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冷冷的 第1卷 第3章 深陷其中
    文歡絕對是有點期待給他換藥的,畢竟那樣誘人的身材可不是隨處可見的,即使是模特,也不見得有那樣好的身材,絕對是經常鍛煉才有的成果。

    (還說不是色女?那是在想些什麼?)

    裴宇言當然不會拒絕她幫他換藥,一是他受傷真的挺重,大動作的話,會拉動傷口;而是,他本就習慣了別人的服侍,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文歡紅著小臉,小心的把紗布先拆下來,換上新藥再纏上紗布,小手有些發抖,心裡緊張得要命又不得不故作鎮定。裴宇言看著她忙碌,此時的文歡穿著一件黑色羊毛衫配一條舊牛仔褲,曲線突出,不是他以往的女人那種火辣的身材。一頭及肩秀髮簡單的束在腦後,沒有任何修飾,是那樣的清新自然,讓人感覺很舒服。

    一百五十公分出頭的個子,是有點矮。

    看著她紅著臉忙碌的樣子,心裡沒來由的湧起一股幸福的感覺。幸福?裴宇言一愣。他怎麼了?怎麼會想到幸福?他從不知道幸福是什麼樣的感覺,為什麼會突然在心裡冒出這個詞?

    是的,從小他就被他那異國母親拋棄了,被丟給父親的他從沒享受過被人關心呵護的感覺,手下人對他恭敬害怕,女人對他又怕又愛、圖的是他的錢、他的權,更重要的是垂涎他遺傳自他那殘忍的父親和從未謀面的無情母親的外貌。

    這個女孩給他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是的,他感覺幸福,雖不願承認,但,他喜歡,喜歡這種感覺。

    文歡在心裡偷偷的開心,這個男人真的很有魅力,全身散發的氣息是她從未感受過的。那種拒人於外的冷,讓她感覺有點心痛,她沒來由的覺得他是寂寞、孤獨的。這個男人,讓她心痛、心動。

    各懷心思的兩人,誰都沒有說話,氣氛卻不尷尬,彷彿一切都很自然,很和諧。

    時間在文歡忙碌的指尖流逝。

    「換好了,你感覺還好嗎?」文歡抬起頭,帶著些遺憾的問。遺憾,是的,她覺得有點遺憾,內心裡希望能靠近他的,而換藥是最好的借口。

    裴宇言點點頭,看到文歡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文歡是有點驚訝,她還以為他還是一樣不會有任何反應呢,沒想到他竟然點點頭。喜悅湧上心頭。

    文歡從櫃子裡翻出一床床單,因為床單弄髒了。

    「你側側身,我把床單換一下。」文歡小聲地說。裴宇言配合地移了下身子。

    換好床單,文歡又把電視打開,因為怕兩人沒話說而感覺尷尬。電視裡放著長篇電視劇,可是誰都沒有看。裴宇言是不屑於看這種東西的,而文歡是沒心情看。

    「啊,我的湯。」文歡突然想起廚房還煲著湯,一下蹦出臥室。

    裴宇言望著她急急離去的身影,嘴角輕揚。這個女孩好像有點迷糊呢。

    香噴噴的雞湯隨著文歡來到了他的身旁,又引起了他的食慾。

    文歡強掩心中的羞澀,試圖讓氣氛活躍、自然,就一直嘰嘰喳喳地講話,從小學的調皮講到中學的叛逆、大學的自由,從家人講到同學朋友同事。

    裴宇言一言不發,靜靜地聽著,也沒有什麼表情,看不透這個男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講到後來,文歡真的想哭了,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遭遇,自己好像在拿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真的好窘迫。

    還好,湯喝完了,她可以藉著收拾碗筷的理由離開。

    文歡灰溜溜的離開,而裴宇言卻輕笑起來,這個女孩挺有意思,看來,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太無聊啊。

    洗好碗筷再慢騰騰的洗好澡,文歡才回臥室,打的注意是他應該已經睡了,因為面對他,心會慌。

    然而,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裴宇言躺在床上看新聞呢。

    「呃,你還沒睡啊?」文歡揚起一張小臉掩飾小小的失望。

    裴宇言聞言轉頭望了她一眼,剛洗過澡的她渾身散發一種淡淡的清香,不知道是什麼的味道,挺好聞。只穿著睡袍的她,披散的頭髮半干,帶著些女人味。

    文歡在心裡暗歎:他怎麼還沒睡啊?我要怎麼辦?

