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慶面露淒然,確實無話可說,墨瞳看向曇宗,曇宗大師又道:「此事,戒律院還需再行商議,你師父身負皇命,只怕要數月後才能趕回,那便等他回來再決意。而你亦是身負要事,這兩個月斷不能將你扣在少林,所以院中決意讓你先回朝中救人。」
藺慶心中終於略有安心,只要不是師門不容,他就願意受任何重責,磕頭道:「弟子將解藥送去京城後,即刻趕回接受戒律院懲罰,多謝師伯,多謝師叔!」
曇宗大師點點頭,看了身旁的志操和曇定,各自對視後,看向藺慶:「覺塵,你對那幽陰谷的女子底細可知道否?」
聽方丈提到雲漓,藺慶心中微顫了一下,垂眸道:「她是幽陰谷的人,人人稱她『四小姐』,想必是幽陰谷主的第四個弟子。」
「只怕沒那麼簡單。」一旁的曇定大師道。
藺慶忙抬眸看向他,不解他的話意,曇定大師面色沉吟道:「志操師弟和惠湯師弟描述了那幽陰谷弟子黎黃的武藝已是高深,幽陰谷主卻將『羽流紗』傳給了這位雲施主,可見她將來或許會傳承千手修羅的衣缽。」
「如此說來,若是魚璣子在千手修羅手中,多半也會傳給這位雲施主?」志操大師猜測道。
曇悲方丈神色略憂道:「覺塵,你對她還有什麼瞭解?」
藺慶心中茫然,忽然發現自己對雲漓的瞭解很少,心中內疚感增加:「弟子不知。」
曇定大師搖頭道:「她救過你,你為助她療傷,竟將易筋經傳授與她,如此不知底細,確實太過莽撞,幸好此番沒有鑄成惡果,若是她因此傷癒,倒是我佛門造下的孽緣了。」
藺慶低頭未語,志操大師插言開解道:「覺塵畢竟還年輕,對易筋經知之甚少,那幽陰女子也是只知表面,易筋經雖可以助她驅逐寒毒,短時間內能速成,但她修習的內功心法畢竟陰寒,如此陰陽相撞,即使沒有華嚴寺一役,她多半也會走火入魔,所以曇定師兄也莫過於責怪覺塵了。」
志操大師一向對藺慶頗為愛護,當日在華嚴寺也是有意將事態化小,只是藺慶太過耿直,自責之下惹的世人皆知。
現下,志操大師又有替他開脫之意,饒是曇悲方丈也聽出了端倪,不禁搖頭輕歎。
藺慶心中緊了緊,聽到志操的話後,更是難受:「方丈師伯,那……雲姑娘傷勢如何?」
曇悲方丈看他一眼,輕歎道:「覺塵,你起來吧。」
藺慶搖了搖頭:「弟子跪著才能減少愧疚,只是,那雲姑娘傷勢極重,請師伯師叔網開一面!」
志操大師見他如此執迷不誤,重聲道:「覺塵,這女子對你雖有恩情,但你也已經做了夠多了,你要謹記你下山後要做的事!只要她呆在寺中,師伯師叔自會替她療傷,她不妄為,也不會為難與她。」
藺慶一聽,欣喜道:「多謝諸位師叔,多謝方丈師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