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魅影二【完結】 蒼南鎮無蹤惡魔 第三十九章 懷慈庵遇到怪事 馬小荷精神異常
    果不其然,尤柄權和馬小荷就在懷慈庵。

    馬小荷不回霸王村,卻住進了懷慈庵,這本身就能說明問題。這肯定是古月明的意思,刑偵隊住進黑風寨,古月明預感到事情不妙,就安排尤柄權和馬小荷躲進了懷慈庵,以迴避刑偵隊的調查。

    據此判斷,尤柄權和馬小荷一定知道「70——12。19」兇殺案的內情。

    出人意料的是,同志們見到馬小荷的時候,發現她的精神很不正常,她答非所問,東扯西拉,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沉默無語,一會兒又異常亢奮。談話根本無法進行。

    尤國權說,馬小荷從小膽小,自從嫁到黑風寨以後,整天疑神疑鬼,顛三倒四,尤柄權沒有迴避尤家後院那間後廂房,馬小荷嫁到尤家以後,從來都沒有到後院去過,就是有人陪著,她也不願意去。幾年前的一天夜裡,天上下著雨,電閃雷鳴,當時,尤柄權在縣城,因為雨下得太大,他沒有趕回山寨,家裡面只有母親小荷兩人,馬小荷喊了幾聲,因為雨太大,母親沒有聽見,馬小荷裹著被子蒙著頭抖了一夜,在這樣一個百年老宅,一個單身女人呆在房間裡面,不害怕才怪呢?第二天早上,母親走進小荷的房間,馬小荷裹著被子睡著了,母親碰了碰她,就是這一碰,把馬小荷嚇出了毛病。從此以後,就經常往娘家跑,平時不敢一個人呆在房間裡面。後來乾脆把小妹弄到黑風寨來,陪她一起睡覺。

    尤柄權會不會是在編故事呢?這個故事會不會是古月明事先編纂好的劇本呢?從尤家的環境和同志們瞭解到的情況來看,是有那麼一點可能性,在尤大寬的葬禮上,馬小荷只在出殯的時候露過一次面,而且是大嫂雙雙和二嫂蘭桂芝架著她的,既不哭,也不出聲,就跟一個木偶一樣,這會不會和她的精神狀態有關係呢?

    這次的懷慈庵之行,很可能一無所獲。

    尤柄權是一問三不知,他堅持認為,清水河的無名男屍和他父親毫無關係,所有的問題和古月明的回答如出一轍。

    陳皓和卞一鳴在辦案的過程中沒有空手而歸的習慣,他們倆經過商量後決定另闢蹊徑,結果,在尤柄權的答案裡面發現了幾個破綻,雖然是幾個微小的破綻,但裡面所透露出來的信息卻使同志們欣喜不已。

    第一個問題是尤永福和古月明的關係如何?這個問題,古月明是不會和孩子們交流的,尤柄權沒有現成的劇本,所以回答起來,就沒有先前那麼利索從容了。

    「尤柄權,你爺爺尤永福的遺像放在什麼地方?」

    「不知道。你們可以問我娘。」

    「為什麼不掛起來呢?咱們中國人是最講孝道的,把先人的照片藏起來,恐怕不合咱們中國人的規矩吧!」

    「不知道,我也沒有想過這件事情。」

    「你爺爺尤永福是什麼時候去世的?」

    「在我出生前一年過世的。」

    「你是什麼時候結婚的呢?」

    「在爹過世那一年。」尤柄權提到母親的時候,在「娘」加了一個我,但在提到父親尤大寬的時候,卻沒有添加這個字。

    「是過世前還是過世後呢?」

    「在過世前——是那一年的春節。」

    「你知不知道,你父母為什麼不把你爺爺的遺像掛起來呢?」

    「不知道。」

    「那麼,你們兄弟三人為什麼不把尤大寬的遺像掛起來呢?這——你總不能再說不知道了吧!」

    尤柄權的臉上白一陣,灰一陣。眼神也沒有剛開始那麼淡定和從容了。

    「家裡面有什麼事情都是我娘和兩個哥哥做主,我不管這些事情。」

    「如果我們沒有猜錯的話,你父親和母親不願意掛尤永福的照片,和你們兄弟幾個不願意掛尤大寬的原因是相同的。」

    「我聽不懂你們的話。」

    「其實,你的心裡很清楚。」

    「你們千萬不要聽黑風寨的人亂說話。」這是尤柄權露出來的第一個破綻。

    「你以為黑風寨的人會和我們說什麼呢?」

    尤柄權的眼睛開始躲閃:「那是沒有的事情。」這是第二個破綻。

    「你能不能告訴我們,那是什麼事情?」

    尤柄權自覺失言,他開始沉默。

    陳皓又適時扔出了一張重要的牌:「你父母的關係一直不好,你知道嗎?」

    「他整天忙生意上的事情,很少有時間陪我娘。」

    「不對,你爹在結婚的第二天就回到了蒼南鎮,你娘在婚後也回到了古家寨,而且住了很長時間,除此以外,你娘除了到龍王廟去燒香還願,還經常到懷慈庵來,一住就是十幾天,一年兩次。」

    「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

    「那麼,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不知道。」

    「在若干年前,有人在無意之中看到尤永福鑽進了你娘的房間,那天夜裡,你爹不在黑風寨。」

    尤柄權第二次沉默。沉默其實是一種形式的默認。

    「我們還可以告訴你:有人看見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鑽進了尤家店舖的後門,這個女人的手上拿著一個絲綢繡帕,繡帕上繡著三隻梅花,我想,你應該非常熟悉這個繡帕。」

    尤柄權低頭不語。

    「你二嫂蘭桂芝是不是有這樣一條絲綢手絹?」

    尤柄權還是無語。

    「你父親和蘭桂芝是不是有曖昧關係呢?」

    「我不知道。」

    「我問你,一九六九年十一月十八日的夜裡,你們尤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尤柄權猛然抬頭,同時打了一個寒戰:「一九六九年——十一月十八日?」

    「對,就是這個日子。」

    「我——我想不起來了。」

    「你好好回憶一下,這一天,二叔公過九十大壽,還請了幾個和尚來做法事。」

    「我真想不起來了。你們問過我娘了嗎?」尤柄權又開始用母親來做擋箭牌。

    「你爹就是在那天夜裡遇害的,下半夜兩點多鐘的時候,有人在東山看到三個人,其中一個人肩膀上扛著一個麻袋。」

    尤柄權的鼻子上滲出了一些細密的汗珠。

    奇怪的是,坐在床上,一直躁動不安的馬小荷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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