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十一郎傳奇 中原篇 第一百零三章  完美的誤解
    他又將其他幾粒晶液挑出來,自己服了一顆,其他的就留給上官無雙。瞧瞧食指有若插了小梨子的糖葫蘆,不禁笑罵道:「這下可得唱布袋戲了!」

    他往上官無雙走來,見她仍昏迷,一聲輕歎:「冤家真是路窄,不救你,你動翹在這裡,救了你,我馬上變成你的殺父仇人,說不定翹的還是我呢!」

    說歸說,他還是無奈的替她上了藥,催她服下晶液,才替她穿回肚兜,拉妥衣衫。他也想及自己寶衣沾滿不少積血,總得找個清水清洗一番,遂往右側尋去,果然只走了百餘丈,就已發現從石壁滲出之山泉。

    他洗妥寶衣,瞧瞧自己沾滿泥土身軀,也該洗洗了,復又洗起身軀。過了盞茶功夫。他才滿意的穿回衣褲,精神為之抖擻。

    「該去閹那只臭毒蜂了吧?」想及將可報仇,簫十一郎就一陣興奮,快捷掠回原地,找到毒蜂,冷殘的笑著。

    「好小子,你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我倒要看看你是男的還是女的!」

    他很快將毒蜂,以其他幾隻毒針將它掰開足腳的釘在樹幹上。還缺一把利刀,他又想及那把新月鉤,遂返身拾起它,已邪笑不已的走回來。「瞧!新月鐮刀,你該知道我會如何收拾你吧?」他作勢的比劃著,笑聲更促狹。

    上官無雙被其笑聲驚著,也慢慢醒過來,但毒性未完全化解,她還是茫然的一知半解。

    簫十一郎則開始耍把戲,嘿嘿好笑:「首先我要解開你的衣服,讓你露出,光溜溜的身軀……」

    他拿著新月鉤已刮向毒蜂的體毛,表示脫光衣服。然而「寬農解帶」之類的話,似乎對女性有莫大的吸引力;上官無雙已凝神起來,想再聽仔細些。

    簫十一郎不知她已醒來,仍照樣準備支解毒蜂:「衣服剝光後你就露出潔白肌膚,然後我一寸一寸的鉤你!」新月鉤已往毒蜂腹部鉤去,毒蜂不停吱吱叫。

    簫十一郎邪笑道:「是癢呢?還是痛呢?還是很爽呢?你再叫清楚點。」

    上官無雙聞及此聲,以為是男女勾當,不禁用力抓向自己胸襟,還好,沒被解開,也噓了一口氣。

    豈知毒蜂掙扎,已有一隻腳掙脫毒鉤,猛往身上縮去,叫的更激烈。但這吱吱叫聲和蟲鳴一樣,上官無雙豈會想到簫十一郎是在肢解毒蜂。

    簫十一郎瞧及毒蜂猛縮抓胸腹之間,他已謔笑道:「何必抓?抓也無用,肚皮都光溜溜了,還怕人看?」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上官無雙聞言臉色大變,馬上奮力抓向腰際。

    突覺自己腰帶已寬,天旋地轉的錐心悲痛,足以搗爛肝腸來不及悲憤嘶吼,她已抖抽著身軀。

    簫十一郎邪惡聲音又傳來:「不必躲啦!你落在我手裡就認命吧,你敢動你的祖宗?……」

    簫十一郎壓著毒蜂小腹,找不出男性的象徵,遂邪笑道;「我看你是女的吧?屁股白白又胖胖,很迷人嘛……」

    上官無雙情不自禁又往自己臀部看去。

    簫十一郎聲音又傳來:「聽說屁股又圓又胖的人特別會生孩子,大姑娘你想生幾個?替我生一打如何?……你不要?嘿嘿……都已老夫老妻的,你害什麼臊嘛!」簫十一郎不停逗著毒蜂,搔得它不斷掙扎,他已幾近虐待狂的笑著。

    上官無雙豈甘心受辱?本已被解衣帶,又聞及此言,整個人已瘋了起來。

    「淫賊—一我要殺了你—一」一個欺身已往簫十一郎撲去、狀如瘋子。

    簫十一郎莫名其妙的被她一吼,話說到哪裡也都忘了,驚愕的轉頭,見她已能活動,感到一絲安心:「公孫姑娘,你好了……」

    話未說完,上官無雙一掌已打得他往後摔撞。簫十一郎不由怒火冒升。「小丫頭你講不講理?」

    「你這淫賊,納命來—一」上官無雙此時豈能聽得進去?只顧著要殺死簫十一郎,衣衫也未紮緊,已散亂敞開,露出了紅肚兜。

    她雙掌湧出大量掌力,總想一擊奏效,以洩被辱之恨。

    簫十一郎見她不成人樣,心頭也慌了,困窘道:「大姑娘,要打架,先把衣服穿好,這樣不方便……」。說話之間,又被她逼退七八尺。

    上官無雙怒極反笑;「你要我的身子是嗎?來呀!我全給你,你怕什麼?有什麼好怕?哈哈哈……」瘋狂的又攻向簫十一郎,不過招式已不再凌厲,而變成亂打。

    簫十一郎焦急道:「我沒有侮辱你,你別想不開啊!」

    「什麼沒有?話我都聽見了,你還怕什麼?」

    「那……那不是對你說的……」

    「難道是對鬼說的?」上官無雙瘋狂大笑:「不錯!我就是鬼!被凌辱而死的魔鬼,我要找你償命—-」她不斷追向簫十一郎,而簫十一郎卻一直逃開,不願與她接觸,一直到退至山崖,已退無可退。

