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妃難寵:惹上冷皇攬香暖 第1卷 第221章 不盡如人意
    最終,宰相被免了職,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若蕊暗暗歎息,太后的婦人之仁,也許喪滅的是整個焰國。

    難怪中國歷代的帝皇,都恨後宮干政。

    洛玉宇雖然不滿意這樣的結果,可是太后死守著最後的防線,他也只能無可奈何。

    朝廷上下,和全國的士子,無疑對這樣的結局是深深失望的,連京城裡的空氣,都帶著一點低迷的氣壓。

    洛玉宇剛走進寒儀殿,若蕊就迎上來,替他寬了外袍。

    「今天怎麼樣?」她問。

    「宰相的事,也只能算了,好在朝雲不必入宮,你少了一個對手。」洛玉宇今天的心情還不錯,至少有心思和她開兩句玩笑。

    若蕊白了他一眼:「我的對手還夠少麼?不過,她們現在全都不是我的對手。」

    洛玉宇失笑:「你倒是坦白得很。」

    她笑著倚到了他的身上,兩個人默默地相偎而坐,洛玉宇歎了口氣。

    「累啦?」若蕊握著他的手。

    「嗯,哪能不累啊!」洛玉宇歎息,「宰相的事,不能做到雷厲風行,總是難以壓制住下面大部分的官員。焰國啊……」

    若蕊只能反握著他的手安慰,分分合合,其實不過是天下大勢。對於她,並沒有亡國的切齒痛恨。

    但是對於洛玉宇來說,哪怕明明知道無望,還是會放手一搏。只可惜人心向背,卻沒有被太后的這一招拉回來。

    她穿著廣袖的長裙,鬢邊隱隱傳來了香氣。

    原來是一朵黃色的臘梅,襯著碧玉的簪子,倒更顯得聘婷生姿。

    「若蕊……如果我一無所有,你還願意跟我在一起嗎?」洛玉宇把頭埋到了她的掌心。

    「如果你一無所有,那我就不用自卑了?」若蕊笑嘻嘻地說,盡量用輕快的語調,「我也一無所有啊,以後我們相依為命,也不用擔心皇后啊貴妃啊……這些了。」

    洛玉宇彷彿緩緩吐出了一口長氣,臉上是如釋重負的神情。

    「趁著今天日頭還好,我們出去走走吧?老是悶在殿裡,人都快要發霉發酵了。」若蕊忽然從椅子上跳下來,裙擺蹁躚。

    「好。」洛玉宇答應了一聲,挽著她的手,漫步出了宮殿。

    身後,劉德思和綠珠遙遙地跟著,手裡拿著錦墩子。

    路邊的海棠樹,已經抽出了新芽。

    「呀,我進宮都快一年了。」若蕊感慨。

    她進來的時候,正是海棠花開得最最爛漫的時候,如今又將迎來滿樹的海棠花盛。

    深深暗暗的老樹下面,是一道冰涼的石欄。碧水臨河,水面上的薄冰都化得一點不剩下,春天……就要來了。

    「他要打過來了吧?」若蕊忽然說了一句,又怕勾動洛玉宇的愁思,忍不住暗中啐了自己一口。

    「嗯,快了。」洛玉宇仰頭看著天幕,臉上的神色遼遠而清淡。

    臨水照影,兩個人相偎著的樣子,在鏡子一樣的水面上,甚至比銅鏡更加清晰。

    春意已經漸濃,湖邊的垂柳,隱隱見到了一點綠意。大自然的冰消雪融,卻讓焰國人的心上,沉沉地壓上了更大的冰塊。

    在宮裡的第一朵牡丹剛剛迎上春風的時候,洛天宇親自掛甲。

    若蕊不捨,端著一杯酒,卻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不祝我旗開得勝?」洛天宇微笑著接過了酒杯。

    「是,當然,你一定會凱旋而歸。」若蕊大聲地說著,彷彿灌滿了信心。可是微一低頭,便又咕噥了一句,「天宇,你要保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洛天宇哭笑不得,心裡卻是濕潤成了一片。他知道,若蕊是擔心他。前一句,是說給大家聽的,後一句,卻是知心貼肺的囑托。

    「好,保家衛國,凱旋而歸!」洛天宇振臂一呼,底下的軍士們便山呼萬歲,大軍就這樣迤邐出了城門。

    洛玉宇站在城樓,看著大軍裝甲整齊,臉上不動聲色。

    直到晚上回宮,才疲倦地歎了口氣:「往後的仗打下去,國庫裡根本給不出餉銀,連糧草都成了問題。」

    不會這麼嚴重吧?

    若蕊驚愕地張著口,這樣的仗還能打嗎?

    「不能打,也只得打啊!」洛玉宇把頭側靠在她的肩上。

    「可是,不是焰國之富,為諸國之最嗎?」若蕊不信地搖頭,「就算宰相挪用了戶部的庫銀,也不見得連餉銀都湊不出來吧?」

    「宰相是百官之首,他既然貪酷,下面的人豈有不傚法的嗎?偌大一個焰國,就因為了……」

    洛玉宇苦笑,到底不肯再說太后的不是。

    「也不單是她一人的錯……」若蕊咕噥,「嚴懲下面的人,也就是了。」

    「放過宰相?」洛玉宇搖頭,「執法不公,法便不再為法。當然,也不能全怪……多年的積病,即使想要勵精圖治,又怎麼能夠?」

    若蕊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只能默默地攀著他的手臂,一語不發。

    「焰國啊,就像是一架老爺車,外面看著倒是華麗,其實已經千瘡百孔。」洛玉宇疲憊地長歎了一聲,「當年父皇確實有意讓天宇即位,只是怕他性子跳脫,最終還是傳位給了我。」

    原來他們兄弟之間有這樣的一段公案,傳位給誰沒有什麼要緊,只是焰皇卻不該這樣舉棋不定,以至於兄弟倆之間,一直心結難解。

    「天宇現在知道了嗎?」

    「嗯,太后也和他說過了,現在再不忠誠協力,還等什麼時候啊!」洛玉宇低歎,手指手撫上了她掉落在頰上的髮絲。

    月光如水,透過了如意花紋的窗格子,落在她月白色府綢長衫的肩上。洛玉宇的神色有些疲憊,若蕊替她輕輕地捏著肩。

    「一文錢逼死英雄漢啊,如今連糧草都成問題……只能逼著富商們開倉……」

    「國庫裡,已經空了?」若蕊還是有些駭然。

    「差不多是空了,饒是這樣,太后還要大張旗鼓地做壽。今年正好,是五十的整壽。」

    都什麼時候了,還要做壽?若蕊簡直覺得不可思議。

    「那……前方的將士呢?」

    「所以,昨天又和太后鬧得不愉快了。我的意思,是等這次的仗打下來,再給太后補過。只是,明年就不是整壽,太后因此老大的不高興。」洛玉宇無奈地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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