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麼著急趕妹妹走,難道一點都不想知道為何妹妹可以到此來看姐姐你麼?」上官若兮一臉輕蔑地掃過若蕖的臉,心中在冷笑:上官若蕖,事到如今,你到底還有什麼資本在本宮面前惺惺作態。
上官若蕖心中一驚,疑惑地問道:「你將我囚禁於此,到底有何目的?」
上官若兮掩唇淺笑,「不知道姐姐可認識鳳昀璃?唉……為什麼你無論在何時都是被人利用的棋子呢?」滿意的看著上官若蕖從榻上強撐著坐起,滿臉的失措。
是他!腦子裡浮現出那張絕美脫俗的臉龐,為何他要將自己囚禁在此呢。
「姐姐你就別費那腦子了,讓妹妹來告訴你吧,鳳昀璃便是璃國的國主,而他早已經與太子達成共識,共謀大事!」上官若兮原本艷麗的臉龐上透露出些許貪婪和猙獰,看著臉色越發慘白的上官若蕖心中是無比暢快。
他竟然是璃國的國主!璃國與本國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為何如今璃國國主會和南宮懿有所共識,一種不祥的感覺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難道?他們是要?
上官若兮冷笑一聲,「用不了多久,姐姐就可以看見妹妹身披鳳袍的模樣了,然而屆時妹妹或許還能憐憫姐姐你,讓你跟那南宮宸一起上路,做對鬼鴛鴦!」上官若兮不再看若蕖的表情,一心已經沉浸在自己構築的美好世界裡。
「你們要逼宮?!」若蕖大驚失色,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從她口中說出竟然如此理所當然。她循循善誘道:「若兮你醒醒吧,逼宮可是謀朝篡位的大罪,是要不得善終的。」雖然看不見上官若兮此刻的表情,但是,若蕖彷彿能感覺到若蕖渾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戾氣,那麼讓人不寒而慄。可是,畢竟是自己在古代的妹妹,她又怎可看她一錯再錯。
「不得善終?!」上官若兮肆意狂笑,「你關心下你自己吧!」對權利的慾望已經完全蒙蔽了她的雙眼。
若蕖痛惜的搖頭道:「你無可救藥了!」
「從小你就樣樣比我強處處壓制我,我上官若兮說過有朝一日定要做得人上人,將你如螻蟻般踩在腳底!上官若蕖,你的好運氣已經到頭了!馬上本宮就讓你在黃泉路上和你那未出世的孩兒相見!」上官若兮高挑著眉毛尖笑,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
若蕖的心一窒,她的孩子……竟然是被若兮害死的,好狠毒的人啊!若蕖忍不住淚流滿面,心痛地吼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總有一天你會得到報應的!」
若兮不以為然地嬌笑,湊近若蕖耳邊呵氣如蘭道:「報應?那本宮倒要看看是誰死在前面!」那溫柔的言語中卻是比毒藥還致命的狠殘。
若蕖冷冷地瞪大雙眸,雖然她看不到可是她對若兮的失望和痛恨讓她全身顫抖。一想到她那枉死的無辜孩兒,若蕖的心就一陣揪緊,循著若兮說話的聲音甩出一巴掌。
若兮狠狠的一手將若蕖揚來的手掌甩開,冷笑道:「你不過是一個瞎子,還有什麼資格和本宮鬥!」看著若蕖癱軟在地的身軀,若兮的內心充滿了無法言喻的快感。
沐陽宮
一場暴雨似乎就要來臨,積壓的雨雲低低的籠罩在上空,遮蓋了繁星。
江素翎將剛接到的急報呈給南宮宸,一臉沉穩道:「殿下,家父的十萬軍隊已經在城外三十里駐紮,只待太子一黨有所行動便日夜趕往城內。」淡掃蛾眉,滿眸是自信的風采。
南宮宸接過急報翻開,粗略的掃視了一下,將密報扔在了案頭。負手踱步到窗前,屋外已經起風,帶著些許涼意肆意灌入南宮宸的脖頸,抬眸看著夜空心緒萬千。今夜烏雲朵朵將星月遮蓋,幾顆繁星寂寥的掛在天際,有種風雨欲來城欲催之勢。
江素翎聽著南宮宸的歎息,心微微酸澀。「妾身還望殿下屆時以大局為重,且將兒女私情擱置一旁!」江素翎輕咬下唇,對著南宮宸沉默的背影一字一句吐出,意有所指。
「毋須多言,本皇子心中有數。」南宮宸望著遠處城外紮營的篝火,淡淡道。
黑夜籠罩之下,宮牆下長長的一隊人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破入一邊的宮門,並迅速延展開去,原本宮牆下的侍衛或被敲暈,或被殘忍地扭斷頸脖,不消一刻功夫,已經全然換上一波新的人馬。
一身明黃的南宮懿一臉陰鷙,殘忍的笑容掛在臉上,幾個侍衛緊跟其後,疾步往大殿上走去。
大殿內,尚是一身褻衣的皇上正欲就寢,卻見南宮懿帶著太后大搖大擺走來。皇上濃眉一皺,不悅道:「這麼晚覲見,不知何有事?」好大膽的太子,何時來見他這個皇上都不經過通傳了!