    簫十一郎才大喝道:「你鬼叫什麼?誰要你這瘋子的身軀?」

    這喝聲倒把上官無雙稍震住,但只一霎,她又故態復萌,厲吼道:「不是你還有誰,你這衣冠禽獸,我要殺了你—-」

    她再次瘋狂的撲向簫十一郎。簫十一郎不再閃避,喝道:「你才是禽獸,連救命恩人都要殺?」

    「你放屁!你是兇手,不但殺死我爹還毀了我,我要把你剁成肉醬—-」

    上官無雙拳頭不停落在簫十一郎身上,簫十一郎有寶衣護體,根本不怕受其傷害。

    「你不信,不會看看自己左手的傷口!」

    「我不信!」上官無雙雖不信,仍伸起左手臂瞧去。

    突見淡淡紅腫,心頭微愕,但此時怎能抵過受辱之悲痛,她仍嚎啕不已:「我不信!不信!你是劊子手,淫賊……」

    她不停的打向簫十一郎胸脯,已哭出聲音,流下淚珠,最後連拳頭也揮不動,滑身而落,倚在簫十一郎足膝拗哭不已。這一切委曲,似乎都想從眼淚中宣洩而出。

    簫十一郎也不知所措,碰上女人如此激哭,他還是頭一遭,想出言安慰都說不出口。他覺得她還是很可憐,剛死了父親,又要遭受這麼多折磨。還好她爹不是死在簫十一郎手中,否則他真的會難過一輩子,他已暗自私下決定,不再殺那種有妻室兒女的殺手。

    上官無雙已因悲痛過度而昏過去了,甜靜的臉腮仍留有淚痕,晶亮閃閃,像天空那條銀河,清純無邪。

    簫十一郎想抽腿,卻又怕驚動她,只有直直的罰站,立在那裡有如樹幹。一生中,他也只有這麼一次最安份守已。

    晌午已過,在山區已陰暗多了,傳出不少歸鳥鳴聲.啼泣感人。上官無雙已被驚醒,她已恢復冷靜.一臉窘熱的穿回散亂的衣服。

    隨後才轉向簫十一郎,冷道:「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有沒有侮辱我?」

    簫十一郎見她清醒了,心頭也寬鬆不少,忙著道:「沒有沒有!全是誤會!我是為了治你的傷……」

    「傷在手臂,你卻解我的……」上官無雙也難言「寬衣解帶」之意。

    簫十一郎臉也紅了:「你的傷不只一處……」他欲言又止,比了比上官無雙的右胸脯。上官無雙窘著臉轉身往胸脯摸去,才發現果然此處也有傷口。是歎,也有喜。喜者,簫十一郎果然是為治她傷勢而解下她衣衫。歎者.自己一個未嫁女人,竟然被陌生人觸及身軀。雖是為了治傷,但心情那能抹平這個疙瘩,若傳出武林。自己面子將擺往何處?尤其對方是自己的殺父仇人。

    轉過身軀,冷目凝向簫十一郎,突地她冷道:「是你故意設下陷阱,想示恩於我?」她想及當時簫十一郎曾喊過,設下許多陷阱,自己又不願接受這個恩惠,只好勉強出口。

    簫十一郎伸出手指,腫脹仍不小,無奈道:「我若設陷阱,就不會自己也挨了一針,這會要人命的!」

    見及簫十一郎也受傷,上官無雙也拉不下這個臉,冷道:「是何物所傷?」

    「天毒蜂」。

    聞及此蜂,上官無雙不禁也微微哆嗦。她雖未曾見過,卻也常聽父親提及此蜂之厲害,於是更加肯定陷阱並非簫十一郎所設,自己的命的確是他所救。心中激盪不已,她突然發現簫十一郎生得一張純真而令人喜愛的臉孔,刁鑽中帶著靈秀,並非那種青面僚牙的土匪臉。他至少比自己小三歲以上,又怎會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然而父親陳屍的現場,除了他和另一名兇手.已無其他可疑人物。尤其是他無緣無故的闖入落日堂.此點就很難叫人信服。她冷道:「雖然你救了我的命,但你卻是殺我父親的仇家,我不能放過你,我會先殺了你,然後自殺還你救命之恩!」

    簫十一郎眉頭直皺:「幹嘛硬要把我們都弄死?咱們和談不行嗎?」

    「不行!」上官無雙冷斥道:「別以為你救了我,就可以抵去你所有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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