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十一郎傳奇 中原篇 第一百零四章   動之以情
    簫十一郎眉頭直皺:「幹嘛硬要把我們都逼到死路上?咱們和談不行嗎?」

    「不行!」上官無雙冷斥道:「別以為你救了我,就可以抵去你所有的罪行?」

    簫十一郎歎道:「做人還真難,殺人的人沒事,救人的反而招來一大堆麻煩。」

    上官無雙心一橫.冷森道:「你認命吧!殺人償命,這是武林千古不變的定律!」她往腰間抓去,方覺新月鉤已不在身邊,頓感驚慌。簫十一郎知道她在找武器,遂把缺角的新月鉤送還她,稍帶謔惹的笑道:「你的寶鐮刀在此……剛才一時情急,借它一用,現在原物奉還。」

    上官無雙突見一把好好的新月鉤,現在已變成破銅爛鐵模樣,不禁又想笑,又驚怒,但笑意一閃即失,更加冰冷的接過新月鉤,冷森道:「只要能殺你,新舊都一樣!」說完已攻出把式,但她傷勢未復,威力已大打折扣,不再像以前的凌厲迫人。

    簫十一郎見她又出手,趕忙閃向左側林區,急叫道:「大姑娘有話好說,我根本沒殺你爹,這全是誤會!」

    「誤會?」上官無雙追掠著:「當初你為何不說?」

    「當初我不知道你這麼難纏……」

    「現在知道了,你就想編故事來推脫?」

    「不是,該說是不想再背黑鍋而已。」背黑鍋是背後的背不是背東西的背,黑暗的黑,過去的過〔用台語說時〕,北京話叫黑過,背黑過。背這句,如果讀「輩」(國語)背,背地(台語)暗中之意或背景之意,另外亦有一種擔罪之意。過是做錯事,過失和誤解,由這三字的解說加起來,背黑過,是指一個人背一個罪名,有可能他是讓人冤枉的首先,要知道什麼是戴綠帽子:很久以前,在一條大河邊的一個洞穴,住著一對王八夫妻,隔壁洞穴住著一位單身雄蛇,王八妻子美若天仙,王八丈夫形象猥瑣,單身雄蛇英俊瀟灑,日久天長,王八妻子與單身雄蛇產生愛慕之情,作出苟且之事,王八丈夫每每外出,王八妻子與單身雄蛇便苟且偷歡,時間一長,王八丈夫有所察覺,故設圈套,將二物捉姦在床,二物不甘,雄蛇與王八丈夫決鬥,王八丈夫不敵雄蛇,被趕出洞穴,雄蛇與母王八做起了夫妻,公王八忘不了母王八,母王八也覺得內疚,便當雄蛇外出時,招來公王八重續夫妻之歡。有時雄蛇回來,公王八躲閃不及,便藏在荷葉之下,雄蛇也裝作不知,慢慢的消息傳到了人類,人類做便開始用此典故,來替代難言之隱。這就是當王八和戴綠帽子的由來。 背黑鍋,背一個讓別人冤枉的罪名。這個就是背黑鍋的來歷和典故!

    上官無雙冷笑:「現在說已經太慢了!」她已將簫十一郎逼向山崖峭壁死角,那招「鉤月飛彩雲」已使出,新月鉤飄浮不定,旋風似的快捷已斬向簫十一郎胸懷處。簫十一郎已無退路,看樣子只好以寶衣硬接此招。是以故意裝作絕望模樣,長吁短歎而無奈絕望道:「沒想到我小色狼會死的這麼慘?唉!也罷!下輩子碰上這種事,可千萬別再出手救人……」

    眼看新月鉤就要斬向簫十一郎胸腹,上官無雙突然喝聲騰空,硬將真氣迫出,把新月鉤給逼向左邊,再以吸字訣將它吸入手中,飄落簫十一郎身前不及三尺。她嗔道:「你為何不出手?」

    簫十一郎歎道:「反正早晚都要死,倒不如早點死掉,到閻王那裡報個名,也好早點投胎。」上官無雙嗔怒:「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

    簫十一郎不閃不避,本就有試探之意,如今反應全不出他所料,已暗自黠笑不已,表情仍是木訥;「我在等你下手。」

    「你?」

    上官無雙不禁有氣,新月鉤高舉過頭,就想砍向簫十一郎腦袋,簫十一郎已閉上眼睛.一副安祥的視死如歸神態。不知怎麼,她就是下不了手,咬牙兩三次仍無法狠下心來。突地她已怒叫:「你走—一我再也不要看到你!」她已轉身背對簫十一郎,兩行委曲淚水又已滲出。

    簫十一郎沒走,他要想走,早就走了,他只是想化開雙方的仇怨,免得上官無雙的心靈又受了傷害。兩人就此靜默下來。直到上官無雙抽搐已平息不少,簫十一郎才道:「大姑娘別難過啦!你爹的確不是我殺的,否則我不會不承認。」上官無雙仍沒反應。

