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魅影二【完結】 蒼南鎮無蹤惡魔 第十章 黎明時陳皓來電 尤大寬出走地府
    也許是同志們走了半天的山路,也許是案子有了一點眉目,心情稍微放鬆了一些,也許是蒼南鎮的夜晚太饞人啦,第二天早晨,大家起得都很遲。

    七點鐘,李雲帆才打開房門,他來到走廊上,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白亮亮的世界,所有人家的屋頂上全白了。

    樓下,雲鎮長正帶著幾個人掃雪,地上躺著幾把鐵鍬,雲鎮長大概是怕吵醒同志們,所以,沒有用鐵鍬鏟。

    雪仍在下著,只是比夜裡面小了一些,剛掃出來的路又被覆蓋上了一層雪。

    雲鎮長抬頭擦汗的時候看見了李雲帆。他扔下手中的掃把,朝樓上走來。

    「雲鎮長,您怎麼不喊我們啊!」

    「我想讓同志們多睡一會,這場雪下得太大,一時半會出不了門。怎麼樣?睡得可踏實?」

    「好啊!有些日子沒有這麼踏實地睡過覺了。」

    劉局長和鄭峰也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

    「不知道陳浩和李子榮怎麼樣了,這麼大的雪,汽車肯定進不來了。」

    「老劉啊!陳隊長一個小時前來過電話。」

    「雲鎮長,你怎麼不早說啊!」

    「陳隊長讓我等你們起來再……」

    「雲鎮長,陳老師怎麼說?」卞一鳴從屋子裡面衝了出來,他一手披大衣。一手揉眼睛。

    「陳隊長說,死者就是黑風寨的尤大寬。」

    其他同志都圍了過來。這是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大家做夢都沒有想到,刑偵隊進駐蒼南鎮的第二天,「70——12。19」兇殺案就有了驚人的發現。

    這是一件詭異之極的事情,尤大寬本來是應該在閻王爺的麾下安身立命的,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出走閻王殿,到清水河去做一個編外的孤魂野鬼。

    「雲鎮長,陳老師他們昨天晚上是什麼時候到山城的?」王萍道。

    「這個,他沒有說。」

    「那他還說了什麼?」

    「小王,陳隊長在電話裡面是怎麼說的?」雲鎮長朝樓下大聲喊道。

    「陳隊長說,死者就是尤大寬。說完後,他就掛斷了電話。」小王正在鏟雪,裹著一身的雪。

    「陳老師他們一定在往蒼南鎮趕。」劉局長自言自語道。

    這場大雪下得很不是時候,鄭峰和李雲帆走下樓,雲鎮長和卞一鳴跟在後面,他們來到街上——想看看雪到底有多深。

    街上只有兩個行人,他們踩著別走走過的鞋印艱難地往清水河方向走去。卞一鳴在雪地上走了幾步,積雪的深度在膝蓋以下。卞一鳴脫下翻毛皮鞋,倒掉鞋筒裡面的雪。

    雲鎮長明白鄭峰和李雲帆的意思:「街上可以走一走,山上不行,這雪太大。」

    「雲鎮長,尤大寬死的時候,鎮上應該有人到黑風寨參加葬禮吧?」李雲帆道。

    「尤家在街上有店舖,尤大寬過世,街坊和同行肯定要上份子的。」

    「這樣吧!老李,您看這樣行不行?」

    「鄭隊長,你講。」

    「雪太大,山路又不好走,我們先在街上找幾個人到鎮公所來談談。一邊談,一邊等陳皓和李子榮,我估計陳皓他們會在吃中飯之前趕回來。依他和李子榮的性格,是不會坐等雪停的。」

    「行。這樣最好,我們先做一點準備工作,等陳皓他們回來以後再決定下面的工作。」

    「行,吃過早飯以後,我和小王走一趟,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吧!」

    「雲鎮長,多找幾個人,特別是和尤家關係比較密切的人。」

    「我明白了,最好找尤家的親戚,他們有可能會接觸到葬禮的具體工作。」

    「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吃過早飯以後,雲鎮長和小王穿上雨衣,走出鎮公所。雪還在下,比先前又大了一些。這場雪減緩了同志們前進的腳步,但也有好處,人們都呆在自己的家裡,要找什麼人,一準能找到。

    半個多小時以後,雲鎮長帶著三個人走進了鎮公所。

    這三個人分別是甘師傅,古家繡坊的古大姑和茶葉店的趙仁舉。

    古大姑,年齡在七十歲左右,如今在古家繡坊打雜,主要是燒飯,她是古月明的大姑,十八歲的時候,爹娘給她招了一個上門女婿,所以一輩子沒有離開過古家寨。如今年齡大了,眼睛也老花得厲害,所以只能打打雜,照應照應繡坊。

    趙仁舉,五十多歲,他家的茶葉鋪子和尤家的店舖門對門,還和尤家沾點親。

    尤大寬死的時候,古大姑和趙仁舉都到黑風寨去了。趙仁舉還幫助料理喪事。

    甘師傅是雲鎮長在回來的路上遇到的,當他聽說「70 ——12。19」兇殺案的受害者是尤大寬的時候,想起了一件事情。雲鎮長就把他請來了。

    三個人被領進了樓下的值班室。甘師傅第一個被請進了樓上的會議室。

    同志們已經等候多時。

    霜前冷,雪後寒,廚房的徐師傅在會議室裡面放了一個烤火爐,爐子裡面燒的是無煙煤塊。此時,爐火正旺。劉局長站在窗前,嘴裡面含著一根香煙,他凝神注視著望著窗外的清水河,窗戶的玻璃上有一層霧氣,隨著屋內溫度的提高,玻璃上的霧氣漸漸散去,但清水河的景物仍然模糊。

    照例是遞香煙,點香煙。

    「甘師傅,您請說吧!」雲鎮長道。

    劉局長坐到爐子跟前。往裡面加了幾塊煤。

    「棺材裡面的人真不是尤大寬嗎?」

    「不錯,棺材裡面極有可能是另外一個人。」

    「太奇怪了。」

    「甘師傅,您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不錯,我是想起來一件事情,但不知道這件事情和尤大寬的死有沒有關係?」

    「您說吧!」

    「我記得——是——是一九六九年的秋天,尤大寬帶著兩個人來洗澡,那兩個人不是本地人,聽口音像是山西人。」

    「您等一下,尤大寬是什麼時候死的?」

    「就是一九六九年的年底——十二月份,你們待會兒問問趙仁舉,尤大寬的喪事,是他幫助料理的。」

    「那兩個人進來的時候,手上拎著一個包。洗澡的時候,這兩個人是換著洗的。我估計包裡面有錢,要麼就是值錢的東西。三個人洗完澡以後,唧唧咕咕地不知道說些什麼。聲音很小,我給他們遞毛巾和端茶倒水的時候,他們就不說了。」

    「劉局長,佟二虎也提到過這件事情。甘師傅,他們是不是在談什麼生意?」

    「不錯,是談生意,但不像是小生意,尤大寬天天來洗澡,經常在洗澡的時候談生意,但從來不像那一次,後來,我看見,其中一個人從包裡面拿出三沓錢塞給尤大寬,但尤大寬死活都沒有接。這件事情會不會和尤大寬的死有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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