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顏汐正與雲蕊學習女紅,許清安卻突然派人將她叫去了正堂。走時,用紫色面紗遮面,扶著雲蕊一同出去。
來得正堂,只見許清安滿面不悅地坐於正位,大夫人坐於一邊,三小姐與二夫人緊挨,另一位少爺坐於另一邊。她進得來,許清安瞥了她一眼厭惡道:「坐謙兒身邊去。」
雲蕊拉著她走至那位少爺身邊的空椅上。
許清安端起茶淺啜一口道:「家裡人都到了,我要說或許從明天開始,我們的生活就不會如此。」
二夫人一聞這話,哭了起來:「老爺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我們要離開京都嗎?我們的漓兒還沒找到好婆家了。」
許清安一拍案幾,怒道:「哭什麼哭!我還沒發話說皇上要將我們全家滿門抄斬了!」
大夫人一聞這話,也如二夫人那般哭了起來,「老爺,有什麼話直說吧!省得大伙都擔心。」
許謙便是許家的獨子,聽得這話起身道:「父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皇上怎麼可能突然要將許家滿門抄斬。」
許清安搖搖頭,看向顏汐道:「這件事完全是九王爺在做主,我希望你能回王府向王爺求個情。」
顏汐聞得她的話,傻笑起來,起身走近他的身前道:「以前你有求過我嗎?有對我與娘親好過嗎?現下許家落難了,就來求我。我去求情有用嗎?他早就對許家痛恨至深,你將許家最卑賤的婢嫁給他做妃,他會放過你嗎?」
大夫人與二夫人一聞這話更加難過,看著顏汐乞求道:「裳兒,你試試吧!那日他會為你那番,心中對你定是有情的。」
許琴漓上前,拉著顏汐的手求道:「妹妹,你試試吧!你想想許家上下數百條人命都在了你的手上。」
顏汐拋開許琴漓的手,不屑道:「薛彥澤喜歡美女,你長得這麼美怎麼不去投懷送抱,當初怎麼不讓許清安送你去九王府做王妃,或許今日的苦難還有得救了。」
顏汐的冷漠,無情讓在場所有的人倒吸一口涼氣。雲蕊扯了扯她的衣服小聲勸道:「小姐,為何如此絕?」
顏汐轉過身子冷冷道:「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許琴裳,我根本學不會以德抱怨,所以我不會為你們求情。哪怕我會隨著你們一同被斬頭!」
許清安拍案而起,手顫抖的指著她道:「難道你就恨我們到這種地步嗎?」
顏汐突然轉身,看著許清安的眼裡滿是冷意,「那我反問你一句,我長得醜有錯嗎?難道你們就應該讓我為奴為婢十幾年嗎?你就應該如此糟蹋我嗎?我的娘親被你們折磨至死,還將我嫁給九王爺那個變態狂。這刻,我還能放下這些恥辱去向九王爺求情嗎?即使將我的生命壓在他的手上,也不可能救回許家數百條性命。因為我從來不值錢,也不值命!」
「難道你不怕死嗎?」
「死亦何懼?在許府我不知我自己曾經死過幾次,在王府我亦不知道自己死過幾次,這樣的生活不如早早了結的好!」顏汐說得不卑不亢,她痛恨舊社會的腐敗,制度。更痛恨許清安這種奸滑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