是不會放棄的,所以你也不能放棄,知道嗎?」低柔的嗓音心酸的說道,讓我的鼻子也不由一酸,靜靜的飄到了婆婆的身邊,看看床上自己毫無知覺的面孔,在看看滿面憂傷的婆婆,忍不住張開手臂輕輕圍住了婆婆的肩膀,我鄭重而堅定的說道:「婆婆,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的,我一定會努力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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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初露,薄霧清寒。

    儘管已是冬天,但蘭芳谷本身就處於氣候濕暖的南風,更兼之四面環山,就像一隻天然的搖籃,靜謐而溫暖的孕育著谷中四季長青的樹木、碧草和各色幽蘭。

    開心的飄在飛花婆婆的身邊,看著她氣定神閒的在百花叢中漫步,在花草如茵的山腳下采擇草藥,我的心中是一片寧靜祥和,享受著這人間仙境中的從容與悠然!

    伸手搭了個涼棚,我幸福的眺望著遠方花開絢爛、彩蝶翩舞的美麗景致,忍不住壞壞的一笑,我大叫一聲猛地一躍,跳進了一叢茂密的花叢裡。

    拚命的搖動著花枝,逗弄著彩蝶,只可惜什麼都沒有出現,花還是在晨風裡靜靜的搖曳,彩蝶還是在花間自在的飛舞,根本感受不到我惡作劇的肆意破壞!

    不爽的撅了撅嘴,我隨即靈機一動,讓自己的身體緩緩的飄了起來,輕輕的落在了一朵幽雅的紫心蘭上,屏氣靜氣的站著,生怕自己會一不小心掉下來。

    半晌,我小心翼翼的舒了一口氣,慢慢的放鬆了身體,看自己居然還是穩穩的立在嬌弱的蘭花上,我立時驚喜的一笑,在腦海裡玩命的命令著自己:「跳!我跳!落!我落!」

    於是,我在一朵又一朵的蘭花上縱情的跳來跳去,毫無重量的踩過了一朵又一朵盛開的蘭花,根本用不著擔心會踩壞這些美麗的花花草草,因為現在我只是一個「靈」,一個虛無縹緲的「靈」,一個無能為力的「靈」!

    正玩得不亦樂乎間,我看見遠處的飛花婆婆緩緩的直起了身,提著一筐新采的草藥分花拂柳的走了過來,看來應該是草藥采夠了,準備回去給「我」這個活死人配藥了!

    沒心沒肺的一笑,我還真沒對自己現下的情況感到悲哀。儘管靈魄離體了,但我畢竟沒有死啊!連砍了三具萬年屍王都沒有死,我還真是洪福齊天、萬壽無疆啊,哈哈!

    屁顛屁顛的跟在婆婆身後,我故意摟摟她的脖子,挽挽她的手臂,幫她提一提竹籃,反正她也感覺不到,我就自顧自的玩耍嬉鬧著。

    突然,耳邊響起了一個熟悉至極的聲音,帶著心碎而心痛的哀傷,在霎時間狠狠的擰痛了我的心:「靈兒——!」

    腳步猛地一頓,我驚詫的看著婆婆手中的籃子居然被我拉的一晃,幾棵草藥頓時跌出了籃外。飛花婆婆也不由詫異的「咦」了一聲,滿面不解的俯下了身,拾撿著地上的藥草。

    震驚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我再次緩緩的伸出,輕輕的碰了碰身邊的一株蘭花。沒有任何反應,手直接從蘭花瓣中穿了過去。自嘲的笑了一笑,剛才只不過是我的錯覺罷了!

    以為聽到了大師兄的呼喚是錯覺,以為能拉得動婆婆的竹籃亦是錯覺。燦爛的一笑,我刻意平復了心中的悸動與不安,身體一輕,飄浮起來再次追上了婆婆的腳步。

    「靈兒!你到底在哪裡?!」又是一聲急切的呼喚,卻更加悲傷而淒涼!心臟狠狠一抽,我猛地轉身就只覺自己好像帶起了一股細細的微風,直捲得身邊的花草一陣搖動,簌簌的搖下了無數晶瑩的露珠。

    「大師兄!是你嗎?!」

    莫名其妙的,我的眼前居然浮現出了一個遙遠而模糊的畫面,我看見一身白衣的大師兄正在溝壑深邃的山崖間迅疾無比的飛縱著, 彷彿拼了命、發了瘋般的飛速縱躍著、追尋著!遠遠的,幾個人影緊緊的跟隨其後,好像是師傅、三師姐、四師兄和楊光!

    「大師兄!」心痛的低喃了一句,我突然發現自己竟來到了他身邊,就這麼突如其來的來到了他身邊,沒有飛過千山萬水,也沒有飄過群山峻嶺,就只是思緒在腦海中電光火石的一閃,我便毫無困難的來到了他的身邊,靜靜的隨在了他的身邊,靜靜的陪著他一起飛躍。

    呆呆的望著大師兄那張溫潤清逸的臉龐,瘦了,憔悴了,也黯然了。一雙本如山中清潭般深邃而明淨的雙眸,暗淡了,凝結了,只是依然不依不饒的盯視著遠方,眼底裡又聚積了能撕痛我心,酸澀我眼的心碎、悲痛、落寞與哀傷!