    裴宇言看著她從櫃子裡拿出一床薄薄的備用被子,挑著眉看著她,文歡覺得懂他的意思,他在問她。

    「我去客廳睡。」文歡說完就轉身打算出去。

    「過來。」???是她聽錯了嗎?她怎麼好像聽到有人在說話,絕對不是電視的聲音。

    文歡疑惑地轉過來,正對上裴宇言的藍眸,「剛剛是你在說話嗎?」

    「過來。」裴宇言再一次開口,證實了她的猜測。

    文歡傻傻地走過去,好想他的話有一種威嚴,讓人不由自主地服從。

    「什麼事?」文歡以為他有事要她幫忙。

    裴宇言搖搖頭:「你睡這裡。」他指指他的身旁。

    文歡覺得腦子又短路了,他的聲音好有磁性,比她以前鍾愛的廣播主持人的聲音還好聽。這個男人不但身材好,聲音還這麼優。

    看她傻楞的看著自己,裴宇言在心裡歎口氣,難道她不僅迷糊而且還有點傻?

    不再說什麼,直接伸手一拉,文歡立即倒在床上了。裴宇言拉了被子幫她蓋上,轉過身不再看她。

    文歡還在神遊中,回過神,盯著他厚實的背,突然,她的眼淚止不住的滴下,之前幫他換藥時,由於主要是前面受傷,沒有注意過後背,沒想到,他的後背竟然有那麼多的疤,這個男人究竟有過怎樣的過去?為什麼他會有這麼多的傷?

    這個男人真的讓她覺得好心痛,手輕輕地撫上那糾結的疤痕,觸摸的身軀一陣僵硬。

    裴宇言等著她的下一個動作。曾經,也有女人看過他的後背,結果是有的尖叫「好醜」,有的幾乎立刻暈過去,還有的沒說什麼,卻明顯嫌惡。從此,他跟女人做愛時都不會讓她們看到摸到他的後背,有時就乾脆不脫上衣。

    然而文歡什麼都沒做,她只是不停的撫著,一隻手捂著嘴,不敢讓他聽到她的嗚咽。

    時間彷彿過去了一個世紀,裴宇言緩緩轉過身,眼前的女孩早已淚流滿面。眼神裡流露的不是害怕、不是嫌惡,而是心痛。這一刻,他突然覺得心被填得滿滿的,不再空洞、寂寞。

    他伸手將文歡攬進懷裡,抱著她。滾燙的淚珠滴在他的胸膛、流進他的心裡,滋潤他乾枯的心。一顆種子在悄悄的發芽、、、、、成長、、、、、

    這一刻,他們的心隔得那麼近,無需言語,卻懂得彼此。

    這一夜,他們相擁而眠。

    早上,文歡幸福的醒來,睜眼看到的是那雙讓她著迷的冰藍色眼睛和淡淡的微笑。她幸福而害羞的笑了。

    裴宇言很早就醒了,醒來看到的是跟昨天早上一樣的睡臉。他輕扯嘴角,微笑。就那樣一直望著懷裡的人,看著她醒來,一種全新的感覺,讓這樣的一個早晨與眾不同,也成為他一生最美的記憶。

    「早上好。」文歡捂著嘴打個呵欠,再偷眼望望裴宇言。

    「早安。」淡淡的問候,卻讓文歡開心不已。癡迷的望著他,有點迷失了。

    刺耳的手機鈴聲響起,喚醒了癡癡對望的人。

    「喂,」文歡從床上跳起,「死小雅,你幹嘛一大早擾人清夢?」被人打擾了,當然是火大的很。

    「文文,一大早你怎麼這麼火大?難道是慾火焚身?」小雅一樣是那樣的愛開她玩笑,聲音那麼大,文歡偷眼望望裴宇言,他好像有點在偷笑,死了,他聽到了。

    「臭小雅,醜小鴨,你再胡說。」文歡也不甘示弱,開玩笑,這麼丟人的話竟然被他聽到了,她不活了,臭小雅真是害死她了。

    聽到醜小鴨三個字,小雅的聲音再次飆高,「文又欠,你又欠揍了?」

    呃,完了,她怎麼能一衝動就忘了小雅簡直就是只噴火龍,明明漂亮得很,卻又忌諱人家提到「丑」字。每次,犯了她的忌諱,下場絕對很慘,就是知道這點,她跟藺蘭都會小心的避免的犯忌的。今天竟然摸了老虎屁股。得趕緊彌補,不然就慘了。

