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斯好像突然被定住了一樣,不敢動,連顫抖都不敢,怕這只是他的幻覺,有生之年還能聽到這句話,他空洞的心好像一下被填滿了,什麼病都可以不藥而癒了。
但小落接下來又說:「這句話我一直想要對你說,即使以後我們不能在一起,我依然想要告訴你。」
「不能在一起嗎?為什麼,你愛我,我也愛你,為什麼不可以。」相愛的兩個人為什麼不可以在一起了?藍斯不動,愛情可以很簡單的。他用力的搖晃著她的肩膀,好不容易她才承認的。為什麼不可以。
小落依舊搖搖頭:「如果我們只能相愛一天,你願意陪我過這一天嗎?只有一天,明天的這個時候我就要回F市。我來是想問你這個,我能做的只有這一天。」
藍斯沉默不語。
小落沒有再說話,她知道自己的要求很過分。但她能做到的只有這一天,能給他的也只有這結婚前的一天。她來是抱著最後的希望和奢望來的,如果他不同意,她現在就可以叫飛機來接她,絕不會再煩他了。
藍斯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她:「只能是一天嗎?」
小落抿著嘴點點頭:「嗯。」
藍斯有些不解,又黯然神傷的問她:「如果只有一天那你何必要來挑動我的情弦了?你不覺得你很殘忍嗎?」
小落慢慢的說:「可是有了這一天,以後回憶起來,至少我們也相愛過了,就算以後不能在一起,愛也不會因此而停息的。我會把你裝在一個小小的角落,我不會忘記你。如果你也不想忘記我的話,可以答應嗎?
當然如果你覺得這會讓你很痛苦,我也可以馬上離開。」
藍斯終於笑了一下:「一天就一天吧!總比沒有好。」
小落走過去,像以前一樣毫無顧忌的坐到他身邊,輕輕的靠在了他的肩頭:「 那我們這一天要怎麼過了?」
藍斯攬著她的肩:「你吃飯了沒?」
「吃了一點點。」開始是吃不下,吃了幾口都不知道是什麼味道。
藍斯說我正好晚上也沒吃什麼,我們出去吃吧!
小落有些為難:「你還病著了,這樣好嗎?」他才好一點點,能出去嗎?
「沒事,走我們吃夜宵去。」如果和她在一起的時間只有一天,他絕不會浪費在病房裡,也不會浪費在睡夢中。這個通宵一定無眠。
小落知道這一天有多麼的來之不易,沒有拒絕。
但他因為剛好些,又有胃病,只能喝粥,小落拿了他的棉襖來,給他披上。趁著醫生沒發現,像做賊般的偷偷順著樓梯溜了下去,小落扶著他,怕他體力不濟摔了下去,畢竟是剛醒來的人。禁不起折騰,剛走了幾步就氣喘噓噓的,小落叫了輛出租車來,把他扶了進去。
司機問他們兩要去哪裡,小落犯了難,雖說他們已經決定好了要去喝粥,可是這麼晚了大概十二點了,哪裡有粥喝了?這裡又不是廣州那樣的城市,到了下半夜,又是冬天很多店子都關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