只見太后眉頭緊蹙,鳳顏大怒地瞪著南宮懿。皇上轉而望去,心中更是怒火中燒,南宮懿身上那件做工精細的明黃色衣袍卻是龍袍!
南宮懿並為行禮,一臉倨傲地道:「父皇,兒臣只需佔用父皇一點點時間。」。此刻在大殿明亮的燈光下,簇新的明黃龍袍更是閃著耀眼的光芒。
「懿兒你放肆!身為太子你竟然龍袍加身!你眼裡還有沒有朕這個父皇!」皇上震怒之間,聲音中已經帶著一絲顫抖,一股涼意在心頭瀰漫開來。
「父皇,兒臣是太子,這龍袍遲早是要穿在兒臣身上的。只是現在父皇不想知道,兒臣這麼晚還打擾的原因嗎?」南宮懿的視線暗暗落在皇上身上,從袖內掏出一絹黃綢,扔至皇上面前,淡淡丟下一句話:「父皇只要將這卷黃綢上的字悉數謄寫一遍再蓋上玉璽,兒臣立馬送皇上去安歇。」
皇上的眼中上過驚愕,他萬萬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會被自己的兒子逼宮。
「你這個忤逆子,大逆不道!」湘雅太后氣得直跺腳,這不爭氣的東西,居然此番對待皇上跟自己。立刻大叫道:「來人!救駕!「
「太后,別叫了!」南宮懿悠閒地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太后的身邊,重重的拉過她的手臂,眼神冷厲。長臂一伸,扼住她的頸脖,眉眼之間的笑意清晰而殘忍,「如今這宮中的侍衛已經全是我南宮懿的人,你們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的!」
皇上拿起南宮懿丟在案前的黃綢,緩緩的在眼前攤開,天子的威嚴發揮的淋漓盡致,「逆子!不許傷害太后!」顫抖的手指著南宮懿的鼻子,眼神裡滿是失望。
「好,我放開!」一把將湘雅太后推開,南宮懿陰鶩道:「廢話不多說了,快按兒臣的辦吧,父皇!」
湘雅太后顫抖著雙手將桌上的黃綢拿起一看,一字一句地念道:「朕因身體不適退位頤養天年,傳位與太子南宮懿……」未等看完更是怒氣衝天,手中的顯然是一份轉傳位詔書,洋洋數百字竟是退位讓賢的話語。「反了你,南宮懿你這是要造反!」
「太后此言差矣!」南宮懿搖頭,虛偽地笑道:「詔書上已經寫明,父皇這是退位讓賢。哪來造反一說呢。太后還是好生勸著父皇,趕緊將詔書立下吧。」
皇上眉頭緊蹙低喝道:「逆子,你休想!朕是決計不會讓你得逞的。」一把將那條黃綢抓起,扔到了南宮懿的腳下。
南宮懿眼眸一冷,不耐地道:「父皇,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落得今日,只是父皇你自作自受,是你背著兒臣偷偷立下廢太子的詔書而打算改立南宮宸。既然你眼裡沒有我這個兒子,那兒臣也不必顧及父子之情!」南宮懿憤憤然,俊臉已然開始扭曲。
南宮懿肆意笑道:「父皇,你最好乖乖合作!如果兒臣心情好,興許能給你那寶貝兒子一條生路,否則……」
果然抓到了皇上的軟肋,「你到底想怎麼樣……」皇上的語氣蒼白,像是已經退無可退,像是妥協。
「識時務著為俊傑,父皇還是認清現實,將詔書立了吧,倘若如此,兒臣定會讓父皇安安穩穩的當著太上皇,頤養天年。否則的話……」一抹狠戾展現在南宮懿嘴角。身後倉啷一聲,一道寒光閃現已經將劍抽出鞘,劍尖直指皇上喉間。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皇上更是未想過南宮懿會如此,一時間愣在了一旁。
倒是湘雅太后,暴跳如雷,「大膽奴才,竟敢拿劍指著皇上,你有幾個頭能讓哀家砍!」怒火中燒,舉起案上的一方鎮紙,就往那侍衛身上砸去。
那侍衛偏身一閃,那劍尖竟是又向皇上的臉遞進了一分,湘雅見狀怒不可遏,「該死的奴才,哀家跟你拼了,」隨手掄起案上的一個筆筒就往那名侍衛的身上招呼去,不料被腳下的長毯一絆,整個身子直直的往前撲去,所有的人都未料到湘雅太后的反應,一道血光閃過,那侍衛手裡的劍便貫穿了湘雅太后的身體,劍尖鮮紅的血珠緩緩滴落,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
「你這個……逆子!」狠狠的從牙縫中吐出幾個字,湘雅太后憤恨的眼神直視南宮懿,下一秒便停止了呼吸。那至死還不願閉上的雙眸,正狠狠地瞪著南宮懿,死狀淒慘悲動。
「母后!」皇上緩過神來,繼而悲慟失聲!
南宮懿並不為所動,冷哼一聲:「父皇,太后如此可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想百姓受難皇宮血流成河,您就乖乖聽話!「
皇上只覺得血氣上湧,用力的壓住胸口,冷靜地問了一句:「你能向朕保證做個好皇帝嗎!」
聞言,南宮懿眼眸一亮,嘴角的笑意生生地刺痛皇上的眼,他的語氣自負而寒冷:「父皇傳位給兒臣是明智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