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大的『虎嘯居』內如他的主人般,在正午的陽光下散發著逼人心魄的威嚴與冷漠。喬橋被耶律隆基不情願地拖了進去,原本還想反抗的她在踏進『虎嘯居』的瞬間便息聲不做任何掙扎,人一下子變得安靜無波,默默地任由耶律隆基拽著她。
「皇叔看你的臉色不錯啊!」一進屋,耶律隆基看到端坐在書案前看著上奏的行文,他馬上含笑問道。
「皇上!臣不知皇上駕到,未遠迎,請皇上怪罪!」一見破門而入的主人是便裝的耶律隆基,本還想發怒的臉馬上變得有些慌張。皇上每每都微服而來,為皇上的安危,所以他曾告誡屬下,耶律隆基乃是一個小王爺,但小王爺若要是到,必得馬上通報,只是今天門衛的哈福去取藥,所以才沒有人及時通告,使他一時失了君臣的禮數。
耶律休哥慌慌繞過書案,來到耶律隆基前俯身行禮道。
「皇叔,今日皇侄乃微服,不須多禮,只是朕一直掛念那日皇叔的傷勢!所以今日特來探望!」見到耶律休哥要拜,耶律隆基馬上出手相攔道。
在進入『虎嘯居』後耶律隆基一臉的不羈不知何時變成一臉的正然,此時他口氣端莊,儀表凌然,儼然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君主。喬橋看著瞬間變幻的俊臉,目光中不覺透出幾分的疑惑,眼前的他又怎麼能與那天整天纏她的不羈小子聯繫在一起呢?
「大膽的賤婢,誰允許你進來!」耶律休哥與耶律隆基寒宣後,一抬目便看到耶律隆基身後的嬌小身影,目中馬上閃過幾分的惱怒,大聲喝道。
那日大火,他為救下她而昏迷不醒,而她則好,當夜她便隨耶律軫斜去了他的王府!既然她已經如意離開,那今日她又為何而來,而且還在委身於皇上身後,怒火在見到嬌人的一瞬間,馬上熊熊燃燒起來,那他剛才行禮,是不是她同時也在受著!
「我……,我?」還疑惑著耶律隆基的突然變化,被耶律休哥這麼突然一喝,嚇得喬橋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瞪著美目的她無助地看向耶律隆基。而此時的耶律隆基倒是滿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在一旁邊扇著扇子,邊飛來一副看戲的鳳眼望向她,使得喬橋當時急時額頭冷汗直出。也許她的性子裡隱隱得對耶律休哥的恐懼到了一定的程度,若是別人這般責問她,她也許會有些說詞,但對於眼前暴戾的耶律休哥,喬橋的大腦一時便不能轉了。正待喬橋不時如何對待耶律休哥的責問時,突然門聲一響,一個人的聲音飄來,使得無措喬橋馬上來了精神,而使一旁的耶律隆基不覺皺了皺眉。
「皇叔,喬姑娘此次與皇上一同前來,只為拜謝那日你捨身相救的大恩。」隨著聲落,落後的耶律軫斜的身形也閃進屋來,轉到喬橋身邊,含笑地抱拳向耶律休哥行禮道。
「哦!是這樣!」耶律休哥怒瞪的雙眸掃了掃後進來的耶律軫斜,然後又狠狠地剜了剜喬橋兩眼,然後不憤憤道:「那日本王救的是皇上,而非她這般賤婢的命!」
「皇叔!……」
「皇叔!……」
喬橋身邊的兩位帥哥同時發聲道,而後相互看了一眼,又將頭同時扭向一旁,裝做莫不相干。
「皇叔說得倒是!」此時耶律隆基發言道,一聽耶律休哥貶喬橋為『賤婢』,耶律隆基的臉馬上沉了下來,不知為何,聽到別人對她不敬,心中便莫明地生起無名之火,原想是借用耶律休哥打壓她,從而逼得七哥向自己低頭,但卻看到喬橋聽到耶律休哥的說詞後,臉色一下變得無色了許多,他竟按耐不住,一個轉身,讓自己面對有些失色的喬橋,手搖折扇冷冷道:「但當時她卻也是朕的救命恩人啊!」
「皇上難道你要為這個賤命的下人說話?」不知為什麼別人越是為她開脫,他心中的怒火就越是濃烈,耶律休哥滿臉的盛怒,連皇上的面子也不給,悶聲的責問道。
「對不起王爺!我想打斷一下,雖然我是漢族人,但我絕不是你口中的賤婢,也不是王爺府中的下人!」聽到耶律休哥對她的羞臊,被壓郁許久的喬橋終於火山噴爆了,由於耶律軫斜站在身旁,喬橋此間感到自己的人格遭到無情的踐踏,莫大的羞辱使她的無色的臉更加的蒼白,原本紅潤櫻唇也變成了青色,只見她向前踏出一小步,目光炯炯中帶著幾分凜然,不示弱地向高昂著她的頭,只是娓娓中卻也含著幾分的驚慌說道。
「哦!現在有了韓隱的避護,連你這樣的下賤的小奴也敢頂撞本王!」
看到喬橋的凜然地向自己示威,此刻的耶律休哥真的很想上前一把擰斷她的脖子,這個不知好歹,不知死活的女人,傷了他後,竟走的那般的絕決。她以為有人軫斜與皇上為她撐腰,她就可以靠山,敢忤逆他!
