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沒事的,寨裡那麼多人都知道往外走,躲到林子裡去,她那麼聰明,難道會傻傻的呆在家裡?
這麼一想,楊剛的心也就鬆了下來。
靜了那麼一陣子,鳥兒也陸續飛回來了。斑鳩、鷓鴣、白頭翁、野雞、琢木鳥等各式鳥兒都有。它們一回來,林子就熱鬧了起來。這麼多鳥兒當中,要數鷓鴣的聲音雄亮——
「卡呱呱卡卡。」
讓人聽著就是「大哥哥幹啥」,挺有味道的。
而下午的陽光灑落在林子裡,就這裡一堆金斑,那裡一堆金片,閃閃爍爍,在他楊剛的眼裡,就像金色的蝴蝶在翩翩起舞。
如果這時候和艷靈一起走在林子裡,是多麼美的事情。
楊剛回想了一下,他還沒和艷靈正兒八經地花前月下過,更沒挽著艷靈的手,一起走在寨子的街上,讓別人羨慕來著。
每回都是趁著夜色行動,而且主題很鮮明——
入屋,上床,纏綿到天亮。
我令她委屈了。
楊剛心裡酸酸地想。
萬一我像趙清他們一樣,不幸了——
艷靈她會有什麼美好的回憶?
就床事麼?
床事是最美妙的,但也最容易被人忘記的。事後怎麼回想,都是朦朦朧朧的,抓不著邊際,變得似有似無。也許正因為如此,相愛的人都期望永遠在一起,不願分離一瞬。
不管了,等打跑了小日本,就和艷靈成親。
成了親就可以天天和她在一起,時時刻刻和她在一起。
決心一定,楊剛的心裡馬上充盈著一股陽剛之氣,整個人和大腦都顯得特別的靈醒。
他走到瀑布上的土墩前時,並沒走過土墩,涉過溪流,從原路回去,而是往左一拐,鑽入林子,朝瀑布下面走去。
他要從瀑布下面過溪,再折回小日本被打死的地方。
當他穿過林子,快到瀑布下面水潭邊的林子明,眼前突然一亮——
一個雪白的身子,站在水潭邊正背對著他。
她是誰?
是的,從一頭披肩長髮,他楊剛知道是女的。
即使沒有一頭披肩頭發,那雪白細嫩的肌膚,也會告訴他,那是個女子。
哪來的女子?這個時候,哪個女子會在這裡出現?
楊剛停下了,躲到一棵大樹後面,悄悄地觀察起來。
不會是妖精吧?
如果不是,她會是誰?
不是寨裡的姑娘。在他的印象中,寨裡的姑娘怎麼都不像這個背影。何況,哪個姑娘會跑到這大半山頂的水潭來沐浴?
妖。
還是我眼看花了?
楊剛揉揉雙眼,再看——
那雪白的身子仍在。
不但在,還在動。
當她彎下身子掬水洗身的時候,兩隻白晃晃的奶子,還在顫動。
奶子也白,卻沒艷靈的小乳房堅挺。
不知為何,楊剛竟拿她和艷靈比較起來。
肌膚也白,也白得沒艷靈的光潤。
腰身?
幾乎沒什麼腰身。
這女子太豐滿了,哪像艷靈的纖腰那麼好看?
臉蛋呢?
臉蛋是圓圓的。雖然沒從正面看,楊剛也從後面感覺到她的臉是圓的。這圓,自然就無法和艷靈的鵝蛋形的俊俏相比了。
不是妖!
楊剛心裡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自少聽寨裡的婆娘說起妖精,那都黃蜂腰,奶凸屁股凸的,絕不是這樣沒有腰身的圓。
是日本婆娘!
楊剛悄悄地舉起了火藥槍,卻見——
安室美惠突然轉過身來,手裡已握了一支槍——
「砰」的一聲槍響。
子彈擦著楊剛的耳邊而過。
楊剛就像小偷似的,突然被一嚇,勾著扳機的食指,立馬本能地勾下——
「通叭」的一聲,槍是響了。卻幾乎是翰半空射去的。
靈醒啊,好在楊剛這時靈醒。
他雖然被嚇了一跳,但大腦卻很清醒,第一槍不是裸身的安室美惠開的,而是從水潭對面射過來的。
有第一槍,當然還會有第二槍。何況安室美惠的槍還沒開呢?
身子一縮,楊剛撤身就往林子裡跑。
一聲槍又響了。
不用說,要不是他縮得快,腦袋恐怕就要搬家。
邊飛快地跑著,他心裡就邊道——
靈靈哦,靈靈,要不是你潤白的身子給了我,讓我見識過女人,知道女人跟女人的身子是不同的話,我就死定了。
不管了,回去馬上就娶你!
我的命是你給的。
楊剛無限感激艷靈。因為在這一刻,已經徹底地將艷靈命硬剋夫的觀念,從他的大腦裡清除。眼裡浮現著的艷靈,像觀音,像菩薩,是他最最可愛的保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