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妃恨嫁 。 第一百四十四章
    雷大自責不已,若是自己再早些趕來,主子怕就不會被這些人所傷。「主子,看來他們似乎早就有所防範,此時此刻,治你的傷要緊!營救上官姑娘的事待之後再從長計議。」

    南宮銘此刻已經全身乏力,連說不的力氣都全然盡失,恍然間,想到,就在方才在密室裡,與那丫鬟對戰之時,出手點那丫鬟的昏睡穴那刻。聞到的一絲極其濃郁香甜的氣息,當初不以為意,還只當是女孩家身上的脂粉味,現在想來,此刻身體的不受控制,怕是跟那個有關了。

    再沒有了思索下去的力氣,南宮銘全身癱軟眼前越來越模糊。

    眼見南宮銘在自己眼前一晃就要倒地,雷大立即一把將南宮銘扶住了,架起南宮銘的胳膊,拔地而起。

    一干人等正要追上前,中間為首的突然發話:「不用追了,讓他們離開吧!」眾人這才作罷。

    院側的一間屋裡,窗口兩個人看著兩個人影一起一伏,消失在濃烈的夜色中。

    「主子真是料事如神,南宮銘果然按捺不住,一刻都不等便前來欲將上官若蕖帶走呢!」

    仰頭將手中杯裡的酒一飲而盡,鳳昀璃的臉上陰鷙的笑容浮起,那深邃而暗謐的眼神在黑暗中散發著神秘而冷漠的光芒。

    雷大挾住南宮銘愈見沉重的身軀,此刻更是心急如焚,方才匆忙間粗略的掃視了一下主子的週身,並為發現染血的傷口,難道主子是遭了暗算,受了內傷。

    心裡想到這,腳下的步子越發急了起來,皺緊的眉間已經隱隱滲出些許汗珠。

    回到王府,雷大逕自將南宮銘扶上榻,又心急如焚地差人去請了太醫。

    不過片刻,太醫已經氣喘吁吁地火速趕來。看著臥躺在榻上的南宮銘大吃一驚,立即從隨身攜帶的藥箱裡掏出一隻小枕,將南宮銘的手腕墊起,手指輕輕搭上了南宮銘的脈間。

    雷大緊張地守在一旁,一直想問問情況卻怕此刻打擾了太醫的診斷。

    驀的,只見太醫臉色一驚,隨即一暗,雷大見狀大驚失色,「太醫,我家主子可是受了很重的內傷?」

    那太醫皺著眉頭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將小枕收回藥箱內,「倘若是受了內傷倒是好辦了!」

    雷大一向處事不驚的臉閃過一絲震驚,「太醫你此話是什麼意思!」

    「王爺這是中了毒啊!」太醫一臉黯淡,表情越發沉重了起來。

    「王爺中毒了?」雷大憤憤然,那群人竟如此卑鄙,竟然對主子暗中下毒手。心裡更是焦急不已,「敢問太醫,我家主子中的這毒何解?」雷大看著太醫黯然的神色,連忙追問。

    「唉!」太醫長歎「你有所不知啊,王爺這身上所中的毒,並非我國所產,此毒配置所需的材料,都是在淵國、璃國和攫國這西南一帶。此毒乃至陰至柔,中此毒者,輕則數日,重則數個時辰,便會手腳麻痺,繼而四肢無力,繼而便會神智不清,最後渾身經脈具爛而死。」

    雷大此時已經聽得心驚膽寒,面如土色。

    太醫頓了頓,又接著說「老夫也只是從《醫王寶典》上,見過此毒的症狀跟破解之法啊!」

    雷大一聽有破解之法眸中一亮,急切地道:「難麼還請太醫趕緊言明破解之法,好讓雷大好速速將藥方抓來!」 雷大心裡稍微有了點慰藉。背上方才被驚出了一身大汗,此刻才發覺

    太醫面露難色,欲言又止道:「這……解此毒的方法,唯有……」

    雷大心急火燎,「太醫,您就快說吧。」

    太醫見狀,長吁了一口氣,「唯有在五個時辰內尋找一名處子與王爺**,從而將王爺體內的陰毒全般吸出,再配合老夫所開的藥方調理一陣,方能痊癒。」

    聞言,雷大臉上竟是一熱,這方法雖然是難以啟齒,但說到底,還是頗為容易的,早在先前主子便已然得到皇上的賞賜,有了好幾房妾室,而主子卻從未臨幸過任何一房,只是錦衣玉食好生養著,想不到此番竟是解了這罕世奇毒。

