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安搖搖頭,「既然你如此絕情,我許清安亦無需再求你!」
顏汐微瞇鳳眼,冷冷地掃過眾人,走向內堂甩下一句話:「許清安,你有求我的姿勢嗎?別說什麼你求人的時候還是如此的盛氣凌人!」
雲蕊跟在顏汐的身後,手不停地搓著衣角,顏汐最冷的一面,絕情的一面她終於認識到。或許人就應該如此,人家敬你一尺,你應該回人家一丈,這才是做人的真理吧!
她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子看著雲蕊,雲蕊抬頭才發現她早已淚流滿面,連忙用手絹擦去她的淚水安慰道:「小姐,這是怎麼了?你將小姐這十幾年所受的委屈討了回來,你應當開心啊!」
顏汐含淚搖搖頭,「人就是如此,我為琴裳感到悲哀,感到傷心。她為何會有如此的父親,如此冷漠無情的家人。她一個女人又承受了多少這樣的痛苦,或許明日這些人通通會不見,但是這是她真的想得到的吧?」
雲蕊覺她的話很是有理,小姐心地善良,如果她在,肯定會為那家人求情。突然她抬起了頭,柔荑將她的淚水一點點的摸去道,「顏汐小姐,先回去休息吧!明日的事,明日再議。」
夜裡,她難寢,窗外的笛聲一直未斷,她輾轉反側,雲蕊看著她的模樣著實難受,開口道:「小姐,窗外的笛聲一直不斷,難道今晚你真打算不去了嗎?」
顏汐拉過錦被,翻了個身子平靜道:「那只是瞬間的溫暖,長期的依賴只會像毒藥一樣上癮!」
雲蕊明白了,看了看窗外,瞭解原來小姐是不敢相信那個叫感情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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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王府。
三更,處處靜寂,他一襲紫衣長袍斜躺在小榻上,頭很疼,莫名的疼。潔白的手指反覆撫著手腕上的牙印,這到底是怎麼來的?為什麼這刻頭這樣疼!
突然門被推開,他正欲開口厭惡咒罵時,卻瞧見一襲白衣,待女子走近自己後,才發現原來是那個醜女!蹙劍眉,不悅的看著她道:「深更半夜來這裡作甚?」
顏汐的雙膝突然重重落地,她並不抬頭,斂眉道:「琴裳乞求你放過許家上家數百條人命!」
他聽得這話,大怒,拋袖咆哮道:「放過?許琴裳,你可知許清安犯的是什麼罪,可是與弩族大王通敵賣國之罪,誰能救他?誰都不能,別說是你許琴裳!」
「什麼通敵賣國之罪?在你的手上,哪怕是小小的一件偷竊罪也可說成賣國罪吧!」顏汐根本不相信他的話,兩人的矛盾她早已瞭解,朝堂明爭暗鬥,朝堂下相互算計!
他額頭青筋突爆,手緊捏她的下頷惡狠狠道:「在你心中,我既然已經卑鄙無恥的小人,已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那你何必來求我!」
「因為人性,人骨子裡的善良!」
拋開她的下頷,拂袖轉身,「人骨子裡的善良?你覺得我這種魔頭骨子裡存在善良嗎?我討厭你冷冷的樣子,為何你有事乞求我的時候就不能溫順一點!」
顏汐起身,白色的衣裙逶迤一地,她窈窕的身姿在微弱的燭光下看著是如此讓人憐惜。靜靜地站在那裡,良久才道:「王爺,妾身乞求你放過許家數百條人命!」語畢,常常一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