額角上的青筋暴起,一雙嗜血的眸子如噴火般,酌酌地射向她,好似在待等一個最好的時機捕獵的雄獅,全身散發著令人心寒的威射力。
一旁的耶律隆基還是第一次看到皇叔如此的表情,嚇得他竟有些無措起來,斜著眼偷偷瞥向身後的耶律軫斜,而此時的耶律軫斜的臉上倒無任何的表情,好像屋中所發生的一切與他無關般,只靜靜地站在那裡。
只是此時只有他心裡是最為明白,但今天她的表現,卻也讓他暗暗地叫好。平時一慣膽小懦弱的她竟真的敢與平時皇上也要讓三分的皇叔頂撞,這又怎麼不讓他喜歡呢!溫婉恬靜,有著女子的嬌柔,但卻又擁有著不同尋常女子的果敢,若是觸動她隱耐的底線,那麼乖小兔的她也會反抗,而不是任人宰割!目光中不免有幾分讚許射向她,更為她對自己的信任感到莫大的高興。
同時也為今天皇叔的表現出的異常憤怒感到震驚,這讓他不自覺地聯想到很久以前發生的事情,隨著那件事情的浮出,陣陣的酸楚也從心底湧出。
「王爺,小女子本是想糾正一下王爺的措辭,並未有頂撞的意思!」喬橋邊說間緩緩低身行禮,因他曾救過她,此一拜也算是她對他的敬仰,而不像他那般野蠻,對待她這個曾救他一命的恩人不給予禮遇,卻對她嚴加地迫害與折磨。
「哦?看來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是不是本王訂一個弒君的罪名,你才會閉嘴呢!」聽到喬橋的話,耶律休哥的臉更加的黑了,大步一邁,他離喬橋更近了,此時他可以聞到她身上的香氣,那是一種熟悉且久違的氣息,一時間耶律休哥竟有迷離,甚至他有貪婪吸著有她氣息的空氣,盛怒的黑臉漸漸除去烏雲,但眸子裡的憤憤卻依舊沒有減退,如鋒利的鋼刀般,用目光便能將她凌遲般。
「皇叔為何與一個上不得檯面的下人計較!」
見到耶律休哥欲要對喬橋下手,手持折扇的耶律隆基再也沉不住氣了,只見他步子輕晃,擋在耶律休哥與喬橋中間,不溫不火地說道。而目光則微微帶著慍怒向耶律軫斜掃去。自從他進來到現在只說了一句話,便不再插言,這倒讓他在一旁急得不得出頭,當看到耶律軫斜一臉無波的樣子,他憤憤地睨了睨他,沒有想到他竟如此的隱忍,這反倒說明他的定力不夠!若是平時他可說是泰山壓頂而不動,而今當看到皇叔對她不利,他便再不能裝能與他無關的輕鬆樣!
本來他是想利用皇叔對喬橋施威,而他從旁觀望,到了非他出馬地步才出手相求,但現在看來卻是枉然,看來這大婚他是不得不完啊!想到此,他又轉眼狠狠地盯了喬橋一眼,本想利用她來牽制七哥,沒有想到她倒先牽制了他自己!難道自己這麼在意她的榮辱?這麼關心的她的安危嗎?
「皇上,你尚年幼,更何況大遼例律……」耶律休哥看到耶律隆基又出來替那小妮子出氣,剛剛好轉的臉一下子又陰了下來,沉沉地說著,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耶律隆基便打斷道:「礙眼的奴才在傻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滾出去!」
「是!」
雖然耶律隆基不悅地罵她,但喬橋知道此時耶律隆基實著是坦向著她,於是她連忙向他拜禮謝過,在耶律休哥未對自己動手前,麻溜地轉身向門口奔去,在轉身剎那,她向耶律隆基投來一記感謝的目光,然後又微微向耶律軫斜感激地望了望,快速地逃離現場。
出了屋子的喬橋暗暗地擦了擦汗,如果不是在來之行由耶律軫斜暗中囑咐她這般做,今天就是借她十個膽,她也不敢出來與那惡魔對視,更別說反駁他。但不過與惡魔對戰的感覺還是不錯的,至少讓自己覺得自己不是弱者。此時陣陣清香飄來,讓喬橋身心倍感舒暢,卸掉剛才的重負,大口吸著自由的空氣,喬橋的臉上露出一抹勝利的微笑。
而屋內的耶律隆基看到喬橋目光留連於耶律軫斜時,他才突感上當,臉沉得馬上要下暴雨般黑!而耶律休哥則憤憤地盯向那道倩影離去,心中有一種說不出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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