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十七歲 放棄你絕不可能 如果只有一天
    揚揚說巧克力裡有令人快樂的成分,所以每當她難過或者緊張的時候,就喜歡掏出一塊來。今天也不例外。「我應該做的,他是因為我才這樣的。」

    老爺子這才覺得她好像有些不一樣了:「這幾年你過得怎麼樣?」

    小落說還好。

    老爺子點了點頭,才說道正事:「結婚的日子定了嗎?」

    「定了,就在後天。」

    「那孩子的撫養權你和藍斯談過了嗎?」如果是後天,應該就沒有什麼更改的餘地了。所以他就想到了孩子的問題,老人家當然關心這個,這可是他們家唯一的孫子。

    「談過了,但是沒有結果。您放心無論孩子跟著我或者跟著他,都不會受苦的,藍斯不會讓孩子受苦,我也不會。而且我已經為孩子上了戶口,姓藍。」小落說道。

    老爺子滿意的抽了口煙,起碼孩子不會冠上別人的姓。「那就好,吃飯吧!春嫂做了你最喜歡的菜,多吃點,以後恐怕沒有這個機會了。」以後她結了婚,就算想來看他這個老頭子,估計她丈夫也不會同意。

    「嗯。」一筷子菜夾在嘴裡是酸的,不是菜酸,是心酸。五年後的現在,她又回到了這張桌子吃飯,卻是在結婚前夕。

    「其實藍斯這孩子就是倔強了些,他對你還是不錯的。你可知道你走了這麼多年,他身體大不如以前,經常感冒生病,精神也差些了。直到他說找到你以後,才好了些,這次回來以後,他天天酗酒,前幾天還跟街上的小混混打了一架。

    他很愛你,你也不是不知道。

    就算你要結婚,以後見著了也對他好一點,問候一聲都好。

    他說他這輩子再也不可能娶別人的了,既然他已經有了孩子,我也不再勉強他。」

    吃了飯後,老人家讓春嫂帶她去看樓上的房間,他的房間裡屬於她的那些東西都不見了,聽春嫂說是全燒了。卻有一對娃娃給保留了下來,那是一對殘破不堪的娃娃,是藍斯以前買給她的,一對綠色的烏龜娃娃,是連在一起的,兩隻烏龜一大一小,大的背著小的。她曾說,大的是藍斯,小的是她。

    烏龜的命是很長的,所以藍斯你要背我一輩子了……

    春嫂說;「這對娃娃他從來不需我們碰,寶貝的和什麼似的。其他的東西都燒了,唯獨這對娃娃被留了下來。他不高興的時候就拆了,過一會又自己縫上,拆了縫,縫了拆也不知道多少次了,唉!」

    小落聽的怔了怔,心靈猛被撞擊了一下。

    突然生出一個念頭來,就算只有一天,就算還剩下一天,她要用這一天去愛他。這樣也就沒有遺憾了,小落想到這裡,不顧一切的衝下樓去:「小林麻煩你送我去醫院。」

    「現在嗎?」小林扣了扣後腦勺,都十點多了,還以言小姐今晚會在這裡過夜了。

    「對,送我去醫院,送我去見他……」小落捂著嘴,有些說不下去了。

    老爺子從樓上的房間走了出來,對小林吩咐:「那你就送她過去吧!」

    小林「嗯」了聲去開發動車子。

    小林送她到了住院部樓下:「小落,需要我等你出來嗎?」

    「你先回去吧!」這天怪冷的,如果談崩了,她還可以去住酒店,她包裡有卡有現金,因為馬上要結婚了,所以包裡帶了足夠多的現金。

    小林也沒有堅持,開著吃徐徐的往回走。

    穿過大廳,小落快步的往電梯口走去,無奈電梯停在五樓半天沒下來,估計是壞了。還好藍斯住在三樓,應該走路上去也要不了多久,夜晚的醫院寂靜的有些陰森嚇人,大廳裡就一個值班的護士在打瞌睡。

    她膽子有點小,就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害怕不要害怕,唱著歌往上爬,她唱的走調十分難聽,她想要是有不乾淨的東西聽了她這嗓子的歌也會被嚇跑的。她唱:「我們是共產主義接班人,繼承革命先輩的光榮傳統,愛祖國,愛人民,鮮艷的紅領巾飄揚在前胸。不怕困難,不怕敵人,頑強學習,堅決鬥爭,向著勝利勇敢前進……」

    她唱到一半的時候,某高血壓患者正好路過二樓樓梯,一聽著歌,剛好一點的血壓,立即又升了上去,可憐的!阿門、阿彌陀佛、真主保佑。

    終於走到三樓時,一位走路沒有聲音的護士長走了過來:「吵什麼吵,安靜。」

    「是,不好意思啊!」小落低了下頭,順著走廊往藍斯病房的方向走去,可能是因為唱了那歌,這一會兒她格外有勇氣,想都沒想一把推開了藍斯房間的門,沒上鎖,她一推就開了。

    澎湃的激情在見到他的那一秒涼了下來,譚東城不在房間裡。

    藍斯靠在床上目光空洞的望著窗外,屏住了呼吸往前走了幾步。

    因為離得近,都可以聽到他細微的呼吸聲了,因為他正看著窗外,所以她只看到他的側臉和他頹廢的表情,以及桌上那吃完了還沒有丟掉的蘋果骨頭。

    他沒有丟掉,是因為覺得沒有真實感。

    只有那已近發黃的蘋果骨頭才能證明她來過……

    小落走過去,看著他:「藍斯,我來了。」

    藍斯這才發現她又來了,轉過頭來看她,聲音帶著一絲疑惑:「你不是走了嗎?」

    「可是我又回來了,我想如果有一句話,我沒能告訴你的話,我會終身遺憾的。」她說著,眼神迷離的看著他,至少他說出了那句話,他愛她,愛到讓全世界都知道。而她做了什麼了?什麼都沒做,一味的尋求揚揚的保護,同時也深深的傷害了他。

    「你要說什麼?」他抬起頭看她,如果她是來告訴他結婚日期的,他雖然不會祝福她,但還是會說服自己接受。

    「我愛你。」她說,她說的那麼清淡,說的那樣簡單,卻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深喉中鼓足勇氣擠出來的三個字。世人說厭煩的這三個字,也許藍斯曾經對別人說過很多遍,對她上次也說過了,但從她嘴裡說出來,這是第一次。就算後天就要結婚了,她還是要說出來,這樣以後才不會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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