    明明知道他聽不到,明明知道他感覺不到,但我還是忍不住心痛的嗚咽了一聲:「大師兄——!」

    腳步驀地一頓,楓霧呆呆的、呆呆的望向了四周除了山石就是山石的清冷山崖。半晌,心漸漸的冷了下去,沉了下去,一股深深的失望與孤寂感在霎時間又罩上了自己的心頭。

    剛才,明明就在剛才,有一股異樣的波動出現在了自己的身邊,驀地牽動了自己的心,陡的絆住了自己的腳,讓自己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只為尋找那一絲倏然即逝的溫暖,好像靈兒又來到了自己身邊的熟悉溫暖!

    「大師兄,你發現什麼了嗎?」清朗而焦急的聲音驀然響起,卻是四師弟趕了上來。

    輕輕的搖了搖頭,楓霧淡淡的道:「沒有!」

    緊緊的抿住了唇,澄澈的雙眸靜靜的望向遠方,任孤寂與失望狠狠的撕扯著自己的心,已經痛得有些麻木了,已經痛得不知道什麼是痛了,已經習慣於這樣永無止盡的痛了。

    但是,修長而白皙的大手還是緊緊的握成了拳,心中在反覆的、不停的、複雜莫名的詢問著:「真的是錯覺嗎?靈兒,真的不是你嗎?」

    手,靜靜的撫向了腰間的白玉短劍;眼,茫然的望向了重重疊疊的孤寂山嶺。沒有人回答,回答自己的只有凜冽的寒風和身後眾人無言而哀傷的眼神。

    忍不住深深的閉了閉眼,楓霧猛地提起一口真氣,再次騰起向著前方迅疾無比的飛縱了出去:「即使是錯覺也罷,我也會一直追尋到底!靈兒,你等我,等我!」

    心碎欲絕的跟在大師兄的身旁,我飄在空中靜靜的回首望著那幾張讓我牽腸掛肚的熟悉面孔。

    憂傷佈滿了師傅那張紅潤而慈和的面孔,清亮睿智的眸中盤踞著濃濃的擔憂與悲傷。高大挺拔的身軀消瘦了,一襲青灰色的衣袍空蕩蕩的披在了他身上,隨著他的起伏飛縱在寒風中獵獵的飛舞著,顯得那麼仙風道骨、翩然灑脫,只是,卻讓我感到了無盡的心痛而心碎,忍不住輕嚥了一聲,我飄到了師傅的身邊哀傷的叫道:「師傅!」

    沒有回答,也沒有停頓,師傅依然毫不停歇的向前飛縱著,根本不知道我已來到了他的身邊,根本聽不見我心痛的呼喚。

    無奈的一笑,酸澀的眼慢慢的轉向了師傅身後的四師兄,卻忍不住又是一驚。那原本如陽春白雪般年輕俊逸、神采飛揚的面孔居然憔悴如斯了,黯然如斯了!彷彿也就是一轉眼的功夫,那個總是噙著一絲玩世不恭笑意的風流少年消失了,一股成熟、堅定而優雅的氣韻自四師兄身上隱隱的透了出來。而那雙總是盈滿了邪肆與慵懶笑意的黑眸中只剩下了通紅的血絲,不知是經過了多少個不眠之夜後被熬紅的雙眼,也不知是忍下了多少悲傷淚水後被激紅的雙眼。

    淚水不可抑制的從眼中滾滾落下,我淚眼模糊的看向了最後並肩馳來的三師姐與楊光。

    三師姐那張精緻絕美的臉龐竟然瘦的只剩下了巴掌大,蒼白疲憊的面孔上,一雙紫眸成了唯一還有些生氣的地方,因為那裡面會不時的閃爍出晶瑩的淚光,溢出滿滿的憂慮,泛出無盡的哀傷。

    而一旁與三師姐始終並肩而馳的楊光也一改往日笑容可掬、萬事無憂的樣子,目光銳利而清朗了,活潑快意的笑容也不見了,倒像是那天他一本正經的告訴我,他是小雨兒的影子,只等有一天小雨兒驀地轉過了頭,就會發現陽光其實一直跟在她身後時的樣子,那麼睿智而沉穩,只是當時他是充滿嚮往的、興高采烈的,而此時卻是充滿隱憂的、沉默黯然的。

    忍不住深深的一歎,我無奈而心酸的垂下了頭,輕輕的低喚著:「師傅,大師兄——」

    突然,我就感覺身子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攔腰勾了一下。頓時,一陣頭暈目眩的天旋地轉之後,我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那間溫暖而雅致的小屋,飛花婆婆正盤腿而坐,雙掌緊緊的抵在了「我」的後背上,一股細細的白霧自我的頭頂緩緩的蒸騰而出。

    儘管心裡還裝著沉甸甸的悲傷,但我還是詫異的張大了眼,怔怔的看著眼前白霧繚繞的壯觀景象。突然間,我就感到後背一陣劇痛,就像那天屍王剛剛用屍甲插進了我後背時,痛的那麼狠厲,痛的那麼鮮明,直痛的我眼冒金星,雙腿一軟便跪倒在了地上。

    恍惚中,我看到床上的「落靈」額上也冒出了細細的汗珠,緊接著又是一陣劇痛襲來,我再也忍不住猛地張口叫出了聲,然後便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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