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的門庭前十分的清靜,屋簷下站立著數十名的家傭與護院都如木雕泥塑般地杵在那裡紋絲不動,只有時爾閃動的眼睛告訴人們,他們都是有生命的。
庭院前幾棵點綴院落的花草,此時中秋但氣候卻是非分的宜人,蒼翠的大樹正怒開著它的腰枝,吸著營養為冬眠做著準備。等候在此的喬橋無聊地徘徊於樹間花叢,不敢遠走一步,生怕耶律軫斜出來找不到自己。
不知什麼時候院門口走三個人,走於前面是一個肩披披風,衣著暗青色錦緞的短衣馬褲,腰間繫著飛著獸毛邊的玉帶,走路闊步生風,威風八面的男人,在他身後還跟著兩個身著家丁狀的下人陪襯下,將他的偉岸顯得淋漓盡致。此時的喬橋倒並未注意到他的出現,而是將目光一直停留於耶律休哥居寢的房門,直到她無意間感到一束寒光射得她直起雞皮疙瘩,她才舉目向不遠處的小徑看來。
只見離她約五米處的這個男人正向她的方向走來,身材高大魁梧,略有凌亂的頭髮張揚地披散於肩頭,額前繫著的一根細獸皮帶,帶著一股的霸氣將不知內斂的青絲靳於耳鬢。略有麥色的皮膚在陽光的照射微微發著光暈,寬寬的額頭下粗濃的長眉如兩條蛟龍絞於眉心,使得眉心處出現兩處深溝,好似這兩條蛟龍要越過深溝而盤亙在一起般;眉下的一雙狹長卻不失光芒的雙眼炯炯如兩道厲光,刺得讓每個想觀察的人都避而不見;高挺鼻子堅毅聳立,微微有鉤如鷹嘴般,使得這張威武英俊的臉上又帶上幾分的奸詐,尤其是那張在陽光下顯得發白髮亮的薄唇,更加顯得他是一個冷血冷情的冰男。
正當喬橋仔細打量此人時,已經快走到她身邊的男人好似察覺到她的目光,忽的他一側頭,一雙懾人心魄的眸子帶著兩道銳光,直直地射人心底,讓依於樹旁的喬橋身子一怔,迫於他目光的威懾,喬橋的臉上露出了驚慌之色,而此時那個男人卻因喬橋表現出的膽怯,目光變得更加的詭異,薄薄的唇隨之微微一扯,露出一個瘆人的冷笑,嚇得喬橋馬上低下螓首,一個轉身,轉繞到樹後,來躲避他可怕的目光。
「你這小妮子倒是有趣的很,是不是很怕小王爺我啊?」
正當喬橋閉目拍胸,安撫著自己莫明害怕的心臟時,突然感到眼前黑影一晃,身旁響起一個略略低沉的聲音。嚇得喬橋馬上睜開清靈的雙眸,驚恐地看向不知什麼時候神不知鬼覺地已到她眼前的他。
「……」嚇得不會說話的喬橋木愣地點著頭。
「你認識小王爺我嗎?」看到喬橋嚇得不能出言時,冷俊的臉上露出一抹邪邪的笑意問道。
「……」原還點著頭的喬橋馬上將頭擺成波浪鼓。眼前這個男人舉手投足間都散發危險的信號,使得喬橋感到有如面臨耶律休哥般的緊張,不!他遠遠比耶律休哥還要可怕,耶律休哥是那種暴戾,但卻表現直白真切,而眼前的他此時雖然面帶笑意,可眼睛裡卻隱含著邪惡與計算,讓喬橋莫明的害怕,好似這種恐懼如很久以前的惡夢般,逼得不敢抬頭的她喘息都感到困難。
「呵!真是膚如凝脂!」大手一抬將喬橋一直埋於胸前的螓首執了起來,當看到她臉上蒼白的恐色後,他薄薄的唇揚得更加的高了,精光四射的眸子閃動著暗含憤憤,粗糙的大手在抬起美人的臉後,不覺加起力道,兩道剛剛散開的威眉,也漸漸擰起,使得眉心隆起一座高山。
小巧美麗的她此時在他的眼裡卻成了他十惡不赦的仇人,是她,將他一次次大好的機會攪亂;是她,害得他第一回灰頭焦衣,帶著一身的炙傷無功而歸;也是她,讓他一次次償到失敗的苦果……
「痛!……」被捏得猶如下顎被拆下般的疼的喬橋終於喊了出來,那雙精於計算的眼睛馬上復上一層淡然,大手也因此一僵,而後一甩,鬆開了對她的摧殘。
「記住,我是小王爺,下次見本王的時候別忘了行禮!」回過神的男人雙手背於身後,一個瀟灑的轉身,邊昂首闊步間揚揚灑灑地留一下一句話,聽得喬橋渾身直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