    「雅雅,好雅雅,我錯了,真的錯了,要知道你可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人了,相信這世上再沒人比得上你了。」文歡很狗腿的拍馬屁,耳邊傳來一聲輕笑,文歡立馬瞪過去。

    「哼,算你識相。」小雅很受用的不再噴火。

    「小雅,你打電話過來有事嗎?」

    小雅想起打電話的目的:「文文,要不要一起去玩?」

    「去玩啊?」文歡又瞄了眼身邊的男人,她想去的,可是,不行,「你跟蘭去啦,我有點累。」不意外的見到裴宇言的眼中閃過一抹戲謔。

    「不是生病吧?」

    「不是,就是昨晚沒睡好。」文歡臉不紅的撒謊,沒辦法,總不能說是因為有個男人在她家吧?如果真那樣說的話,她敢肯定,藺蘭跟小雅一定會立刻殺到她家,盤問他們,然後再狠狠地修理她,罪名是藏情不報。

    她不想被修理,何況她私心裡不想讓人見到這個男人,哪怕是她最好的朋友。

    小雅放心的掛了電話,收線後,文歡不敢看裴宇言,飛快的起床,衝進衛生間換衣服。

    今天跟昨天差不多,都是以粥為食。文歡還是講個不停,所不同的是,裴宇言偶爾會回應一下,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兩個字,對文歡來說已經是很開心的事了。

    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星期一,吃過早飯,文歡要去上班,她把煮好的粥用保溫杯裝好,這樣等裴宇言餓了,想吃的時候就還是熱的。

    文歡上班的時候,裴宇言一般都在看新聞,關注台灣那邊的情況。裴宇言不想讓她知道關於他的事。

    晚上文歡會買回新鮮的料,煮粥、煲湯,再幫他換藥。

    日子就這樣過著,很快一個星期就過去了。裴宇言的傷已經好很多了,他常常會做些簡單的運動。臉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顯出英俊的模樣。

    凌晨,從裴宇言懷裡醒來的文歡突然瞪大眼睛,好像看到怪物。裴宇言納悶的看著她,也不急著問,反正她會自己說,果然,馬上文歡就大叫出聲:「你的臉好啦?」

    裴宇言挑挑眉,意思是「好了不好嗎?」

    「我沒說不好,我是很吃驚而已,你怎麼長得這麼帥?」文歡竟然在指責他長得帥。已經習慣他鼻青臉腫的樣子,突然看到一張帥臉出現在眼前,她怎麼能不吃驚?而且,他的身材那麼好,她就覺得自己在他面前自慚形穢、覺得自己像醜小鴨了,現在看到他竟然還有著一張帥氣的臉,怎麼不心慌?

    雖然有猜過他的長相可能會不錯,哪裡知道會是這麼俊逸。

    這樣的他,應該是有很多女人追求的吧。

    想著,文歡的心裡一陣失落,她很有自知之明,她是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人,沒有什麼過人的地方,根本沒有人會愛上她。

    裴宇言靜靜地看著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胡思亂想的文歡,她的表情?是難過、傷心?

    「怎麼了?」裴宇言打斷她的思索。

    「啊?沒,沒什麼。」文歡搖搖頭,掩飾她的慌張,隨即又癡癡的看著他。

    裴宇言不懂女人,因為在他的世界裡,女人從來都是用來紓解生理需求的。文歡對他而言不一樣,所以這些天來,他們只是相擁而眠,儘管他常常得忍受生理慾望得不到滿足的痛苦,但他依然沒有侵犯她。

    以為文歡只是在貪看他的長相,裴宇言沒在意,反正這個丫頭經常會癡迷的望著他,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直到她突然又流淚,他才慌了。

    「你哭什麼?」裴宇言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人,關心的話出口竟變了味,聲音是冰冷的,一如往常的音調。

    文歡含著淚,哽咽地回答:「沒,沒什麼。」她怎麼能告訴他,她哭的原因是他太帥了,覺得自己配不上他而傷心?

    既然她說了沒什麼,他覺得那就應該沒什麼了,摟著文歡,再次進入睡夢中。文歡卻再也睡不著,感覺這個男人跟她的距離真的好遠,她無法忽略,這個男人散發的氣息是那樣的高貴,像一個天生的貴族。雖然,如果被蘭跟小雅知道她用貴族來形容人,一定會笑話她。

    心中的恐懼越來越大,害怕這個男人會很快離開她,遠離她的世界,她好想留下一些什麼,留待以後回憶。想著,她拿起手機,偷偷地拍下他們相擁的照片,小心的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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