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容,你已經瘋了,成昊是不可能娶一個瘋子的。」怒極了的白悠然再也隱忍不了,脫口而出。
可想而知,換來的是蘇容又一狠狠的巴掌。
「你嘴硬,很好,很好。對待一個唯唯諾諾的女人就不好玩了,哈哈……反正,成昊會出差一個月,我有的是時間陪你慢慢玩。哈哈……」站起來,頭往後仰,發出猖狂的笑。
眼看著蘇容真的已經陷入瘋狂的境地,白悠然心中的恐懼一點點加深。她對自己的命運已經一點不抱希望了,以蘇容這樣瘋狂的程度,她是不會放過她的。
「蘇容,讓我聽聽小天的聲音,知道他現在平安無事,好嗎?求求你了。」撐起身子,白悠然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這個嘛……」白悠然的示弱和懇求滿足了蘇容膨脹而扭曲的心態,她開始考慮。
見有一線曙光,白悠然趕忙又說:「小天還小,他什麼都不懂。我和他從小到大一直沒有分開過,那麼久見不到我,他一定會很害怕的。求求你,讓我聽聽他的聲音,好不好?」白悠然放下自尊,卑微的懇求著。
「好,我答應你。」聽蘇容這麼說,白悠然紅腫的眼睛散發出無比耀眼的光芒。但蘇容接下來的話,將她從天堂拋入地獄。
「你必須先打掉肚子裡的孩子。」白悠然肚子裡的寶寶才是她最大的威脅,不管怎樣,她都要先除掉這個孽種。
一股惡寒自腳底升起,流竄至全身。白悠然咬破嘴唇而不自知:「你乾脆殺我了算了。」小天和孩子她一個都不能丟,如果可以的話,拿她的命去換吧。
「你想死?現在還不是時候,等你讓成昊徹底地死心後,你想死,沒人會拉著你。但是,現在你沒有死的權利,難道你想眼睜睜看著白天陽為你陪葬嗎?」經過這幾個月的觀察,蘇容知道白悠然對這個體弱多病的孩子有多麼在乎。
他們之間的感情好得令她都有點羨慕了。
當初,白悠然可以為了白天陽的病而將自己賣給允成昊,現在她同樣會為了白天陽聽憑她的擺佈。
哈哈……
「你真的不是人,你是惡魔。」白悠然知道自己輸了,蘇容抓住了她唯一的弱點。
小天,她最親愛的弟弟,是父母用自己的身軀撐起他生的希望。她沒有權利,也做不到那麼自私。為了自己的孩子,讓小天受到傷害。
不,她不能,她做不到。
可是,要她打掉肚子裡的孩子,她又何嘗割捨得了。這個孩子不單單是一個小生命,更是她愛允成昊的證明。為自己心愛的男人生兒育女,是每個女人最渴望的夢,當然,她也不例外。
或許以前有點不能理解,在那麼危急的情況下,爸爸媽媽沒有絲毫猶豫便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小天。
現在她終於明白了,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本能。為了孩子,做父母的,是可以付出一切的,包括自己的生命。
兩個都是她生命中不能失去的人,兩個都比她的生命更重要。不管失去哪一個,她都會受不了的。
天啊,誰來告訴她,她該怎麼辦?怎麼辦?
成昊,成昊,你快回來啊,回來啊……
白悠然在心底一遍遍聲嘶力竭地哭喊著,而她臉上的表情卻是木枘的。像被人抽走了所有心魂,只剩下一副軀殼。
得意洋洋的蘇容變大方了,她不乎白悠然對她的謾罵,因為她知道,白悠然越是罵她,就越害怕,她越害怕就離妥協的那一步不遠了。
「怎麼樣?考慮清楚了嗎?是要你親愛的弟弟,還是肚子的寶貝?嗯?」蘇容美麗的臉在白悠然眼中長出尖利的獠牙,張著血盆大口,一寸寸逼近她。
白悠然受不了地大叫了起來:「你是個惡魔,是巫婆,就算我離開了,成昊也不會喜歡你的。」兩難的痛苦使白悠然幾欲瘋狂。
她的話刺中了蘇容,原來得意的表情再度猙獰扭曲了起來,抓住白悠然的頭髮,狠狠往一扯,向她仰起頭,面對她:「現在你選擇吧,要弟弟,還是要孩子,或者兩個都不要。」蘇容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了。
「你……」憤怒使白悠然的眼中射出利刃一樣的精光。
「現在沒有人可以救了,你如果乖乖聽話的話,或者我會叫人對白天陽好一點,否則……」發出兩聲陰森的聲,那是地獄邪靈的聲音。
「你到底把小天怎麼樣了?你說啊?我要見小天,我要見小天……」不知打哪來的力氣,白悠然掙開了蘇容的挾制,並一把撲向她。
蘇容一下不察竟被白悠然狠狠撞到了牆上,雪白的手臂被水泥牆擦出一片斑斑血痕。
疼痛使蘇容憤怒,睜大眼睛狠狠瞪著白悠然,那模樣彷彿要將她拆吞入腹一般。
「你竟敢反抗我?」一步步逼近白悠然,此時的白悠然也被這個面目猙獰的女人嚇了一跳。
「告訴你,現在除了乖乖我的安排以外,你已經別無其他的選擇了。你以為就憑你可以保得住誰?嗯?」蘇容進一步,白悠然就退一步,在說話的同時,她已經被她逼到了牆角。
白悠然心中的驚懼更是升到了最高點,蘇容說的沒錯。現在的她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了,蘇容可以輕而易舉地拿掉她肚子裡的寶寶,甚至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處理掉她和小天。
她只是要允成昊對她死心,從而不會對她產生任何懷疑。她要的就是她演的一場戲,而她根本就沒有拒絕的權利。
天啊,誰來救救她,救救小天,救救她肚子裡的孩子。
成昊,成昊,你快回來啊?我快要保不住我們的孩子了,成昊,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相較於離開允成昊,她更害怕失去這個孩子。雖然他才在她肚子裡呆了不到三個月,還不知道真正的性別。但與生俱來的母愛,使她不管怎樣都放不下他。
不,她不能失去這個孩子,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