    「太醫所言的解毒良方,雷大這就去尋來,太醫只需將藥方開好,雷大自會叫人去將藥抓來。」思及此。雷大拔腿就欲往外跑。事不宜遲,按太醫的話,似乎越早治療越好吧。

    「雷侍衛且慢!」

    還未出門,身後便傳來太醫的喝止聲。

    雷大停步,隨即立刻轉身,從胸前掏出一疊銀票迅速塞於太醫手中,「勞煩太醫那麼晚還親自跑一趟,小小心意請太醫笑納。」語畢,抬腿就要走。

    太醫愕然,隨即又明白過來雷大的意思,冷著臉又將手中的銀票全然塞回雷大手中,「雷侍衛你會錯老夫的意思了!」

    「那敢問太醫還有何指教?」焦急的臉上是滿是不耐。

    「雷侍衛,處子可解王爺體內陰毒。但是,那名女子在為王爺療毒之後,王爺體內的毒素便會全然轉移到那名女子體內,如若那名女子抵抗不住這陰毒的侵襲,王爺康復之時,便是這名女子斃命之日!然,如若這名女子大難不死,能熬過七七四十九個時辰不毒發的話,那也就沒事了。雷侍衛可要好生考慮清楚。」太醫一臉凝重的看著雷大,語重心長的交代道「老夫這就先為王爺去開好療身藥方,雷侍衛請三思而後行啊!」

    眼睜睜看著太醫轉身進屋,雷大一怔,這可讓他如何是好,能救王爺但是卻要陷另一條生命與險境,怕是王爺若是知道這其中的內情,便是寧死都不會再連累其它人的。

    但是,主子的性命在自己心中才是最重要的,咬咬牙,邁著萬般沉重的腳步走向後院。

    將南宮銘的幾房妾室全都聚集到前廳,遣散裡外的侍衛丫鬟,雷大一臉凝重。

    各房妾室則是一臉睡意朦朧,平日裡的這時刻,正是睡熟的時候。

    頓了頓嗓音,雷大看著一雙雙緊緊關注的眼眸道:「眾位夫人,雷大深夜還冒昧打擾實屬不得已而為之,全屬今日主子在外遭人暗算。雷大是想請諸位夫人為王爺解毒!」

    「天啊,王爺中毒啊……「

    「不知道嚴重不嚴重,萬一……我們怎麼辦啊?」

    「是啊……王爺可千萬不要有事!」

    此話一出,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以往安靜的大廳如今是鬧得不可開交。可她們如此擔心王爺的病情,只怕只是為的自己的利益考慮。

    「大家安靜,請安靜!」帶領軍中的將士雷大尚可以游刃有餘,可是滿對一群婦孺明顯不是他一個男子能夠應付的。「太醫告知的解毒方子是由你們在場的任何一位獻出清白之身!」 一邊說耳邊一邊聽著一群女子的竊竊私語聲,雷大不緊皺了皺眉。

    眾房妾室一聽雷大的話,頓時滿臉睡意全消,一個個都含羞低下頭去,個個心中都盤算開了,她們眾人入府已久,卻從未有一個人得到王爺的寵幸,倘若今日趁這個機會不但可以成為王爺的救命恩人,單靠這一晚,逸王妃的位置可不就是唾手可得。一個個心頭小鹿亂撞,可是礙於面子又都羞於啟齒,你看我我看你,面色更是艷若桃李。

    「雷大還有一事要向各位夫人稟明,為王爺解毒存在的一定風險,也許就有可能會當場斃命!」雖然明白說出來無疑是減少了願意站出來的人數,可是雷大還是坦誠相告,他相信即使主子知道也會命令自己說出來。

    方纔的笑容都僵在臉上,轉眼間,眾侍妾臉上的表情徹底顛覆,不再去正視雷大的目光,紛紛低下了頭。

    冷冷的看了眾人一眼,雷大道:「想王爺平日待你們也不薄,錦衣玉食綾羅綢緞,更何況是每家老人的安頓照顧。如今王爺危在旦夕,你們又怎麼能如此不知回報……」

    眾人臉上稍稍有些羞愧,一個個依舊沉默不語。俗話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何況只是小小妾室。

