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剛無限感激艷靈。因為在這一刻,已經徹底地將艷靈命硬剋夫的觀念,從他的大腦裡清除。眼裡浮現著的艷靈,像觀音,像菩薩,是他最最可愛的保護神。
雖然逃得有點狼狽,他楊剛還是萬分慶幸自己逃了一劫。當安室美惠轉過身那一瞬間,他看得很清楚:那是一張娃娃面!
一眼看去,還以為她是個清純的學生妹。
邊在林子裡跑著、鑽著,楊剛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世界胡鬧還是什麼的?那學生妹子一樣的人兒,居然也會拿槍來要人命的。
他哪裡知道,安室美惠其實是勾下了扳機的了。只是,他真的是命大,如果他知道安室美惠槍膛裡的是顆臭彈,他準會先讓靈魂飛回到艷靈身邊,吻著艷靈的紅唇,就向天發誓:靈靈,我要娶你!
艷靈令他的目光沒呆在安室美惠潔白的身子,讓他保持清醒的頭腦,身子一縮,躲過了倉木麻衣的第二槍,這已不算什麼。關鍵是安室美惠瞄著他胸口這一槍沒響。
如果他楊剛知道,豈不感激得痛哭流涕?跪在艷靈面前,他一生當艷靈的奴隸都願吧?
跑了好一陣,也沒見第三槍追來,楊剛才鬆了一口氣,腳步慢了下來。
還去送死麼?
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這麼一去,也許就永遠見不到艷靈了。
楊剛停了下來,背靠著一棵樹,喘息著。
如若不去——
「叭」的一聲,艷靈杏眼倒豎,狠狠地抽了他一個耳光,「滾,你這個怕死鬼。」
是的,如果他當了逃兵的話,艷靈絕對會這樣毫不留情地對他。
艷靈要吃新鮮的野豬肉,還有一層含義:就是看他楊剛是否有勇無謀的人。
因為裝籐套,設陷阱,看似簡單,好像是守株待兔一樣。實則不然。單是選址,就大費腦筋。比如所挖的陷阱,野豬是否會來?如若不來,幾天的功夫就白費了。因此,在選址之前,就要去預測:這裡是否是野豬的必經之道?野豬為什麼會來?野豬什麼時候會來?等等。
如果不是必經之道,那不用說,那是白挖。
如果野豬不是一定有緣由的來,那也是野雞撞鐵沙,還未必能撞上。
如果算不準野豬來的時間。比如野豬一個星期後就來了,見到你挖出的一堆新土,它還往裡跳啊?
慚愧。
每想到這點,楊剛就慚愧不已。
和艷靈相好了一年多,他悄悄設下的籐套、陷阱,還沒裝到一頭野豬。果狸倒是套住了幾隻,連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說是自己的籐套套到的。那是野豬套啊,套到的竟是果狸,有什麼光榮感?
在艷靈面前,他還沒有表現出智慧。
如果這刻又當了逃兵,連獵人最基本的血性都沒了,你楊剛有什麼顏面去見艷靈?
人家艷靈是如何對你的?
雪一樣溶在你裡,就任你抱上床去。對你沒提半句要求,目光也沒對你流露出絲毫的不滿。給你,就全方位地給你。
身子為你閃出月兒一樣的光潔,骨頭都為你而酥軟。
每一聲幸福的呻吟,那都是艷靈愛意的激情爆發。
她這麼完全徹底地愛著你,難道是愛你滿身結實的肌肉不成?
那是愛的無言的等待,等待你有朝一日成為一個真正的好漢。
現在有比打野豬更重要的事情,已經是血深仇的事,你竟然還想逃避?
狠狠地揪了幾下自己的頭髮,楊剛又一頭鑽入林子,往芙蓉頂悄悄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