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讓人衍生出無限的幻想和猜測的源泉,在想了無數種可能後,在蠢蠢欲動的難耐中,阮之南覺得好像等待還是唯一的方法,拿著自己的手機,翻著那些長長的電話號碼,安靜,安靜…………………………………………
突然響起來的電話鈴聲下了自己一跳「你好。」阮之南接聽。
「阮之南嗎?」電話那頭焦急而隱忍的問著「我是林韻音!」
「你好,有事?」阮之南回答,不會是和我探討和林海洋同樣的問題吧?
「你的家在哪?我去找你!」林韻音問道。
「你在哪兒?」想起剛才那個陌生的電話號碼,阮之南開口問她「你一個人?」
「是的。」
「告訴我你的地址,我去接你!」阮之南掛斷電話,換好衣服匆匆的出門,二十分鐘後在馬路邊的一個冷飲店裡看到了正在休息的林韻音,看著她那恐怖的肚子「你不在家好好休息亂跑什麼?他們知道你出來嗎?!」拿起電話就要撥通林海洋的號碼。
「別!」林韻音伸手阻止她,可憐兮兮的開口「先回你那兒吧?」
阮之南無奈的扶著看起來疲憊不堪的人慢慢的往回走,站住問她「你自己步行過來的?」
「嗯。」林韻音回答。
伸手攔了輛出租車,報了自己家的地址,大概司機很不理解為什麼十來分鐘的路還要大費周章的打車,回頭看了兩人一眼,無聲的開車。
給她倒了杯酸奶「把它喝了吧,完了你就在這兒躺著休息會兒,醒了後我送你回家。」
「我不會去!」林韻音開口,突然站起來抓住阮之南的胳膊「你相信宇年是兇手嗎?」
「你是他老婆。」阮之南扶著她重新坐下後回答「這個答案我給不了你。」
「可是大哥說你說他不是兇手。」她滿眼希冀的看著她。
阮之南無奈的笑笑,真是妹妹啊「你自己覺得呢?」
「我不知道,」林韻音有些茫然的看著阮之南「他為什麼要那樣做呢?應該不會是他。」
「你應該有你最起碼的判斷力,是與不是我給不了你答案,」阮之南接過已經空了的酸奶杯「事情的最終結果也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在家好好的等待和善待自己。」她看著她的肚子說道「他們知道你出來嗎?」
林韻音搖搖頭,看她「我大哥不相信宇年。」
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阮之南無奈的笑道「你呢?」
「我不知道,」她抬起頭來看著她「所以我才來找你!我們去看看他吧?!」
阮之南看著那個望著自己的女人「你應該讓林海洋帶你去看他,而不是找我。」
「他只讓我在家等,不讓我出門,之南?!」
「好吧,」阮之南回答「不過,你要先去休息一會兒才行。」
「好!」林韻音回答,阮之南把她帶到臥室,躺下後林韻音看她微笑道「謝謝。」
「睡吧。」
阮之南聽著林韻音平穩綿長的呼吸,扭頭看看她安靜的睡顏,處在對未知的迷茫中很是痛苦吧?那像自己清醒的有待如何?自己也想知道一些什麼吧?真的放下了嗎?
在林韻音無敵的眼淚攻勢中,鍾濤長歎一聲,若有所思的看著兩人說道「好吧!但只能去一個人。」
「我去!」林韻音搶答似的向前跨出一步,又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回頭看了一眼阮之南。
「我在這兒等你。」阮之南回身坐在鍾濤辦公室的會客桌旁。
「嗯!」林韻音展顏笑道。
「小李!」鍾濤走到門口喊道「你帶她去看方宇年。」
「這?」來人好像為難是的看著他。
「少囉嗦!」鍾濤把林韻音拉到門口,對那個小李說道「快去!」
兩人無聲的沉默著,不斷的有人來他的辦公室匯報、請示、簽字,甚至還有說情的!阮之南想到外面等,剛站起來就聽後面的鍾濤問道「你去幹什麼?!」
「我不想妨礙你的工作,我可以到外面等。」阮之南回身回答。
「不用!你也妨礙不了。」鍾濤開口「坐下!看什麼看
那人對阮之南笑笑,又開始向他匯報些什麼………………………………。
「我在跟你說話!」伸手拿下擋住自己視線的報紙,目光灼灼的看著阮之南,看她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無奈的開口「你為什麼不問我?」
「我問了你就會回答?」阮之南覺得他有些無聊,是不是所有的警察在工作的地方都會以這種審犯人的態度對待著下屬和任何一個來找他的人?她有些失笑的搖搖頭,關我屁事?
「心裡在罵我?」鍾濤看她閃爍的眼神和想笑又很隱忍的表情問道。
阮之南搖搖頭,看看他辦公室剛硬而凌亂的佈置「你一到這裡就會馬上進入狀態嗎?對待所有的人都是一個表情?」
「你找的她?」他嚴肅的看她「這樣對她不好!」
「你錯了,是她找的我。」阮之南看他。
「她找你?」他有些疑惑看她「為什麼?」鍾濤為自己問了這麼白癡的問題感到難過,馬上又說「海洋知道嗎?」
「好像不知道。」阮之南平靜的回答。
「那你為什麼帶她來這兒?」
「就像你猜測的那樣,我也想知道一些事情。」
「你!」他瞪她「你已經和他沒關係了!」
「我知道,所以我才不會進去。」
鍾濤看著眼前那個平淡安靜的的人,他看到過她笑靨如花的面對著林海洋,也看到過她冷漠疏離的回應著方宇年的注視。回想起前幾天林海洋的憤怒和不甘,無奈的想到:林海洋完了。
「你不想見他?」他心有不甘的問道。
阮之南有些驚訝的看他,抬眼道「其實,這幾天我也一直再問我自己這個問題,」她笑笑「見了也改變不了什麼,在我這裡,安慰對他和我來說都是一種諷刺。所以還是不見得好。」
「我改變主意了,」
阮之南有些驚訝的看他。
「你們剛來的時候,我並不想讓你見他,」鍾濤看著她說道「但現在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什麼意思?」
「你冷靜的可怕。」鍾濤直視著她道「難怪海洋會誤會你,連我這個旁觀者都看不清你是太愛他還是已經不愛他了。」
「方宇年?」阮之南問道。
「是的,」鍾濤回答「也許是我交淺言深了,如果是那樣的話,我道歉。」
「不,不用道歉。」阮之南回答「你知道,在我們的一生當中,感情,雖然是延續一生的線路,但是並不是非誰不可的,尤其是在這個有無數種誘惑的今天。古人還有五花八門的愛好,作為一個現代人,」她搖搖頭看他「我相信你看到的人生百態會比我們多很多的。當物質和眼花繚亂的生活已經讓人們目不暇接的時候,感情在此時已經成了可有可無的陪襯。就像有一句話說的,改變,是必然的;堅持,才是偶然。」
鍾濤無聲的看著她,心想,也許?她真的能改變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