    簫十一郎道:「等我把事情說完,你再聽不懂,那時我也無話可說了,隨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上官無雙已挽袖拭去淚痕,仍沒回話,不過可以看出她心情已較為平靜。

    簫十一郎已道:「當時情況我也搞不清楚,我以為你爹是殺手,所以我接了一筆生意,就是要找你爹決鬥.誰知道我和胖子潛到你爹房間,才發現他已經死了。起初我還以為,他不是你爹上官侯,才想到要找你們問個清楚,後來你和你哥哥一窩蜂的就湧進來……」他乾笑道:「結果是很清楚了……死的果然是你爹……」

    上官無雙也回憶當時情景,簫十一郎是曾問過自己,臥房住的是誰?難道他真的不知自己父親長的何種模樣?她已轉身,冷道:「當初你為何要承認,是你們殺的?」

    簫十一郎乾笑道:「我已說過……我以為你們不是硬角色……所以想耍耍威風……」上官無雙冷道:「除了這些,沒有其他原因?」簫十一郎道:「有,你爹是我的目標,殺了他,我就算贏了。」

    「你早就想殺我爹?」

    簫十一郎道:「如果你爹是殺手,我是想殺他。」

    上官無雙似也知道殺手的規矩,並未再追問小子殺人的進一步原因。「我爹不是殺手!」上官無雙冷道:「是誰告訴你,我爹是殺手?」

    「一個人。」簫十一郎答了等於沒答。

    「誰?就是替你安排生意的人?」

    簫十一郎點頭:「不錯……」

    「他是誰?」上官無雙道問。

    簫十一郎搖頭無奈道:「我不能告訴你,因為殺手有責任保住這個秘密。」上官無雙冷嚷道:「你不說,你就是殺我父親的兇手。」

    簫十一郎道:「應該這麼講:我沒殺你父親,這件事就跟他沒關係,他也是生意人,殺人是不須要理由,你應該去追查那真正的兇手才對。」

    上官無雙冷道:「他也有可能請另外一名殺手下手。」簫十一郎自得輕笑道:「如果他要請別人,就不必花冤枉錢請我這天下第一殺手了。」

    上官無雙瞄向他,一副怪裡怪氣,就是看不出武功高強模樣。

    「你要是天下第一殺手,為何被我追得那麼慘?」

    她說出此話,不禁也覺得想笑,不知怎麼,見著簫十一郎,她總想拆穿他牛皮而獲得一種快慰心理。連喪父之沉重心情也壓不住這股衝動,而暫時把憂傷給忘掉。也許是簫十一郎有某種讓人覺得親切而容易相處的感覺吧?

    簫十一郎一張臉也微微泛紅,乾笑道:「殺手是不隨便殺人的。尤其是我,更不能破例……我要讓其他殺手當榜樣,而你又逼的那麼緊,我只好落荒而逃了……」他的解釋過於牽強,但上官無雙卻寧可信其有,否則她將不好如何面對這可能是仇家,又是救命恩人的人?尤其她心頭已有個渴望,簫十一郎不是真的兇手,那這一切,都不須再那麼痛苦的蠶食的脆弱心靈。想及昨夜至今的種種遭遇,上官無雙不禁再度感傷起來。

    「不管如何,你的涉嫌是最大,我不能就此把你放走。」她冷道;「直到找出真正兇手以後,我自會跟你作個了斷。」

    簫十一郎眉頭直皺:「留下我,對你那麼重要嗎?」

    上官無雙道;「不留你,我沒辦法向我哥哥交代,而且……萬一你真是兇手,又被你逃掉……」

    簫十一郎實在不願被人牽著鼻子走,卻又不忍讓她為難。他想了想,只好出此下策:「我看這樣好了,你給我一點時間,我幫你抓兇手,若到時抓不到人,你再來抓我問罪如何?」

    上官無雙冷道:「不行,至少你得先見見我哥哥再說!」

    「你哥哥正在氣頭上……」

    上官無雙冷目中帶有祈求;「為了你的清白,你最好現在就跟他說明白!」簫十一郎心想多說無益,眼前先解決再說,其他的事,等碰上了再解決也不遲。他點頭:「好吧!反正我也沒事趕,走一趟也好。」上官無雙目露一絲喜色:「只要你不是兇手,我想我哥哥是不會為難你的。」一切結局太出乎她意料之外,她不禁悸動的希望事消不要再有突變,就這樣平淡的發展下去。

    不要再把簫十一郎變成仇家,屆時她將不知如何接受這個事實。兩人稍加整飾一番衣衫,趁著天未黑之前趕下山。來至一小村落,黃昏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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