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彥澤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刺耳,模樣狂妄,彷彿看著世上最好笑的笑話。走上前,冷冷道:「從那日你歸來後,你便一直冷冷的保持著你所謂的自尊,你高傲的姿勢。現在的你,居然讓我找到了以前的許琴裳,那個只會一味忍讓,一味隱忍的笨女人。」
顏汐並不抬頭,貝齒咬下唇,「那王爺到底喜歡哪個許琴裳?」
「本王哪個都不喜歡,因為你們都是許琴裳,許清安醜陋的女兒,許清安算計本王成功的象徵!」他手中的拳頭捏得格格作響,顏汐並不出聲,只是靜靜地聽著,良久他喘一口氣繼續道:「許清安只是一個尚書,他竟敢阻攔本王的大事,你覺得本王會放棄撥掉這根刺的機會嗎?」
顏汐終於抬頭,眼裡換上了淡然,「王爺不會放棄,無論琴裳怎樣乞求,因為許琴裳從來不值錢,更不值命!」
從來不值錢,更不值命!短短的九個字傳達到他心房的時候,那裡居然撕著疼了。她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女子?高傲的時候冷得如一座冰山,低眉斂眼的時候如一頭受傷的小獸,固執的不讓任何人疼惜,獨自舔著自己流血的傷口。突然他粗魯地拉過顏汐嬌弱的身體,「許家的誰都可以死!唯獨你不可以!因為我要你見證許清安的失敗,本王的成就!」
顏汐失敗了!徹底的失敗了!仰首,任淚水流,上一個許琴裳用自己的身體成全了他的父親,這個許琴裳卻要見證父親的失敗,看著許家上下數百條人命離去。
兜兜轉轉,人生如夢,繁華浮世,誰能言清?她來九王爺這趟終究是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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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剛明,內監手持聖旨,九王爺薛彥澤帶著大批官兵直達許府。
許府上下數百條人命跪成一片,內監尖細的噪音響起,「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許清安任尚書一職期間,竟與弩族大王通姦,經朕查明,此事屬實,此舉實乃大逆不道,按天隱國律例,通姦賣國者,全家滿門抄斬。欽此!」
頓時哭聲一片,許清安的眼在一夜之間深陷,是無盡的絕望。這輩子與九王明爭暗鬥,終於有一方敗了。他仍舊有幾分不甘心,在官兵帶走他的那刻,不屑的看了看薛彥澤道:「薛彥澤,你終有一天會得到報應!」
薛彥澤魅笑,「報應?本王按皇上的旨意處事!」
雲蕊在人群混亂中,開始手無足措,她的小姐去哪裡了?怎麼會不見?即使要走上斷頭台,她也要陪著小姐,不要讓她一人離去。
就在她情急之時,耳畔傳來一陣戲虐:「在找那個醜女嗎?」
她抬頭,只見薛彥澤滿面戲虐的看著她,情急之下,淚水泛出眼眶,她的雙膝落地哭求道:「王爺,求您放過小姐,求求您。」頭重重地磕在地磚上,血曼延開來,一個信念,只要能救出小姐,她什麼都甘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