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凌厲的槍響劃破長空!
王可盈硬生生停住了腳步。她驚慌地轉身。她看到劉永成的脖子死死地被譚春風扼住,可是他拿槍的手正對著譚春風的腹部,他的手已經染得血紅,——是譚春風的血!
譚春風中槍了!
王可盈覺得腦袋一陣暈眩。
「不許再跑!再跑我就補一槍!」劉永成艱難地對她說。
王可盈真的停下來,真的沒有再跑,眼淚一滴滴地流下來,她哭到:「我不跑,你放開他!放開他!」
「可盈快跑!」譚春風怒吼道:「他掙不開,你快跑!」他更緊地用整個手腕圈住他的脖子。如果死可以救回可盈也是值得,只是令他憤怒的是,她為什麼還不走!
腹部的血在汩汩地流,他的氣力在一點一點消失,他不能堅持太久!
可是王可盈這隻豬!她為什麼還不跑!
「快跑!」他咬牙喊。
「你跑一步我補一槍,跑兩步補兩槍。」劉永成恫嚇道。
王可盈的雙腿猶如上了鉛塊,在這一瞬間,她決定了一件事。「你放下了槍,我就跟你走。」王可盈對劉永成說。
「說話算話!」
「嗯。」
劉永成果真放下了槍。他想掰開譚春風的手,可是他太用力,他一時掙不開。依稀聽到警車的聲音,他又急又怒,終於再把槍撿起。
可是,他的手還來不及轉到背後,他整個人已經被譚春風摁倒在地。
二人扭打在了一起。
「砰!」又一聲槍響。
王可盈感覺心跳到了嗓子眼!是誰中了槍?譚春風要是再中一槍,恐怕……
這時候,劉永成摀住跨部,發出一陣痛苦的嚎叫。槍被丟在了一邊。譚春風顫抖的手勢圖去拿,卻一僵,一動不動了。
「春風!」可盈焦急地跑上去扶住譚春風,只見他臉色蒼白,雙眼緊閉,已經昏迷過去。她連忙拿出手機叫救護車。
這時,一輛黑色面的疾馳過來。從車上跳下兩個黑衣人奔向劉永成,「大哥!」他們扶起劉永成,劉永成的跨部正有一個血口在汩汩地冒血。他精疲力竭地指著王可盈說:「這個小妞一起帶走。」
「好的。」其中的一個黑衣人迅速跑過來抓王可盈。
王可盈掙扎兩下,根本不是對手,一會兒就給帶上了車。
車子飛馳而去,只剩下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的譚春風。
「春風!春風……」王可盈淒厲的喊聲越來越遠……
當譚春風醒來的時候,他發現周圍的一切都是白的。
白色的牆壁,白色的門窗,白色的床單……
是醫院,他清楚。
可盈呢?
她在哪?
自己救到她了嗎?
腹部傳來一陣一陣的疼痛,他忍不住摸了摸,那裡已纏上了厚厚的繃帶。子彈應該已經取出來了。
什麼時候了?他睡了多久?
他看看窗外。
日頭正好,有明媚的陽光漫進來。
「譚總,你醒了!」王珊推門進來,她欣喜的說。
「王姐,是你在照顧我?」說這簡單的幾個字,他都感覺有些氣力不支。
「你少說話。你中了槍傷,雖然沒打中要害,不過失血過多。醫生要你少說話。還有兩個公安在門口等著,不過讓醫生擋下來了,醫生說你暫不要接受問話。」王珊叮囑著。
「可盈呢。」
「聽說是給壞人帶走了。」
一震!劉永成不是也讓他打了一槍嗎?誰會帶走可盈?當時他耗盡了所有的氣力,以至於昏死過去。可是在這之前,他已經確定可盈可以平安了,為什麼可盈結果還是讓壞人帶走?
王珊說:「聽目擊者說,是和你一起受傷的人有兄弟來接應他了,他的兄弟救走了他,也帶走了可盈。」
可盈居然還是讓劉永成給帶走了!他又驚又怒,掙扎著想下床,可是劇烈的疼痛讓他毫無力氣。
「不要動不要動!譚總,你這樣傷口會裂開,好得更慢啊!」王珊焦急地阻止他。
「可盈落在劉永成的手裡,凶多吉少。王姐,你叫公安進來。」
「可是,醫生說讓你少說話。」
「去叫吧,可盈現在很危險。我這個樣子沒辦法救她。」他的眼裡含著淚水。
「好吧。」
王珊紅著眼圈把門口等候的兩個公安叫進來。
「譚先生,你能把昨天下午發生的具體情況詳細跟我們說一次嗎?」
已經過了一天了,這一覺自己可睡得真久。他點點頭。
他一五一十地把昨天的事說了一遍。他說:「劉永成是湖南的死刑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越獄了。這個人非常狡猾凶殘。王可盈落在他手裡很危險。你們一定要想辦法救人……」說到最後一句,他又差一點昏迷過去。
「好的,譚先生,你好好休息,希望你早日康復,我們要趕回局裡盡快把這些材料報上去。」
公安一走,王珊趕緊幫他把被蓋好,說:「譚總,好了好了,你快休息吧,再睡會。」
譚春風聽她的話,閉上沉重的眼皮,再次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