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柴當麻 塵封的記憶 第十章,塵封的記憶,7
    要說現在誰過得最舒服,那自然是失去大段記憶的朝香了。這不,一心想尋找羽衣的她,聽說淺香家還藏著阿唯結婚時穿的和服,就不顧香月要她臥床靜養的囑咐,硬爬起來吵著要穿。眾人頭痛之餘,只得滿足她的要求。將全套物件取來後,眾女手忙腳亂地幫她穿起來。

    兩個小時以後……

    「哎呀呀,我沒想到,原來穿和服竟然這麼麻煩啊!」好不容易穿好衣服,綁好腰封,朝香挺直腰桿端坐在凳子上開始喊累了。不過名雪正滿頭大汗地幫她梳髮髻,她還不能真正放鬆下來。

    「這可是新娘的大振袖和服,最煩瑣的。不麻煩還了得!?」名雪狠狠將她盤起的頭髮一把扎牢,痛地朝香直咧嘴。這傢伙高中就是這麼任性的嗎?名雪無比慶幸那時和她不在一起。

    「好痛……我腦震盪還沒好耶,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病人!」朝香小聲地抗議道,不過隨即被名雪一把按住了肩膀。

    「香月小姐說,適度的刺激對你恢復記憶有幫助的。」名雪無動於衷地答道,臉上卻也露出少有的輕鬆笑容。

    「麻煩是麻煩,可是很漂亮啊。」阿唯笑道。雖然外行穿起來很辛苦,但是時隔四年,再次展現出這件和服的風采,還是很令她感到振奮的。傍晚柔和的陽光中,赤金色的絹絲色打褂折射出華麗耀眼的光芒,格調高雅的鑲金絲白鶴柄織繡紋樣,綴滿週身的是代表四季的絢爛鮮花刺繡。黑金色細菱紋的腰封上,深淺不一的紅色和銀色梅花排列出繁複華貴的圖樣。大大的袋帶結(類似蝴蝶結)斜在背後,金色的帶締上還別了一朵粉色的櫻花飾物,嬌艷中透出一分可愛。

    眼見著名雪終於把髮髻上的簪子搞定,朝香趕緊小碎步來到鏡子前。「確實很漂亮呢!」她呵呵笑道。

    「這不是真正的花嫁衣裳,你以後一定會穿比這件更漂亮的白無垢(白無垢:日式婚禮中的新娘裝)。」阿唯邊幫她整理衣襟邊說道。

    「鈴彥姬的羽衣一定還要美。嗯……決定了,我一定要找到它!」彷彿沒有聽到阿唯的話,朝香如此喃喃自語著。雖然面帶桃花,但誰都聽得出言語中的認真。

    你就念念不忘鈴彥姬的羽衣嗎?眾人不由搖頭苦笑。「你找羽衣要幹嗎呢?」香月不解地問道。

    「拿來做參考咯,我要自己設計結婚禮服呢!」說著,朝香露出一個淘氣的笑容,自顧自地陶醉到幻想中去了。

    「原來如此啊……」聽到這個回答,香月的嘴角浮起一絲惡作劇的笑意,一個轉身,她向著門外道,「羽柴先生,聽到了嗎?你任務艱巨呢!」

    「呃……?」一回頭,眾人這才詫異地看到,當麻呆呆地站在門外,白淨的臉上映著淡淡的緋紅。

    「噗嗤……」香月忍不住想出言取笑,但是一個突如其來的變故剎那間改變了所有人的心情。

    「小心!」當麻猛地衝進屋子,一把將背對著窗戶的朝香按倒到床上。

    「怎麼……」突然的親密接觸讓朝香滿臉紅霞密佈,但是她沒有任何時間想多餘的事。隨著搖曳的髮簪掉地,一支錚亮的羽箭迅速地插進了窗戶對面的門柱上,此刻,正在大家震驚的目光中微微顫動。

    「這是……怎麼回事?」好容易從驚愕中回過神來,香月顫聲問道。

    當麻輕輕一聲歎息,正想開口,卻忽然覺得懷中一重。失去知覺的朝香,就這樣軟軟地倒在他的臂彎裡……

    「抱歉,她可能是腦震盪發作了。」手忙腳亂地將朝香扶回床上,香月不無歉意地對當麻說道。

    「算了,遲早的事。」望著方才羽箭飛來的方向,當麻神色凝重地歎氣道,「有人要殺朝香,我早就猜到了的。」

    「殺她?為什麼?」香月吃驚地瞪大眼睛。

    「先不說這個,」當麻轉身走出房間,飛奔向窗戶對面羽箭射來的方向。然而卻已經晚了……

    「有沒有什麼發現?」香月氣喘吁吁地跟在後面問道,但是當麻顯然沒打算回答她的問題。他仔細地觀察著樹蔭到那個被襲擊的房間的窗戶。

    一般40-60克的箭,其射程也就120-240米之間,這一點,無論弓還是弩都差不多。若是弩的精確瞄準射擊,那有效射程基本就只能控制在100米以內。就算對方使用了強力裝置,這個距離仍不可能超出150米。自小修習弓道的當麻,對這個判斷非常有自信。

    「這個村子裡,有人用弓箭嗎,或者弓弩?」當麻問道。一路迅速找來,卻什麼蛛絲馬跡都沒有,這讓當麻肯定,不論是弓箭還是弓弩,都不是個漁線操作的簡單機關,方才是真的有人蹲守在這裡,發完那支箭後迅速逃竄地無影無蹤了。

    「清川家有一副弓弩……」香月這麼答道,猛地臉色一變,「難道,你是說……?」

    「清川嗎?」當麻眉頭一皺,臉上浮起厭惡的神情。不過現在必須冷靜,他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回答道:「未必。弓弩的話,使用方法很簡單,稍微練習練習就會了。」

    不過,話是這麼說,當麻還在默默憤慨著另一件事。雖然羽箭是向著朝香飛來,但當時的房間裡,名雪、阿唯、香月,甚至自己,都是站在她身邊的,若射擊的人一旦失手,那不知會射到誰。那麼,該說是射擊的人是神箭手嗎?還是說,不論誰死誰傷都無所謂?如果香月說出一個陌生人的名字,他反而覺得正常,因為那樣的話,對方恐怕只有這個方法可以對付朝香,但是清川……

    當麻陰沉著臉慢慢往回走。雖然對於這個人,他已不能用簡單的鄙視和憤怒來形容,但他需要用這種方法嗎?且不論動機,他若想殺朝香,應該能找到很多把握比這更大的機會才對。難道說……

    「羽柴先生,那個……」香月猶豫地開口問道,「你剛才說,有人想殺朝香,為什麼呢?」

    「香月小姐,你似乎是戴隱形眼鏡的?」無視香月的問題,當麻轉身如此問道。

    「是的,怎麼了?」香月有些侷促不安。此刻的當麻,異常沉靜的臉看起來很有種高深莫測的樣子。他的想法,自己竟完全看不透了。

    「沒什麼,問問而已。」輕描淡寫這麼一句,當麻迅速走進淺香家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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