    雷大見狀,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平日裡王爺縱然再善待她們,但終究,性命在她們眼裡,是最為重要的。

    「既然眾位夫人都不願意,那麼雷大也不再勉強,夫人們這就繼續安歇吧,不必擔心,夫人們的生活依然照舊,不會有任何改變。」雷大滿心失望,看著眾人一臉沉痛地卑敬退下心酸不已。

    才想著卻見一抹翠綠的身影閃了進來,雷大一驚,抬眼看去,竟是清樂,趕緊施禮。

    清樂一臉焦急,「我聽說銘哥哥受傷了,傷在哪啊,傷的重不重啊。」連珠炮般的問題砸向雷大,不待雷大回答立刻向南宮銘的寢室奔去。

    完全被南宮銘青紫的臉嚇到,張大的嘴巴驚吒到久久不能合攏,水汽一下子在眼前瀰漫開來,「銘哥哥怎麼了?」

    「回清樂公主,主子這是中毒了!」面對清樂,雷大不再隱瞞。他心裡明白,清樂公主對主子的情誼,大致的將事情的經過跟清樂講了一遍。

    淚毫無聲息的滑落,銘哥哥,你竟然能為了三皇嫂如此的不顧一切,甚至這樣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愛情的力量嗎!

    「這毒是不是解不了了,銘哥哥是不是會死?」無法抑制心中的悲傷,看著自己心中的摯愛躺在自己面前自己卻無能為力,淚更是無止境的流淌。

    「回清樂公主,解毒之法是有!只是……」雷大尷尬起來,這,畢竟清樂公主還是個未出閣的少女,這叫他如何開口?

    清樂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跳起來抓住雷大的衣袖,「銘哥哥有救麼?快告訴我,到底是什麼辦法?少什麼藥材,我這就向父皇去討來。」一雙琉璃般的眼眸裡瞬間盛滿了期待和急迫。

    雷大糾結半天,只得將解毒之法全然告知了清樂。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結了,連淚珠都忘記了要從眼中掉落,良久,似下了很大的決心般,清樂的手捏緊了雷大的衣袖,「銘哥哥的毒,本公主來解!」字字句句那麼清晰。

    雷大大驚「公主,這可萬萬使不得。」雷達始料未及,清樂會冒出這樣一句話,這怎麼可以,雖說清樂公主對主子有意,但是貴為公主又怎麼能為主子犯這個險,就算是公主洪福齊天,而女兒家的名節又是何其重要。

    「雷侍衛不用再勸本公主了!本公主已經拿定了主意,就算是為銘哥哥死,本公主也願意。」柔情的望著床上的男子,清樂的眼裡一片堅定。

    「可是,公主……」

    「別勸了!這是命令!」清樂不由分說的強行將雷大推出房門外,插上了門閂,一步一步的往南宮銘的方向走去。

    ******

    話說當晚雷大挾南宮銘好不容易逃離,上官若蕖聽動靜便已經知道屋外究竟發生何事,心如刀絞,又一次她連累了南宮銘。

    淚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流,只是呆呆的坐著,任由他們再將自己移回密室。心如死灰,留著這殘軀又有何用,還不是在連累那些不該連累的人。倒不如死了乾淨,心意已定,便不再喝一口水,進一粒食。

    不知道過了多久,昏昏然的,似乎鼻尖又聞到了異樣的味道,這眼睛看不見,耳朵和鼻子倒是日益精進了。不同的人帶著不同的氣味,而不同的腳步聲也昭示著不同的人在自己周圍走動。

    無暇再去管那是誰,目的為何,只想沉沉的睡去。

    「姐姐莫不是就想這樣斷食尋死麼?」

    上官若蕖猛然驚醒,這,這聲音,是若兮!

    「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莫名而來的不詳的感覺瞬間瀰漫開來。

    「妹妹自然是特意來探望姐姐的呢,看看姐姐如今的日子過的是否仍是一如既往的如魚得水,意氣風發呢。」上官若兮嬌笑。

    「你現在不是看到了麼?可否滿意呢?如若沒有其它事,我想休息了。」若蕖淡淡道,在榻上翻了個身背對若兮,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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